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千里追魂
鹿清笃走在苍茫的草原上，心神感应虚空中道道痕迹，漫无目的的追寻着。阴沉沉的天空，在一道寒风刮过之后，开始飘起雪花。 鹿清笃伸手接过一片晶莹的雪花，手掌中涌起一阵柔和气劲，将自身热量隔绝，让晶莹的雪花不至于被热量融化。 拿到眼前观察，见六角形的雪花竟然有珍珠般大小，不由感慨道：“今年的雪来的太快了，雪花又是如此之大，想来草原上的部落日子不好过了。” 心念一动，周身笼罩的无形气罩扩散至方圆丈许，将这个范围内的雪花全部推开。施展碧眼方瞳神通，配合自身精神力感应周围虚空中的信息，向最近的蒙古部落走去。 “我自突破先天境界之后，尚且不能摆脱对五谷杂粮的依赖，更何况一些后天境界的普通人。顺着这条信息追查下去，一定能找到金刚宗的余孽。” “伏龙上师，你虽然搅乱虚空灵气，让我失去了金刚宗余孽的踪迹。但是你要是知道，我只凭借着世俗间的推理手段就能找到他们，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自从来都这个世界，鹿清笃就没有遭受过这么危险的境地，所以他一边赶路，一边自言自语，通过吐槽来平复自身心境。 鹿清笃冯虚御风，借着天地之间的风力，速度轻松间就超过了奔马全力奔跑的速度，而且这种情况还是鹿清笃的常规脚力。在这种脚力之下，经过两天的脚程，鹿清笃终于来到一处蒙古部落。 此时，鹅毛般的大雪已经下了两天，地上的积雪已经能没过人的膝盖。大雪紧贴牲畜的肚皮，使其无法行动。所以这些蒙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积雪上，来到圈养牛羊的围场中，开始清理积雪。让牲畜恢复行动力。 牛羊恢复了行动力，就能运动使身体产生热量，就不用被立即冻死。但是，这些牧民还是满脸忧愁，因为雪后的低温，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捱过。 蒙人最珍贵的财产，就是其放牧的牛羊，这些牲畜是其吃饭的依仗，所以，他们就格外珍惜牛羊的生命。 有人会问，牛羊死了之后也可以吃肉，所以游牧民族为什么会这么怕白灾呢？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因为只有牛羊活着，它们才能持续的创造价值，才能让牧民捱过漫长的冬季。 牛羊只要活着，才能通过吃草料，生产人类可以吃的奶。只要活着，才可以为牧民提供制作御寒衣物的皮毛。只要活着，才能留下粪便成为草原上为数不多的可燃物，为牧民提供明火煮饭。 但是如果牲畜死了，除了能吃上几顿肉之外，上述所说的一切，都会消失。没有了持续的食物来源，他们会被饿死在冬天。所以，牧民才会最怕牲畜出现死亡。 鹿清笃看着笼罩在愁云惨淡中的小部落，心中感慨，封建时期中的人类，活着真的很不容易。 虽然很同情他们，但是鹿清笃还是没有出手帮忙，因为凭借此时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和天象对抗。 他来到一处老牧民家，想要买一些东西吃，顺便向其打听一下有没有金刚宗门徒的消息。却没想到会被拒绝。 老牧民一看鹿清笃就不是普通人，因为他的天地之桥实在是太耀眼了。虽然害怕鹿清笃害怕的要死，但是老牧民还是说道：“这位大人，冬季的粮食珍贵，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粮食来和大人交易。”说着就将手中的银子，递回到鹿清笃手上。 没有换到粮食，鹿清笃也没有生气，以他的本事，自然不会在草原上挨饿，他只是想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吃点好的，来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既然老人家有困难，那他也没有必要为难人家，然后就继续向其询问道：“那你们部落最近有没有出现过其他陌生人？” 老牧民一脸愤恨，道：“我当然见过。他们和你一样，是来部落换取粮食的，但是冬季的粮食有多珍贵你也知道，我们当然不愿意。” “所以，他们就强抢。我那可怜的儿子，就是在反抗中被他们打断了腿。”说着，眼泪就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鹿清笃心念一动，道：“我可以为你儿子治疗伤势，但是你要为你做一个烤全羊，还要告诉我那伙陌生人的去向，怎么样？” “好好，我答应了。”说着就要去炮制一头羊羔。其实那小羊羔眼见就不活了，现在宰杀和以后宰杀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老汉在宰杀时，还是一脸的不忍。 “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此情此景，让鹿清笃对这句话理解的更加深刻。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身穿绮罗的人，这让自己没有立场去批判他人，只好暗骂一句，这该死的世道。 吃过老牧民的烤全羊，鹿清笃将老者儿子的断骨给续上，就离开了这个小部落。在离开之前，鹿清笃转头瞧去，恍惚间好似看到了这个部落，最终的宿命就是消亡在这场大雪之中。 “这场大雪，将会对蒙古人的大本营造成严重创伤。第二年，只会默默舔舐伤口，无力继续进攻南宋了。”突然之间，鹿清笃想到的全是这些，而是为了这个即将消失的部落缅怀。这让他感慨，自己终究是汉人，对他们的悲惨遭遇，不能做到感同身受。 转头，眼中幽光绽放，循着天地之间的感应，快速朝金刚宗余孽他们追去。他有预感，自己快要找到他们了。 距离鹿清笃几百里之外的一处山丘，智海等人正在躲避连绵的寒风大雪，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人即将被鹿清笃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