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到手的银子飞了
“母亲,我就知道你心里眼里只有大姐姐,根本不把我这个女儿放在眼里!”云雪琼气的落下泪来,嫉恨的剜了一眼云雪珠,哭道,“我是糊涂人,大姐姐是聪明人,嘴上说一套,背里地做一套,真真叫人不耻!” “五妹妹,你什么意思?”云雪珠怒气难忍,伸手指着她的鼻子道,“我几次三番不和你理论,你倒蹬鼻子上脸了!” 说完,气喘的更加厉害,整个人弱不经风的快要站不住了。 朝智兰一见,心疼不得了,赶紧跑过去扶住她,替她缕背顺气:“珠儿,气大伤身,你的身子才……” “母亲——”云雪琼见到韩智兰如此疼惜云雪珠,更加嫉恨,眼睛里冒出火来,扯着嗓子尖叫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又道,“就算你偏心,也不能偏心到这个地步,你这是故意在碍我的眼,戳我的心窝子么?” “孽畜!”韩智兰气的浑身颤抖,无比失望的盯着她,近日,这个女儿越来越让她头疼,一点都指望不上不说,还处处给她添堵,她落下灰心的眼泪来,厉声道,“你究竟发的什么疯,你大姐姐一再忍让你,你却得尺进寸,步步紧逼,你……” “够了!”云雪琼再度打断了韩智兰的话,“她若真的忍让我,就不该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说对太子无意,背地里却偷偷勾搭太子,她明明知道是我先看上太子的……” 说着,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她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太子哥哥……为什么……呜呜……” 韩智兰和云雪珠听了方知她是为太子而来,一定是哪个嘴巴不严的下人走漏了消息,让她知道了昨天太子留在府里过夜的事。 云雪珠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韩智兰却开口解释道:“琼儿,事情不是你想像的这样,你大姐姐她……” “母亲,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要袒护她……”云雪琼狠拭了一把眼泪,手指颤抖指着云雪珠,“昨儿夜里太子就在府里,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为什么是她云雪珠服侍了太子一夜?” 她越说越伤心,如果她早知道太子在这里,就不可能让云雪珠有机会服侍在太子身边,服侍太子的会是她,她没了一只耳朵,不敢再奢望能嫁给太子,可是能看到他服侍他也是好的呀,偏偏云雪珠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她哭着咬紧了牙齿。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能干出什么好事,云雪珠,你不知廉耻,你根本不配兴都第一美人的称号,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贱——” “啪——” 一记重重的巴掌狠狠的掴在了她的脸上。 “母亲,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 云雪琼捂住肿痛的腮帮子无法接受的盯着韩智兰。 “琼儿,我……” “母亲,我恨你,我恨你们……呜呜……” 云雪琼捂住着,哭着跑了。 “珠儿,我……”韩智兰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掌掴过云雪琼的手,泪如雨落下,哽咽道,“我不是有意的。” 她知道因为失去了一只耳朵,云雪琼变得很敏感也很自卑,所以平日里她一般都纵着她宠着她,上次争吵打她也是气极了,事后,她不是没有后悔。 她想着要慢慢弥补他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哪怕她再不懂事,再让她头疼,她也必须要弥补,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哇。 可是,刚刚她又打了她,打在儿上,疼在娘心,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哪里懂得她一颗为娘的心,只知道一味的跟她赌气。 “母亲,你何必自责,咱们也不能一味的纵着她,纵的她连规矩体统都不知道了。” 云雪珠心里已激不起半点波澜,云雪琼一再挑衅她,辱骂她,早就消磨干尽了她们姐妹之情,更何况当初她中了赤练蛇的毒,就是云雪琼暗中捣的鬼。 若说偏袒,母亲偏袒的不是她,而是云雪琼,哪怕她为了母亲吞下龟息丸伤了身子,母亲也没肯讲出她中毒的真相。 “唉,冤孽啊冤孽……” “不好了,夫人……”韩智兰正哭的悲伤,有个丫头面带急色的跑了进来,“云七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失惊打怪的做什么?”云雪珠手扶着韩智兰的手腕,强撑着力气,喝斥道。 “他……他朝正华院来了……” “什么?”云雪珠和韩智兰双双一惊。 韩智兰生怕到手的银票飞了,母鸡护崽似的护住了心口,勾起脖子警惕的朝着屋外望了望。 “快,快把门关起来。” 一井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的韩智兰对云七除了深深的憎恨,还有畏惧,这哪里是假儿子,分明就是个瘟神,趁着老爷不在府里为非作歹,害得她好苦。 小丫头刚跑过去要关门,云七身影一闪,已走到了门边,因为今天心情不大好,云七的脸色很难看,话不多说,直接将手中的嫁妆欠条扬了扬:“我是来收利息的。“ “什么利息?我可没有!” 韩智兰害怕的浑身一抖,云雪珠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镇定。 “云七,你疯魔不成,正华院被你抢劫一空,哪里还有钱。” 云七淡淡的看了云雪珠一眼,没有说话,眼光又掸向韩智兰,见她有意无意的护着自己的心口,料想她应该是将银票藏在了身上。 她冷冷一笑:“你们刚得从唐贵妃那里得了五万两银子,怎么可能没有钱。” “……你……放屁!唐贵妃好好的给我们银子作甚?” 这一下,连云雪珠都淡定不起来,说话时都有些打抖,母女二人对望一眼,惊的目瞪口呆。 云七怎么可能知道她们从唐贵妃那里弄来了银子,连银子数目都知道的这样清楚,难道她们身边出了叛徒? 不,不可能! 知道此事的,除了她们母女,都是心腹之人。 冷嬷嬷,唐贵妃? 难道她二人泄了密? 这更加不可能了,唐贵妃一心谋取太子的元灵珠,怎么可能巴巴的告诉云七这件事,万一云七走漏的消息,唐贵妃要如何面对太子。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失误。 母女二人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她们哪里知道冷嬷嬷在谋划的时候云七就在旁边。 “看来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想逼我动手了。” 云七不想与她母女过多纠缠,她忙的很,除了要将云雪婷和周姨娘先送到春风福利院去,还要将音彤院的财产都搬到凤凰山庄,哪有时间跟她们啰嗦。 韩智兰看着她朝着自己走来,心惶惶乱跳,脸色苍白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的嫡母。” “什么狗屁嫡母!”云七冷哼一声,一个大跨步走到韩智兰面前,直接扯住了韩智兰的衣领。 “云七,你怎么能这样对母亲?” 云雪珠脸都绿了,她根本没有想到云七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跑过来抢银子了,这可是她和母亲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财产,怎可让他夺,虽知自己玄力不及她,却还是挺身向上,伸手就要推开她。 她轻轻一挥手,云雪珠如秋风扫落叶,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珠儿……” 韩智兰又惊又痛又怕,急呼一声想要扶她却被云七抓住了衣领。 “云七,你放开我!” “……” 云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扯开她的衣领,果见里面放着一沓银票,她眼神一亮,心中的郁闷之气顿时减轻不少。 抢过银票,她松开了手,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五万两银子。 眼见银子被抢,韩智兰连呼救都呼不出来,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呼救,也没有人能够阻止这瘟神,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消失了,失去了银子她像失去了灵魂,软软的瘫倒在地:“云七,你就是个强盗!” 云七扬一扬手中的银票,笑道:“你才知道啊!” “你,你你……噗……” 韩智兰气的呕出一大口血,正好喷的云雪珠一头一脸。 “母亲……” 云雪珠凄惨的呼唤一声。 云七俯视二人,缓缓蹲了下来,冷笑道:“这只是利息而已,到期若不归还本金,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说完,起身便走。 “不,云七你不准走,不准走!”所有的憧憬在瞬间化为泡影,韩智兰怎么能够接受,她哭着爬过来一下子扯住她的袍角,抬头尖声叫道,“还我,你把银子还给我,这可是我的命啊——” 云七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挥手间毫不犹豫的割断袍角,扬长而去。 …… 凤凰山庄 办理完一切事务,打发走皇宫侍卫,云七终于得闲坐下来喝茶时已是月上中天。 云雪婷和周姨娘已经送到福利院去了,留在云府的嫁妆尽已搬空,云府已经没有丝毫值得她留恋了。 她神情闲逸的坐下月下亭中,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月色星光。 从前,她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看星星看月亮,只到天空变得灰蒙蒙,她再也见不到明月星空,方知大自然赐予的美景多么可贵。 看着看着,忽然感受有一道凛冽的视线从暗处朝她射来,她转头一看,就看到大桂花树下立着一个人,月色透过树叶洒落在他的脸上,光影交错,更衬得他脸雪般的白,发火般的红。 他手里抱着一把长剑,正姿态懒散的靠在树杆上。 云七一口茶含在嘴里,噗的一声吐了出来,惊的无所不以。 窝草! 这小红毛到底是什么怪胎,受了这么重伤,这么快就醒来了,醒来也就罢了,还有力气抱着把剑站在这里偷窥她。 这复原的速度比第一次还要令人惊悚。 “是你带我回来的?” 由于中气不足,说话时明显气短,可听在人的耳朵里却是冰雪般的冷。 云七放下茶杯,掸了掸溅湿的衣衫,冲着他挑挑眉道:“很显然,你明知故问。” “很显然,你又救了我一次,我……” “你不会要以身相许吧?” “……哦,你想多了。”小红毛满脸严肃的样子,一双深邃冷酷到与年龄不相称的眼睛认真的盯着她,慢条斯理道,“我想说是,我欠了你人情,今后要跟着你,保护你,当然,你要包我吃住。” 噗…… 感情这小红毛又赖上她了。 上一次,他就是这样说的,结果走到唐府莫名其妙的就跑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小子的话当不得真。 她默许的点了一下头,冲他招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小红毛抱着剑慢慢走了过来,终究受伤太重,没好全,走的时候腿下虚浮,心口作疼,可是他不想在云七面前露出虚弱的样子,硬撑着将背挺着笔直,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啷,请你喝茶。” 云七倒了一杯茶放在桌边。 “多谢。” 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将剑放在石桌上,端起茶就喝了一口,另一只手撑住桌沿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以掩饰他身体上的疼痛。 “是不是伤口痛?” 尽管小红毛极力掩饰,云七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点点痛而已。”小红毛故作轻松的放下茶杯,静静的凝视着云七,唇边忽然勾起一抹笑,“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 这笑染了月色朦胧,甚是好看,晃得云七眼睛一花,她干咳了一声,教育道:“少年,你这样的搭讪方式一点新意也没有。” 小红毛茫然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问道:“你长得又没我好看,我为什么要和你搭讪?” “你这人真是……”云七气的翻了个大白眼,“一点都不可爱。” 话虽如此,细细看去,这小红毛生的着实精致俊俏,尤其是他这一头红发,邪魅狷狂,无端的就会吸引人的眼球。 看细细看,他眉宇之间似乎长得和谁有一点相似,她也没往深里想,只觉得这世间相似的人很多,并不稀奇。 “我堂堂少年郎要可爱作什么。”见云七盯着自己瞧,他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依旧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又不是像你这样,娘们似的,喜欢装可爱。” “小红毛,你知不知道你这人甚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