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65章 因果之间
“悦莲,我没有忘记你的电话,也没有忘记你,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太忙,所以。” “子建,你不用解释,我只是这样说说,这样说说我就能好受一点,我没有怪你,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谢谢你,悦莲,我亏欠你太多。” “不要这样说,是我们没有经营好我们的梦,对了,你是不是在省城来了。” 华子建说:“是的,今天刚到。” 沉默了一下,华悦莲说:“嗯,那好吧,我们就不要在电话里谈了吧,你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你,或者我们一起出去坐坐。” 华子建稍微的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告诉了华悦莲自己的住址,他感到心中是有一种想要见华悦莲的渴望的,这种渴望并不是**,是一种埋藏在华子建心底的愧疚,他想要安慰华悦莲,想要让她过的快乐,过的轻松起来,自从上次听到了华悦莲说过她老公的情况后,华子建尘封了太久的对华悦莲的悔意又不断的冒了出来,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荒唐,如果不是自己轻易的放弃,现在的华悦莲应该是过的很好的。 可以说就是因为自己,华悦莲才有今天的痛苦,是的,全怪自己,虽然当初是因为误会,虽然当初是华悦莲极力的拒绝,但这因果之间,和自己又是绝对无法分开的。 华子建就这样想着,等着,一直到华悦莲敲响了他的房门。 在昏黄的灯光下,华悦莲的身影轮廓轻盈精致玲珑优美,这是华子建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只能是华悦莲了,她一步步的走了进来,恍惚之中,华子建感到华悦莲身上散发的竟是一种苍凉寂寥,她的脸上仿佛抹了一层忧伤,使得华子建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泪的感觉。 但同时,华悦莲的身段曲线苗条优美,雅致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洋溢出来,她是典型的北方美女,没有任何修饰,一切都显出自然纯朴的女性美,华子建又会有莫名奇妙地“砰砰”心直跳,把手按着胸口上,但心仍然抑制不住的狂跳不止。 华子建仅仅打量了她两秒,这两秒钟她给华子建的视觉冲击一生难忘,成为抹不去的印记而铭刻在骨子里。 他说:“你来了。” 她回答:“我来了。” 他说:“坐吧。” 她回答:“好。” 华子建看到,在她进屋脱外衣时,两只手背后拽下衣服的那一刻,她饱满的胸脯撑起她的衣衫,但华子建没有丝毫的邪念,在他的眼里,她的*如同她的脸颊,她小巧的鼻子,她清澈的双眸一样,只是她身体一部分而已。 华子建看到的,只有华悦莲那种纯真羞涩的表情,只有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妩媚和灵动,她眼神中流露出落寞与忧伤。 她就走到了华子建的面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华子建,眉毛上点缀着晶莹的水珠,清秀晶亮的眸子如同一汪水一样,透出她深邃的心思。 看到华子建衬衣的扣子松开了,华悦莲上前给他整理了一下,华子建明显感觉到华悦莲的冰凉小手触及到自己的脖子,华子建也感觉到她紧张急促的呼吸,甚至明显感觉到她的胸脯在冬装内起伏不已。 她慢慢地给华子建扣好了扣子,她停下手,脸红红的,局促地搓着手,想转身走开,又似乎舍不得;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华子建有一种冲动想攥住她的手,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渴望,此时,华子建没有渴望,只有心痛和愧疚,他只是想要为了给她一点点回报,也许,这是华子建现在唯一能够安慰她的方式。 华子建慢慢地伸出手,伸出手……华悦莲轻轻的摇了摇头。 华子建下意识地缩回手,他羞愧的表情和思绪满怀的样子,华悦莲捕捉到了,她说:“你还在自责自己,对吗?” 华子建赶紧让脸上表情平淡起来,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没有的,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有点激动。” 华子建平淡的语气以及平淡的表情,却未必让华悦莲相信他说的话。 华悦莲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华子建,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神情显得无望和迷茫,华子建听见她喃喃地低语:“为我激动?不值得,可是,此时,我的心总是抑制不住的想哭,为什么啊?” 眼前的华悦莲,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天真无邪的华悦莲了,她饱受了太多生活的磨砺,华子建感到了,她的思考深度与视野已不能同日而语了,华子建无法再去劝慰她,也想不出什么话能让她心静如水,他们一时都沉默不语。 窗外的天空繁星依旧闪烁,不知道星空下还有谁像华子建和华悦莲这样的状况,她看到华子建在仰望窗外的星空,就问:“子建,你说,天上的星星,哪一颗属于你?” 华子建苦笑了一下,说:“我这么普通,哪会有星星归属我?” 她执拗地说:“不,一定要指出来!” “为什么?”华子建迷惑。 “当我们分手之后的每个夜晚来临时,我站在庭院,望着属于你那颗星星,我就会感觉到你离我很近很近,我能望得见你。你也能感受到我的目光在仰望着你,虽然,虽然那颗星星离我那么遥远。”华悦莲似乎在轻轻的啜泣,轻如微风从华子建耳边拂过。 她的话,她的轻轻啜泣让华子建万分的心痛,华子建越来越不知怎样安慰劝解她了。 华子建能指出哪颗星星属于自己吗?恐怕不能,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一粒尘埃,哪敢与星星相提并论?他内心痛苦而矛盾着,这时,他又听见她说:“你指出哪颗属于你,行吗?我会把那颗星星当成你而不让它有另外的意义。”世上哪有把人看成是天上的星星? 华子建不忍心她受这样折磨,就说:“你看,那颗,就在最远的上空,黯淡无光的那颗。” 华悦莲顺着华子建指的方向,看到一颗孤独的星星悬在天的远处,虽然光线黯淡但依稀可见。 没想到她说:“这颗星挺切合实际的,即遥远而又勉强可见。得了,不难为你了。” 华悦莲坐了下来,自己也很无奈的摇摇头,说:“你会耻笑我吗?” 华子建给她到了一杯热水,说:“怎么会呢?你是一个心地善良追求美好的女人,这都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华悦莲听到了华子建的这句话,脸就红了,默默的端起了水杯,抱在怀里。 后来他们都一起沉默了许久,许久,还是华子建打破了这个寂静,说:“谢谢你来看我。” 摇着头,华悦莲说:“这有什么好感谢的。” 华子建固执的说:“嗯,当然应该感谢,你让我想起了很多过去美好的东西,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华悦莲摇着头说:“你是在赶我走吗?” “不是,不是这样意思,我担心你出来的时间太长,会给你带来麻烦?” 华悦莲就笑了,笑的有点凄凉,说:“会有什么麻烦呢,他根本都不在乎我的,我敢打赌,今天我在你这待一个晚上,他绝对不会给我来电话。” 华子建心中一跳,但很快暗自给自己说:“不行,这怎么可以?”华子建就没有说话。 华悦莲在看着华子建的表情,她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华子建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脱衣服的声音,接着就是淋浴器的流水声,华子建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华悦莲。 华悦莲出来了,她只裹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没有吹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粉嫩的皮肤充满了诱惑,她并不看华子建一眼,就那样走到了床边,一霎那,华子建就想到了白居易的长恨歌: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华子建完全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华悦莲,看着她上床,听着她喃喃的细语说:“我就在这住一晚,就一晚,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华子建木木的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华悦莲说:“你说话算数吗?” 华子建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指的是什么?” “指的你不会笑话和轻视我。” 华子建说:“当然不会。” “那好吧,我睡实成了,你再走睡。” 华子建说:“好的。” 华悦莲就不再说话了,她闭上了眼睛,满眼都是幸福的表情,华子建愣了一会,他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后来就信手翻开桌上的基本材料,茫然的翻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华子建坐的有点难受,他换一个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这时,华子建看见她换成仰躺的睡姿,眼睛望着天棚出神,华子建猜测,她现在肯定也睡不着。 华子建就说:“你睡吧。” “嗯。”她说着,又侧身面向华子建:“你累了,就躺一会儿。” 华子建说:“不累。” “我也想马上睡着,可没有睡意!”说完,她翻了一下身体,她一点也不回避华子建。 华子建把头放低,去专心看广场庆典的流程安排,他就这样艰难地挨着时光,期间,华子建抽了两根烟,自己估计大概有一小时了,华子建估计她应该睡了,便拿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书,看她睡着没有。 华子建一看,此时,她正面向他,眼睛不仅没闭,而且还满含得意望着他,嘴角还抿着一丝微笑。 “唉,你怎么还没睡。”华子建看看表,已近夜晚十二点了。 “我睡不着,我可以说说为什么睡不着吗?” 华子建说:“可以啊。” 她略沉默了一下,说:“看见你抽烟的样子,听见你被烟呛的都不能大声的咳嗽,我想,这个深夜,你就在我的床边,这么真实的一切,让我幸福得不知道怎么好了。我怎么能睡着?我就想睁开眼睛,享受这真实的一切。” 华子建真得很无奈,低下头,想沉默一会儿,让她平静平静,坐在这儿也挺长时间了,真得很累,于是回头看一看床上,想拿出一个枕头掂掂腰,但华子建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夜晚,这个小屋,与一个女人在一起,这算是怎么回事? 华子建犹犹豫豫的样子,华悦莲看的一清二楚,她从华子建的动作中看出华子建的想法,她掀开被子站起来,几步跨到华子建的面前,伸手拽出一个枕头,又拿出一条毛毯,将毛毯铺好,枕头放好,站在华子建的面前,说:“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她给华子建铺被时,华子建尽力不去看她,因为碍事,要左闪右闪,目光掠过她的身体,此时,她又站在华子建的面前。 华子建死劲地低下头:说:“悦莲,我躺下,你赶快回被窝吧,别冻着。”说完,华子建站起来,合身躺再来床上。 她见华子建躺下了,满意地朝华子建一笑,才回到自己的被窝。她躺下后说:“你早这样,我早就睡着了。” 华子建还是说:“我催你催得太急了,越催你越睡不着。我再不说你早点睡了。” “也不怨你,怨我胡思乱想。好了,你躺下我就可以放心睡了。”华悦莲转过身去,似乎想睡了,她真的想感受一下一个男人睡在身边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来过了。 但怎么可能睡的着呢?在华悦莲的心中有太多的苦难,生活给予她了太多的伤痛,她哭了起来,虽然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但华子建还是发觉了。 华子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慢慢地转过身,双手捧着华悦莲的脸,又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把她揽在自己的胸前,华子建也流泪了,他的泪滴落在她额头的刘海上,华子建伸手想抹去她额头的眼泪,被她的一只手拿掉了,她说:“就让它留在我的额头上吧。” 华子建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想要放开华悦莲,她却执拗地伏在华子建的胸前,伸开双手抱紧他的腰:“不,我想多伏在你胸前一会,你可别嫌弃我呀。” 华子建拗不过她,只好把棉被披在她的身上,华子建已经感觉到华悦莲身上的体温已浸透衣服清晰地传递给自己,她身上的味道,犹如山野间的山花吐露出的芬芳,让人不能不慨叹自然万物的生命活力是花,就要开放的。 可是,无论如何,华子建也知道,华悦莲的花儿是不应该为自己开放的,她的花儿要慢慢的开,等待那个能真正的与她相伴一生的人! 她伏在华子建的胸前,华子建感到时间在飞逝,却又感到时光是那样的漫长。华子建不忍心再推开她,又觉得这样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毕竟自己是一个健壮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让自己心痛的女人,稍微放下心理负担就会突破防线。 华子建左右为难,这种艰难的选择令他心力憔悴,但他最终还是扯开她紧抱自己腰的双手,说:“你睡吧,这样会让你整夜难眠的。” 她把脸从华子建的胸前移开,面带笑容地望着华子建,华子建见她的脸带着沉迷过后的红晕,也带着幸福和满足,用一种略带疲惫的目光凝视着他的脸,再次把脸贴向他的胸前,说:“行”。说完,她离开华子建。 看看窗外,一切都该归于平静了,华子建这样想着。 她顺手关掉电灯,屋里立刻漆黑一片,夜是如此的寂静,这个艰难的夜晚!一声轻叹,还是被没有睡着的华悦莲听见了,她问:“你又想起什么了?” 华子建没有说话,他想到的东西太多。 华悦莲立刻掀掉被子,挪到华子建这边,华子建听见她放枕头的声音,掀开他盖的棉被,钻进他的被窝,华子建的心砰砰地跳动不已,浑身血液在翻涌,*也有了反应,为了掩饰自己难堪的状态,华子建保持僵硬的俯卧姿势,她凑过来,躺在那说:“你把手伸过来,行吗?我只握你的手。” 这在华子建的心理预期之内,于是他缩进被窝,换成仰躺的姿势,主动摸索着把她的手攥在手里,华子建极力保持着平静,说:“这回该睡了吧?” 她喜悦而满足地“哎”了一声,把枕头平了平,安安静静地躺在华子建身边,不一会儿,就感觉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听见她轻如微风的均匀呼吸声华悦莲睡着了。 华悦莲身上的一切触手可及,她侧身躺在华子建身边,如玉光洁的青春躯体紧挨着华子建,坚挺的*与他的肩膀触碰在一起,他握着她的手,与身体平行放着,隔着一层内裤布料,也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女人那儿圆润的形态和丝丝绒绒的触觉。 华子建还嗅到她发丝上的清香,还有她身体特有的体香,这是一个成熟女人的躯体,这是一个美丽玲珑的女人所散发的诱人气息,华子建心跳迅速加快,有一种想把她立刻搂在怀里的冲动。 华悦莲很快地睡实了,华子建的耳畔逐渐响起她细微均匀的鼾声,她能这么快地睡实成,华子建便判断,她想睡在自己身边,真的是没别的意思,只是感到心里踏实,寻求一个男人的呵护而已。 华子建的那种判断阻止了自己的难以抑制的**和罪恶,看她睡实的样子,再也不忍心去折腾她了,华子建逐渐平静下来,浑身血液恢复了正常循环,不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下半夜华子建朦朦胧胧之中,觉察到她慢慢地轻轻地掖着自己这边的棉被,生怕自己这边透风,完后,又把她那边也掖了掖,可能是他们中间还有间隙,被子又窄,她那边掖不严实,她便往华子建这边一点点挤过来,再次把她的被子掖了两下,这才面向华子建侧身躺下。 这时,华子建已完全睡醒了,她侧身躺下后就摸索寻找华子建的手,华子建一只手夹在他俩腿部间隙中,她不得劲握,便把手轻而又轻地放在他的胸膛上,动作轻的如同怕惊醒一个婴儿,两个手指一张一合地摩挲着华子建的衬衣。 大概有一两分钟,又轻轻地抬起手,把手伸进华子建的衬衣下,略微冰凉的小手和圆润柔软的胳膊就直接搭在华子建的胸膛上,华子建感觉到她想抚摸,但又怕惊醒自己,就一会重一会轻地接触自己的胸膛。她的胸脯直抵华子建的臂膀,弹性而柔软的触觉清晰而真切地在他周身蔓延。 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的滴答滴答的声音敲打华子建的耳膜,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的清晰,而华子建感到每个滴答声都是那样的漫长。这种状态下,他实在坚持不住了,想立刻把华悦莲压在身下。 刚要起身,就感觉她的两个手指轻轻地捏按了自己一下,如同微风的抚摸,接着又听见她长长的满带沧桑味道的叹息,这类忧伤的叹息不应该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所应有的。这声沉重的叹息,仿佛是她现实生活境况的写照,被她浓缩在这声叹息中。 如果因为自己一时的鲁莽粗俗,忍受不了这种坚持的苦涩,贪图一时的感官愉悦,这种沧桑般的叹息可能会伴随她一生,想到这里,华子建暂时打消了流氓念头。 虽然如此,他还是怕她的手有一个轻微的抬起动作,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她不仅会发现自己醒了,而且还会知道自己有了无法抑制的冲动。 在自己没有做出抉择之前,没有彻底流氓之前,自己不愿在她心中留下流氓印象。那么,自己应该醒来还是继续“睡着”?自己该怎么办?是醒是睡,这个简单的问题,成了华子建此时无法调和的两难抉择。 人的一生,即使活上千年,也不会有如华子建这样最为艰难的一夜。华子建不知道,坚持美好的人性为什么是这样的艰难,这样的苦涩。 夜拖得很长很长。望着薄薄的窗帘,已隐约有一丝光亮,华子建判断天快要亮了,忽然,他灵魂中的人性对自己说:“天早点亮吧。” 而另一种声音却对他说:“夜晚继续着吧。”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兽性。 但,天毕竟要亮了,华子建这样想着,做出假装才醒来的样子,轻微的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又吸了一口气,抽出那只贴近她那儿的手,说:“悦莲,你醒了吗?” “没有,我还想睡。”她这样说着,放在华子建胸膛的那只手就轻轻地摩挲着华子建的肌肤,脸贴近他,发丝撩向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