第五十一章 初步结果和新工作
整个商讨从下午三点开始，一直到五点钟，两个小时的时间，几乎毫无进展。所有人讨论的重点甚至还停留在到底这个联盟应该叫什么名字，以及用什么LOGO这样的无聊问题上。 而在一些关键问题，诸如出资，发展联盟与NBA的关系，各支球队所占股份，未来有新球队加入的情况下如何分配，以及球员薪资的支付、合同订立等方面，会议仅仅开了一个头，没有任何深入的磋谈。 莱昂坐在角落里看着来自各支球队的代表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有些言辞激烈，有些像温吞水，有些积极地调和，有些坐在那儿发呆。只有坐在中间的亚当－席尔瓦则稳坐钓鱼台，对其他人乱哄哄的讨论并不发表意见，只是偶尔点头微笑，或者和一旁的工作人员接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觉得怎么样，莱昂？”迈克尔－卡尔转过头对莱昂说道，他想听一听莱昂的意见。现场的争论主要分成了两派，一派同意建立新的发展联盟，一派则认为可以改变和CBA的合作关系，在CBA的基础上进行扩充。 莱昂环顾了一下，然后问卡尔：“你知道，各支球队来的都是什么人吗？都和你一样是发展部主管，还是各有不同？” 莱昂需要确定一下各支球队到场人员的身份，这对了解目前的局势很有帮助。迈克尔－卡尔在联盟混迹多年，NBA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场上是对手场下是朋友，坐在他周围的都是一些老面孔。 迈克尔－卡尔凑近莱昂的耳朵说道：“你知道，今天的会议时间比较紧凑，只是一个碰头会，所以像西部的一些球队都没有派主管级的人过来，到场的都是常驻总部的球队代表；东部，像我们，还有费城、新泽西、华盛顿都派了主管级的代表过来，像76人的球员主管托尼－迪莱奥，奇才的球员主管达瑞尔－沃克……还有几只球队，主要是东南区的，奥兰多魔术，迈阿密热火还有夏洛特黄蜂，他们都派了高级官员，你看那个高高大大的白头发老头子，他是魔术的人力资源主管奥德拉－霍利菲尔德，热火还让他们的助理教练来了，看到了没，坐在两点钟位置的那个大高个，他是鲍勃－麦卡杜。” 卡尔这么一番介绍，莱昂心里已经有了底，首先他知道了这次碰头会没有重量级人物，各支球队的主教练、老板都没有来，这说明这场会议不会有什么决定性的东西，充其量达成初步协议，给各队打个招呼；其次，西部球队可以说一个没来，那些常驻代表带来的都是耳朵，基本不发表意见，而东部占据了大多数；最后，东部的那些东南沿海的新球队似乎更加重视这次会议，而这些球队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在斯特恩上台以后新组建的。 夏洛特黄蜂，奥兰多魔术，迈阿密热火，这三只东南部的新球队都是斯特恩上台后大力拓展东南部加勒比地区篮球市场的产物，而且在斯特恩乐透选秀改革的帮助下，九十年代囤积了大量选秀权的三支球队都通过新的选秀规则获得了崛起的新鲜力量，黄蜂的莫宁、约翰逊，魔术的奥尼尔、哈达威，热火的甲壳虫和莱斯。 如果说凯尔特人在九十年代因为乐透秀而沉沦的话，那么这三只新星则依靠乐透秀翻身，虽然后续他们的很多操作、培养都错漏百出，但是和老东北地区的传统豪强相比，他们的确充满了新鲜活力感，特别是迈阿密热火。 “联盟一定有了自己的主意，我猜他们的意思是先建立一个和CBA类似的地区小联盟，但并不直接隶属于NBA，而是与联盟有着合作关系。不管有没有球队反对，只要有球队支持就行，东南区的三支球队会是基本盘，不管西部球队和东北区的球队怎么想，这个小联盟都会依赖支持联盟的球队组建起来。然后，肯定会有球队支持CBA，认为CBA足以成为发展联盟，或许还有人希望联盟往CBA投资。但是，席尔瓦一定有自己的主意，他看起来自信满满，虽然一直装作认真听取意见的样子，但实际上在场的人说的话他一句都不想听。他不说话，只是不想给别人反驳和讨价还价的机会，看着吧，到时候他会来收官的。”莱昂紧贴着卡尔和他分析自己的想法。 卡尔听了以后侧眼看了莱昂一眼，说完话的莱昂松了松自己的领口，翘起二郎腿找了一个束缚的姿势躺靠在了沙发上，就好像已经做完预言的占卜师，在静静地等待自己预言的降临。 时间已经过了五点，五点十分，原本吵吵闹闹的众人也都慢慢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他们并没有决定权，只是来打个前哨，并适当的反馈球队的意志。现在都过点了，没有人喜欢加班开会，于是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全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盯着席尔瓦看。 席尔瓦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从沙发上站起来，精神饱满面带微笑地说道：“感谢大家的热烈讨论，给我提供了很多宝贵的想法和意见，联盟会考虑和平衡每一只球队的利益，尽可能地让我们的付出得到回报，同时让那些热爱篮球的年轻人能够得到更多的体现自己潜力的机会。” 说完几句场面话，席尔瓦切入正题，直接抛出了联盟的真正想法：“我们将争取在下个赛季开始，创立一个小型篮球联盟，为那些落选秀和自由球员提供打球的机会，同时也作为联盟的人才储备库。NBA将会出资组建这个小联盟，同时各支球队可以根据自愿原则出资占股，目前已经有几只球队表示愿意出资并提供场地和球队建设方面的帮助。但是，发展联盟和NBA之间不是从属关系而是合作关系，球队和球队之间互不关联，如果有球员方面的需要可以直接找球员所在的球队商谈。这是我们的初步想法，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敲定，从明天开始我们将开启两天的会议对具体问题进行详细的商议。好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到餐厅用餐吧，今晚为各位准备了法国大餐。” 席尔瓦的话一说完，在座的与会者就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会场一下子嗡嗡嗡了起来，莱昂也站起来紧了紧领口，他看着席尔瓦一脸轻松的模样，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如果在会议刚刚开始的时候席尔瓦就抛出他的想法，那么很快就会有异见者站出来挑刺，无论多么完美的计划挑刺的人总是会有的。到那时候所有人都会围绕联盟的计划开始你争我斗，到了下午五点，估计联盟原来的想法早就被喷的面目全非了。 可是席尔瓦先什么都不说，放着大家像没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等大家都累了，乏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再拖一会儿会议时间，饿上所有人一小会，这个时候再放出联盟的意见，已经不会有人再去反对或者讨论了，都是一副“那就这样吧，我们去吃饭吧”的态度。 “如果是阿诺德在这里，他会和这个小子磨上一个星期。”卡尔也站起来笑着对莱昂说道。莱昂的分析几乎是全中，卡尔真的从这个小子身上看到了奥尔巴赫的影子，他也有些明白为什么主教会将自己的衣钵继承的希望放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身上。 “我知道，凯尔特人队的百日战争，不过那可是为了拉里，不知道这个发展联盟能为球队带来些什么。” …………………… 之后的会谈又持续了两天，一切都处在了联盟的控制之下，各支球队从一开始的抵抗，到后面慢慢妥协，他们知道联盟要独自组建发展联盟的趋势已经很难阻挡，那些还想在CBA中分一杯羹的球队看起来要改旗易帜了。 迈克尔－卡尔在这两天的会谈中一直保持按兵不动的态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这是奥尔巴赫的要求，要卡尔静观其变，看看能从这次小联盟的组建中捞到什么好处。 不过在第二天的会议中，席尔瓦提到了要组建一个球探团体，来为小联盟招募、评估那些落选秀和自由球员的实力，这个时候，始终没有什么动静的迈克尔－卡尔终于主动出击了，他第一个举手提议，推荐莱昂加入这个球探团。 “他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年轻人，在凯尔特人短短的几个月的工作时间里，他做出的球探报告是我们见过最精准、最有预见性的，在今年的选秀大会上，他提出了决定性的意见，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我在此推荐他成为球探团的一员，并且认为他可以参加更多更加重要的工作。” 在旁人看来，迈克尔－卡尔这就是一通胡吹乱侃，虽然在波士顿依旧球探圈子里莱昂已经小有名气，可是在整个全美篮球界他就是个小虾米，在座的都是一些在篮球圈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他们没想到迈克尔－卡尔会对这么一个小子如此吹捧。 “你这是在说谁，1949年的奥尔巴赫吗？”纽约尼克斯的高级球探吉姆－艾恩开玩笑道，不过他的这个玩笑可不怎么样，迈克尔－卡尔狠狠瞪了他一样，而坐在沙发上的莱昂冷冷地斜视了他一下，艾恩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对于这个球探团的位置，并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工作，相反可是个苦差事，要对着那一群落选秀和自由球员，在矬子里拔大个，可没有欣赏那些天才少年们通体舒畅。 最后，莱昂没有悬念地加入了这个球探团中，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他的工作中多了一项考察全美上百个职业联盟边缘人的任务，这对他未来篮球工作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而迈克尔－卡尔的工作也圆满完成了，临行前奥尔巴赫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推莱昂一把，让他加入到发展联盟的组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