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上课
“信我。”南柯拍了拍猪八戒的肩膀。 “这是什么阵法?” 自己对阵法也算是精通,可为什么没有见过这种阵法。 “这不是阵法。”这是一堂课。 这是入青云门的第一课。 江离泽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前的一切都么的熟悉。 当年能入青云殿要么是各宗门的天骄,要么是王孙贵族,再不济也是各个地方的人中龙凤。 而他不过是道山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小道,因为藏书院被尊师酒醉后不慎烧掉,自己凭着记忆力好,抄写上百卷书,才被尊师带入的青云殿。 那看似平平无奇的青云殿第一课,在他的心中至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万物皆有道,缘法各思量。” 情不自禁的吟出当年的话。 来到青云殿的每一个人出身或有高低,各自修为或有强弱。 但是当青云殿之后,你们便是同一个身份,青云殿弟子。 符文禄。 看似是一个阵法,实则只是由今后会学到的所有符文组成罢了。 在这里,你会看到你心中未来最想成为的模样。 “是故友吗?” 江济舟先前脸上所有的不屑和高贵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自己当上掌门之后,所有的师兄弟都再未联系过他,即使有的身在道山的师兄弟,看到自己也是掉头就走,有时实在避不开,两人相见,他们的眼中也只有厌恶和鄙夷。 那符文的光芒在江济舟四周飞速的转动,那光芒越来越烈。 南柯默默的站在树上。 你现在是害怕,还是割舍不下过往呢。 江济舟抬起头,直面那光影中的人。 “你是哪位师兄?” 那光影中的人沉默不言。 南柯眯着眼睛盯着那光影中的人,抬眸看向那些鬼妹妹。 你们也该出场了。 鬼妹妹们抱着各自的乐器缓缓走入那光圈之中。 这些个鬼妹妹们虽然不会说话,但只要江济舟听到自己留在幻影中的那几句话,再加上这些鬼妹妹的出现,对他就足够震撼了。 江济舟慢慢走向那光影。 忽的,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师弟。” “谁?”茫然向着四周呼喊。 无人应声。 “还请师兄还江离泽的魂魄,我此后会严加训诫他。”向着光影鞠了一躬。 “呵呵呵。” 一阵笑声在四周传开。 “那请师弟将他们的灵魂还回去。” 江离泽抬起头,四周出现了许多手握乐器的亡灵。 她们的脸颊上还挂着惊恐之色。 南柯蹲在树枝上,单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怎么还不出来,我还指望他帮我揍江君倾呢。” “聪明是件好事,但是太过自信就不是件好事了。”猪八戒摸了摸南柯的脑袋。“你失败了,我们现在跑路还来得及。” “还有时间。”南柯抬起头望着那高悬的月牙。“我可不想自己去犯陷哇。” “你没有时间了。” 猪八戒弹跳而起,跃上更高的枝头。 拉开那粗壮的树枝。 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出现在丛林中。 “来得真早。” 南柯从树上站了起来。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这龙潭虎穴自己还是第一次为别人闯。 “你在这呆着。” 南柯刚想离开树枝,手腕便被人拉住,直接扯了回来。 “在这呆着。” “江倾山可比江离泽可怕得多?”南柯善意的提醒。 “我没有让女人冒险的习惯,待在着,看准时机不对就逃,如果被抓住不要承认自己跟这件事有关,或许能在江济舟手里捡回一条命。” “这跟女人无关,是我想赢,你是比我厉害,打得过江倾山那些手下,可打得过郊区驻扎的十万江家军嘛,放心吧,我比你想得惜命。” 南柯举起面前男人的手,向他的手击掌,而后握紧拳头撞了一下他的手掌心,手指轻柔的滑过他的手心,留下了一道火符。 “这是做什么?” “我们家族的传统,这么做代表着,我把我的所有退路都交给了你。” 我死你生,我生你生。 当年无数的将士们向他比过这样的手势,如今也轮到我比这个手势了。 “等我回来,我希望看到没有面具的你。” 南柯说完这句话,便立刻跳下了树。 猪八戒刚想去追南柯,便感觉手心三寸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 摊开手掌心,一道火符出现在掌心。 那火符之中囚禁的分明是一魂魄。 这就是那江离泽的魂魄吧。 忽的明白了南柯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退路,明明是所有的活路。 你为什么会那么容易相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万一我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呢! “因为疑人不用,用人便不疑。”没入丛林中的南柯昂起脑袋。“黑夜终将过去。” 东方天际泛白,如同鱼儿露出肚。 兰若亭逐渐出现在南柯的视野中。 此刻那里已经站满了士兵,浩浩荡荡如同战场一般。 晨风吹起南柯的衣裳,似一位忧心忡忡的老者在推搡着这位孤身前来的女孩,阻止她踏入着死亡的深渊。 那群士兵向后各退了一步,让出了一条路。 这条路上的花草早已被士兵踩压碾碎,明明昨日这里还是一片繁茂的花海。 万军从中行过,那一把把大刀整齐的别在腰间,有些刀上面还不停的往下滴血。 兰若庭中一白衣背对着自己。 他昂着头专注的望着那即将升起的朝阳。 若不是那亭子外的尸体太多,那这一切将会成为一幅很美的画作。 亭子里还坐着个书生模样的人,他坐在棋局旁,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抱歉,久等了。” 眼神从书生身上滑走,落向地上那些尸体。 “等你的时候遇到了一些过路的行人,我以为是你就请他们喝了一杯酒。” “他们只是想尽快赶路,奔向属于他们各自的终点。” 那书生见南柯要坐,哆哆嗦嗦的看着白衣。 “我等的人来了。”江君山温柔的望着那白衣。“耽误您赶路了,喝一杯再上路吧。” 拿起酒勺舀出一勺酒。 那浑浊泛红的液体从酒勺里倒出,如同珍珠打入青瓷之中。 “不用,不用了。”书生双腿吓得发抖,面上已是青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