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接班人与接班人
就在霍梅尼丝家见过她的父亲帕柳卡后，第二天一大早莱昂就接到了迈克尔－卡尔的电话，约他在波士顿南站见面，并且叫莱昂带好几件随身衣物，看样子莱昂又要出远门了。 坐出租车抵达南站的时候，卡尔已经在候车厅等着莱昂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还捏着一张车票，递给莱昂说道：“这是去往纽约的大巴车票，十点钟出发，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把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一下。” 说着卡尔又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了莱昂，没有给莱昂问问题的时间，接着说道：“你的目的地是纽约的奥林匹亚大厦，NBA的总部，在那里有一个会议需要参加。我待会儿会直接开车去纽约，到时候会在那里等你，记住，奥林匹亚大厦。” “为什么我不能坐车和你一起过去？”莱昂接过公文包问道，说实话在来到美国以后他就没坐过长途大巴，甚至地铁都很少乘坐，要么就是汽车要么就是飞机，反正球队都会报销。 “不要被惯坏了小子，这是阿诺德的要求，他要你体验一下曾经的NBA球员坐四个小时的大巴然后晚上还要参加比赛的感受。反正记住了，到达纽约，找到奥林匹克大厦，来找我。好了不多说了，具体的问题到了纽约我会和你讲，以后你要面对的问题会比坐大巴车困难的多，你才刚上路呢。”说完卡尔拍了拍莱昂的胳膊，转身离开了。 不过卡尔马上又折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莱昂说道：“对了，忘记把地图给你了，阿诺德说怕你到了纽约以后会迷路。因为这趟巴士是到曼哈顿，那里打车可不容易，你最好坐地铁，否则你会迟到的。再见，祝你好运。” 这回卡尔是真的走了，莱昂看了看他递给自己的地图，直接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该死的老头子，给我一张美国地图……” ………………… 迈克尔－卡尔离开直接上了自己的车，他有专门的司机，坐在后座上他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去往纽约的路程有四个小时，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面对即将到来的重要事程——前往NBA的总部和其他球队的发展部主管们一同商讨组建发展联盟的问题。 NBA原本有一个下属小联盟，就是比NBA诞生更早的CBA——美国大陆篮球协会，这个比NBA的年龄还早两个月的篮球联赛几十年来一直在NBA的阴影下苟延残喘。斯特恩每年会拨给CBA一笔钱，让这个联赛运行下去，作为消化那些落选秀，并且为各支球队提供板凳人才的造血机器。 但是在1999年，乘着NBA劳资谈判，赛季停摆的机会，曾经的NBA巨星伊塞亚－托马斯用10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CBA，并且在今年和NBA的投资协商中要求斯特恩增加委托费用。 可是斯特恩绝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他拒绝了托马斯的要求，并决定发动联盟29支球队，直接组建一个新的发展联盟，把CBA挤出次级篮球联赛的圈子。这样斯特恩就可以直接掌控NBA下属的发展联盟，而不用每年出钱还要看托马斯的脸色了。 不得不承认在运营方面，托马斯和斯特恩的差距还远的很，现在看来托马斯的CBA已经有些无以为继了，没有联盟的赞助，没有观众，没有广告，没有对球员的承诺，倒闭只会是时间问题。 作为球队发展部的主管，卡尔被奥尔巴赫要求参加这次会议，并且尽量帮助波士顿在组建中捞得一些好处，特别是如果能那从那些落选球员中淘到一些宝贝可就更好了，这也是奥尔巴赫要卡尔带上莱昂的原因。 当然，这并不是莱昂前往纽约的最主要原因，卡尔知道奥尔巴赫让莱昂去纽约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这个继承人积攒资历和经验。在波士顿近两个月的球探工作这小子干的不错，但他只是在技术层面做的很漂亮，而篮球工作并不是纯粹的技术工作，这同样是一个需要广泛的人脉和运作能力的事业。 奥尔巴赫在1984年斯特恩刚刚上台的时候，个人在NBA的资源、人脉、影响力达到了巅峰，甚至能够直接硬抗斯特恩的工资帽新政，迫使联盟更改规则推出“伯德条款”，并在1985年以东部冠军的身份运作到了当年的榜眼秀，如果不是从那年起NBA选秀规则更改，让奥尔巴赫得到帕特里克－尤因的意图破灭，以及伦－拜亚斯的意外身亡，那么凯尔特人队的统治绝对再延续十年。 随后斯特恩构建的新规则，联盟其他死敌的劫胡捣乱，以及一系列让奥尔巴赫都感到绝望的巧合，使主教一个又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通通破灭，老头子才终于心灰意冷。 卡尔知道，这次将是奥尔巴赫的最后一搏，之前把他赌注放在了皮蒂诺身上，放在了邓肯、诺维斯基身上，现在他要把自己在篮球界的一切交给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让他参与球队的选秀，经过发展联盟球队组建的历练，以后还会通过一次次考验把他推上更高的地方。 想到这里，卡尔皱了皱眉头，心里也不禁有些妒忌，要知道当年奥尔巴赫的得意门生，波士顿英雄，超级巨星拉里－伯德都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这位天纵奇才退役后在凯尔特人担任球员主管，可是五年的时间里他的主要工作是在温暖的佛罗里达打高尔夫。 卡尔知道自己并没有成为球队主帅甚至总裁的天赋，他在凯尔特人当过几个赛季的主教练，面对球队糟糕的阵容，糟糕的老板——保罗－加斯通那时候的主要精力放在发债券上，以及糟糕的选秀顺位，他一筹莫展。曾经广布联盟的凯尔特人系关系网，在斯特恩的打压下已经支离破碎。还有一些已经决心为其他球队全心效劳的“反骨仔”，多次对凯尔特人背后捅刀子。想到这里，卡尔就会觉得，皮蒂诺的失败也在情理之中了，一个在大学取得成功的教练，到了凯尔特人面对的问题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样想想，卡尔心中的嫉妒之心也就烟消云散了，成为奥尔巴赫的继承者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小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奥尔巴赫那么看中，好像也就记忆力好一些吧，希望那个美国地图对他找到奥林匹亚大厦有帮助…… 想着想着卡尔就在车上睡着了，梦里还梦到他成为了NBA某只球队的老板，他一直想要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NBA球队，在奥尔巴赫的帮助下他有机会与人合伙踏入NBA资本游戏的圈子中，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助莱昂。现在他终于可以入局了………… ………………………… 当卡尔抵达位于纽约第五大道的奥林匹克大厦——NBA总部所在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纽约糟糕的路面交通以及高速公路的堵车，让他比预计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不过会议将在下午三点开始，今天只是一次两个小时左右的碰头会，讨论一些基本问题，具体的细节谈判将会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全面展开。 卡尔小跑着上了电梯直接上到十五楼的会议室，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到这里来了，他看了看手表，心里盘算着莱昂大概还要用个十五分钟才能到达，今天纽约的交通实在有些糟糕。莱昂虽然也算去过不少地方，可是每次去都会有凯尔特人的前哨人员接待，根本不用操心交通和住宿问题。 当电梯打开，走进十五楼小会议室的时候，卡尔才发现莱昂已经坐在最靠近门的那张小沙发上等着他了，手里还捧着一本《时代》周刊，读地津津有味。 “你好卡尔，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给的地图真有用，我一找就找到这里了。”莱昂看着一脸错愕的卡尔笑着打招呼道。 卡尔一屁股坐在莱昂身边，没好气地问道：“你小子挺快，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是不是改坐飞机然后搭出租车过来的？” 莱昂摇了摇手指，回答道：“我坐巴士到了曼哈顿大桥附近，今天路上很堵，所以我没有打车，我用身上的15美元租了一辆自行车，然后骑车到了最近的地铁站，坐地铁到了五号大街的奥林匹克大厦。其实我也刚到，只比你早了一版电梯。” “臭小子……”卡尔还想问问莱昂到底是怎么知道具体路线的，并且想和莱昂谈谈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要他做一做准备。但是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又开了，进来一个消瘦、戴着眼睛的光头男人，他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 “大家好，我是亚当－席尔瓦，今天这次关于发展联盟组建的首次会议将由我来主持，希望大家畅所欲言。”说着，这个亚当－席尔瓦坐在了最靠里的位置上，脸上带着微笑。 “这家伙是谁？生病了吗？”莱昂贴着卡尔轻声问道，因为这个席尔瓦看上去太瘦了。 “不，他是大卫－斯特恩的好助手，也是被认为斯特恩将来卸任以后，最有可能的接班人。”卡尔对莱昂说道。 两个老对手的接班人，就这样在奥林匹克大厦里第一次会面了，一个在最中心，一个在最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