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善战者
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这是孙子兵法里面的话。意思是说善战者都是自己先守好门户,不露出破绽,不让敌人轻易取得胜利,然后慢慢等待时机,等到敌人露出破绽。 就好像美利坚,二战之后不论国力还是军队实力都是天下第一,可是接连打了几场败仗,就是因为被人找到了弱点。 好像在越难,美军没法子一下打死北越,慢慢的就被消耗得受不了,打了几个败仗,没法子只好撤走。 安公子也一样,他优势再大,只要米嘉坚持抗战,总能等到安公子露出破绽。 回到房间,张之和孟若婷等得脖子都长了,见到米嘉和战兰回来,立马站起来。 “怎么样呢?”张之问。 “给了四个选择,周磊,周子明,马丹,杨慧娟。”米嘉说,“这几个人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孟若婷说。 “杨慧娟总听说过的吧。”米嘉说。 “没听过。”孟若婷说。 “永丰地产的老板啊。”米嘉拿出永丰地产的宣传单给孟若婷看,“经常把自己印到宣传单张上面那个。” “哦,是这个啊。”孟若婷这才想起来。 “我倒是都听说过。”张之说,“周子明和我们层次不一样,先不去说。” “什么层次不一样?”孟若婷问。 “我们生意太小了人家看不上。”张之说。 “我们这几百亿的生意!”孟若婷说。 “没一千亿人家看都不看。”张之说。 “全国GDP十几万亿,一个人一千亿,几百个人不就把全国得GDP全给分光了。”孟若婷说。 “周子明这个层次并没有几百人,而且他们也不是一个人做。大项目都是很多人一起合作的。”张之说,“还有GDP的十几万亿是美金,按照本币算是八十多万亿。” “那我们这里就有好几百亿呢,可以独占的。”孟若婷说。 “谁说可以独占了,我们这么大笔钱,放谁都不可能独占。”张之说。 “别打岔,除了周子明,其他人怎么样?”米嘉说。 “周磊我不知道,马丹是个著名的废物,好像电影里面跑出来的废物二代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之说。 “所以我们不能投靠他。”米嘉说。 “还有杨慧娟呢?”战兰说。 “杨慧娟我觉得也不行,她做地产生意,最怕就是资金不足。和安公子合作比接纳我们更好。”张之说。 “我们这里几百亿都不能解决她的资金问题?”孟若婷说。 “这几百亿又不是杨慧娟自己能一个人吞掉,又要分肥,又要平衡,还要和安公子对上。不如出卖了我们,和安公子合作。”张之说。 “这么说我们不是只能去投靠周磊了吗。”米嘉说。 “周磊生病呢,病得很厉害,连看文件都看不了。”张之说。 “说是治好了。”米嘉说。 “真的吗?”张之问,“当年我听说是治不好的病。” “我也不知道啊。”米嘉说。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米嘉从小到大安分守己,长大了只想找个能过活的工作继续做宅男,从来没想过要打听二代们的世界。 在他生命的前二十年,米嘉一个二代都没见过,谁能想得到今天居然成了一个生死存亡的关键问题。 要是其他事情,上古格摆渡搜一搜,多半能找到些消息。二代们可不行,根本什么都搜不出来。 他们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有着另一套规则和法律。 米嘉就好像清朝末年的老大帝国,在自己地盘上玩得好好的,忽然间坚船利炮开了过来,被打的一塌糊涂,只能割地赔款。 你说落后就要挨打,这当然没错,可是米嘉根本没做什么,莫名奇妙的就挨打了。 “那到底怎么办啊?”孟若婷问。 “先等我父亲去打听消息吧,应该没问题的。”战兰说。 米嘉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文件。但总是心神不定,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趁着夜色,战乐离开了养猪场,一路来到省城。这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道路,建筑,灯光,都和十几年前完全不同,简直就是两个地方。一直开到旧城区,总算见到了一些熟悉的建筑。 他在街上转了几圈,确认背后没人跟着,这才开进了一家酒店,来到酒店顶楼,打开门,陆毅安正在里面。 “战老板。”陆毅安笑了笑。 “安公子。”战乐板着脸。 “看到这家酒店,是不是好像回到了以前的峥嵘岁月?”陆毅安说,“当年你就是在这里指挥手下的吧。” “也是在这里被人赶走,去龙津深山养猪。”战乐说。 “这一次之后,你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回来。”陆毅安说。 “免了,我已经习惯养猪了。要不是你用我女儿威胁我,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战乐说。 “我怎么会威胁战兰呢,你想多了。”陆毅安说。 “你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战乐说。 “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陆毅安说。 “只是因为没有办法?”战乐冷笑。 “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陆毅安说,“晓琪出卖了我吗?” “还有晓琴。”战乐说。 “晓琴?”陆毅安吃了一惊,“居然连晓琴都背叛了我,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你怎么倒霉了?”战乐问。 “总之就是诸事不顺。”陆毅安说,“那两个女人怎么说?” “她们给了四个选择,周磊,周子明,马丹,杨慧娟。”战乐说。 “还真是会选。”陆毅安有些后怕。 “我说给他们打听消息,就赶紧出来了。”战乐说。 “你告诉米嘉,只有周磊靠谱。”陆毅安露出一丝笑容。 “周磊?”战乐问,“他不是在生病吗?” “已经差不多好了。”陆毅安说,“他的血型很稀有,是熊猫血,全世界也只有几百例。其中适合做移植的更少。是我给他找到了一个。” “所以你杀了一个人给周磊做心脏移植?”战乐说。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并没有杀他,那人是自杀的。”陆毅安说。 “那他为什么要自杀呢?你也用他女儿威胁他了?”战乐问。 “我给了他一大笔钱。”陆毅安说。 “普通人可不会为了钱去自杀。你引诱他去赌博,然后欠下一大笔钱,逼着人家自杀吧。”战乐说。 “我早就不用这样的手段了,其实我是买通了医生,伪造了检查单据,让他以为自己身患绝症,有需要留一大笔钱给家里人,所以买了保险假装意外自杀。”陆毅安说。 “你真是禽兽不如。”战乐说。 “至少他死的时候很幸福。”陆毅安说,“他以为他的自我牺牲拯救了他的老婆孩子。” “这样比较好?”战乐问。 “当然比较好,如果你一定要死,你是希望自己凄凄惨惨被人打死呢,还是充满英雄主义情怀的自我牺牲?”陆毅安说。 “不,我两个都不会选,谁害我,我就和谁同归于尽。”战乐说。 “可惜很多时候,根本没法子同归于尽。”陆毅安说。 “所以周磊其实是你的人?”战乐转移了话题。 “他父亲比我父亲位置还高呢,什么叫做我的人。只能说我帮了他一个忙,所以周磊会投桃报李。”陆毅安说。 “那么其他人呢?都不行?”战乐问。 “马丹那家伙是个傻逼,项目落在他手里就坏了。我还等着要用钱呢。必须要把项目完整的拿到手里,然后用来集资。”陆毅安说。 “为什么连你也等着用钱,你要用钱,不是签个条子给银行就能弄出钱来吗。”战乐问。 “就算是我爸,能从银行拿出来的钱也是有限度的。”陆毅安说,“你看杨慧娟,她得背景也很雄厚,该缺钱还是会缺钱。要是被她拿到了项目,绝对不肯吐出来,不榨干净不肯罢休。” “还有周子明呢?”战乐说。 “周子明?”陆毅安笑了笑,“他也在缺钱。” “京城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连周子明都缺钱?”战乐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陆毅安说。 “只是好奇而已。”战乐说。 “你见过阅兵吗?”陆毅安问。 “那当然见过。”战乐说。 “古代阅兵是很重要的,以前皇帝怕手下造反,一向都把将帅和士兵分开,上战场才临时凑合在一起。所谓兵不知将,将不知兵。”陆毅安说。 “你在说什么啊?”战乐听得糊里糊涂。 “所以要阅兵啊,要不然临到要打仗了,将军们去进军营一看,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拉不了弓骑不了马,带着上战场那不是送死吗。”陆毅安说。 “所以呢?”战乐问。 “当兵的有当兵的苦,谁都要养家糊口,没工夫整天训练。那么到阅兵的时候怎么办呢?当时有一批人,弓马娴熟,威武雄壮,一看就是好兵。哪一支部队要阅兵了,就出钱请这批人去表演。反正阅兵都是分开的,这个月这支部队,下个月那支部队,一般的将军也不会闲得无聊去看别的将军阅兵,人家事情多的很。”陆毅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