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流血的裙带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怪,前世的部分科学家是坚持有的,并且不乏知名的科学家。 头生自认为是个平凡的人,对于世界认知不多,特别是当穿越这种不科学的事情都发生了。 所以,他真的无法判断大和尚是装神弄鬼还是真有其事。 特别是看到黄员外的儿子,惊慌失措的连滚带爬狼狈的滚出来,说家里没人的时候,他和周围的乡亲一样感到双腿发软。 “大师傅,可怜这一方的乡亲吧。” “大师慈悲,可怜可怜咱们吧。” 周围传来一片哀嚎,纷纷跪下磕头。大和尚见状,叹了一声,对头生招了招手。 头生见周围的目光都扫向了自己,突然一个激灵。 这和尚不会说拿自己来祭天的胡话吧?就凭他现在的威信,只需要一句话足矣。 大意啦。 头生慢吞吞的走到和尚身边,暗自瞅了瞅四周找了一处人少的方向,和尚嘴里但凡有一句口风不对,立刻撒开脚丫子就跑。 走到近处,看到和尚看着自己惬意的眼神,立马暗道不妙,这和尚要报仇。 头生刚准备转身,就被和尚一双大手抓的死死的。 “和尚,咱大人有大量,别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头生低着头小声服软。 和尚喉咙里传来微不可闻的笑声,仿佛嘲笑白日里那个盛气凌人的生哥儿去哪里了。 头生试着挣扎两下没有挣脱,内心升起一股凉意。 “大师傅,小子莽撞,看在种先生的交情上,饶恕小子一命,小子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大和尚面无表情,但是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这猴小子也有今天,必须得教会他做人的道理。 “这孩子生辰八字极阳,又是童身,一身的阳气到了极致,妖孽怨气冲天,老衲道行不够,如需渡劫还需要他才行。” 完犊子了。 头生看着四周一片明亮的眼睛,背脊升起一丝寒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世界仿佛蔓了一层蓝色的轻纱,黄员外的家不小,一个三进的院子,入门便是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 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看来黄员外略通笔墨,不是不识字的乡野财主。 “吾在室中,门能见否?诸已死,尚有灵存,若见童者。云何名死。阿难。” 头生独自一个人,磨磨蹭蹭的进三步退一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和尚教给他的话。 院子里非常安静,不论自己如何弯着腰轻微抬脚,还是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让他感到暗处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根据声音都能判断他的位置,看不到的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我是谁?我是营地过万兄弟的外事掌盘! 手下十几位精壮大汉!头生默默为自己鼓气,患得患失不停否决自己并没有穿越到灵异世界。 吱! 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半空中突然浮现一双黄色的眼瞳,那道眼瞳正对上头生的眼睛,吓得他立马瘫倒在地上。 连滚带爬的往外逃,院子到大门短短的距离竟然让他生出绝望的感觉。 “哎呀妈呀,有鬼啊!” 看到小孩从大门滚出来,发出的叫喊让乡民们面面相觑,惊惧带来的恐慌在人群中传播。 “呔!孽畜,还敢放肆!” 大和尚雷鸣般的大吼,手里的金钹往门里一扔,传来金钹落地的声音。 乡民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屏住呼吸看着大门口,里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黄员外一家老小挤在一起,再也不敢说话。 安静不过三息,一道闪电般的黄影从大门窜出来。 “啊!” “妖怪出来啦!” 人群惊叫四散开来,那道黄影慌乱择路窜入人群,撞到的人翻滚在地上大哭。 “哈呀!” 锄头精准的砸在了那道黄影上。 人群愣住了! 那位年轻的后生手足无措,手里的锄头也掉到了地上,“咱……它……要撞到咱,咱不是故意的。” 声音带着哭腔,一边向周围的人喃喃自语。 黄鼠狼?头生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黄大仙啊。” “天爷,怎么能打死黄大仙?要遭报应的!” 乡民们纷纷指责那名后生,后生垂着头也不辩解。 黄员外一家也松了口气,原来是一只黄鼠狼,把人都吓死了。 大和尚,你这就有点虎头蛇尾了! 头生气愤的看向和尚,自己被他装神弄鬼吓得要死,搞了半天却是一只动物。 如此戏弄我一个掌盘,你是拿我身后上万弟兄不当数吗? 哪怕在没有进营地还是流民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过这么丢脸,这让他此刻非常想要报复。 “阿弥陀佛……” 大和尚一脸悲悯,走到黄鼠狼的尸体身边跪下,眼泪仿佛不要钱一般的滴下。 “此乃冤孽化身,本还可以化解,现在造下这番杀孽,佛祖也无力回天,天注定要亡此地啊!” 和尚开口不是死就是亡,周围的乡民们脸色又变了,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头生站的远远的,他倒要看看和尚还有什么幺蛾子可以出。 “佛祖,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今此身,终从变灭。”大和尚哭喊一句后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往村外走去。 乡民们不敢上前相问,纷纷跟在和尚身后看还有什么事端。 黄员外跺了跺脚,今日到底是触了哪家的眉头,事情没完了,又怕自己不去容易被人摆布,咬了咬牙还是跟上。 村外东头是一座荒山,荒山后面就是一片坟地。 坟地在夜色下,加上今日发生的怪事,被衬托的更加诡异。 “快看,地上有血。” 很快一个村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引发了人群的呼喊。 大和尚丝毫不顾及第地上的血迹,双手挖着松软的黄土,众人也没人敢上前阻止,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小坑。 大和尚的手指甲掉了,十根手指头鲜血淋漓,不知道是地上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一炷香的功夫,大和尚从地里挖出一条被鲜血泡红的女人裙带。 “那是窦家娘子的裙带。”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