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成为改造人
想着这些事情，费奇深吸了口气，也是感到非常无奈。 “如果我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这些麻烦也就不会有了。” 拉莱耶可不是一座普通的科技城市，在这里也有着他前世所没有的神奇之处，在这个世界，个人的武力是可以非常强大的。 城邦里的居民们，通过学习机械论，改造自己的身躯，存在着很多怪物一样的改造人！ 改造人，用机械臂替换胳膊，在手指上装填左轮手枪，甚至用义眼发射子弹…… 在这个世界，改造人的地位非常之高，毫不夸张的说，他们主宰着这座城邦。 远一点，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官和市政官们，没有一个不是改造人的，近一点的，那些守秘人，也全部是改造人出身，接受一次市民的委托，就能赚十万到几十万银元不等。 这座城邦的银元，并不是纯银打造，而是一种混合金属，很巧合的，一银元大概的价值，和费奇前世一元钱相当。 可以想象，他们是何等的有钱了，这还只是低等的学徒级守秘人而已。 “我想要造船出海，恐怕今后少不了要和这些奇异、凶残的改造人打交道才行，甚至于，我自己也必须成为改造人！不过成为改造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想就可以的……” 一边皱眉沉思着这些事情，费奇一边朝着那座刚刚买下的船坞走了过去。 这座废弃的船坞坐落在海边，是一座奇特的圆顶形建筑，因为荒废多年，屋顶的铁皮已经爬满了绿锈和藤蔓。 小黛米还在和那些雇佣来的劳工们讨价还价，费奇已经掏出一把黄铜钥匙，将船坞锈铁门上的大锁给打开了。 吱呀一声将门推开。 一股呛鼻的霉味顿时扑面而来，这船坞近水，里面非常潮湿阴冷，用提灯一照，昏暗的光线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满是蛛网和苔藓。 一些破烂的工具台、废弃的生锈零件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依稀可以看出来，这里曾经很繁华，墙壁上甚至还有不少风格诡异的涂鸦，以及一些纸面泛黄、字迹模糊的广告。 “查理曼金属商铺，开启你的改造之路……” “面具人交流中心，加入我们，就能拥有学徒级改造强者为你解答疑惑机会，卡尔曼大街365号……” “真理只会在机械中诞生，命运只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发明家是神的使者！爱恋与机械，枪火与玫瑰，神的垂帘从未远离，用冰冷和灼热，救赎世人的唯有……” …… 这些涂鸦和广告虽然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但是和目前拉莱耶外界那些阴森古旧的街道上的相比，内容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大部分的广告都蕴含着蒸汽机械、改造人等等名词。 由此也可以看出，改造人真的是深入到了拉莱耶市民生活的方方面面。毫不夸张的说，整座巨城拉莱耶，其实都是围绕着改造人和机械发明家在转！ 费奇心底想成为改造人的念头，越发的浓郁起来。 叮嘱脸色发白的小黛米先带人把东西搬到这座宽敞的大厅来，然后费奇就小心翼翼的朝着船坞深处走去。 按照理查德老头给的图纸，他很快就在一面遍布齿轮的墙面上找到了电闸箱，打开那锈迹斑斑的铁箱，各种线路围绕下的金属把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将电闸拉下来，立刻传来了一阵阵滋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船坞里不少地方，顿时都亮起了昏黄的光来。 不得不说拉莱耶的机械工业非常发达，即便废弃了十几二十年，这里的电路仍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了光亮，这阴森潮湿的船坞，稍微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小黛米的脸色才没有那么苍白了。 费奇却是小心的在船坞里转了一圈。 这地方还是蛮大的。 这座船坞分为三层，一楼和二楼以及地下水仓。 一楼的位置，是曾经的蒸汽机床车间和狭小的住宿区，二楼是零件和杂物仓库。 至于水仓，则是在一楼之下，类似于地下室，不过这水仓非常大，而且和大海相通，有一半都淹没在大海里。 修建好的船只，要想入海，就先通过轨道将船只架在水仓中，然后拉闸放水，水仓就会被彻底淹没，再打开水仓前方的机械门，船只就可以从船坞开到海面上去，向着未知的海域远航…… 费奇首先在一楼的蒸汽车间检查了一遍，发现里面除了一台基础的小型模具制造机还能用之外，几乎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从无到有制造一艘可以出海的船，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一台小型的模具制造机，显然无法满足他的需要。 “船坞现在是有了，不过我对造船也一无所知，看来必须先找到一些造船的书册来看看，也许学校的图书馆内会有收获？” 费奇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他目前的身份，贵族少爷费奇，就在一所中等机械学院求学。 他出身在一个非常落魄的贵族家庭。 几年前，父亲因病去世，家中只留下了那一座老房子，外加些许微薄的储蓄。 少年没有了经济来源，辞退了家里仅剩的几名管家和男仆，只留下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侍女黛米。 靠着父亲留下的微薄积蓄，少年抛开一切，一心一意继续在中等机械学校之中求学，只希望能够脱胎换骨，成功改造身躯，成为改造人，成为强者，改变命运！ 不过，显然想成为改造人，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以前的费奇，努力了快十年，却仍旧没有一点希望，到现在仍然是个普通人。 首先，成为改造人，要学习非常艰难、晦涩的机械改造论，机械战斗学。这个世界的机械可不是全自动的，改造人对安装自己在身上的机械，无法理解的话，将根本操纵不了。 这一点，费奇的成绩倒是不错。 可是，要想接受机械改造，还得看天赋。 年龄达到十五岁之后，机械学院的学生们，都会前往适格者螺旋大厅，进行血源的适应性检测，检测机械亲和度。 一般来说，普通人的机械契合度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左右，只要能够达到百分之十，就能进行机械改造。 这个亲和度高的话，改造时，就可以选择更好的机械，改造后的实力也更强。 而除了机械亲和度，成为改造人，也非常的花钱，机械图纸、特殊金属、改造费用，也无一不是一笔天价的花销，这对于以前的费奇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当然，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难题，因为没钱，而无法成为改造人的市民数都数不清。 他一直在为这件事发愁，也琢磨着要卖掉房子拼一拼。 不过，他显然有些考虑的太多了，因为很不幸的是，经过螺旋大厅的检测，费奇这具身体的机械契合度，只有百分之九点四。 虽然只差了那么零点六，但是这零星的差距，却断送了他的前路！ “你这样的亲和度，强行进行改造，只会产生大量排斥性反应，引发非常严重的病态性后果，甚至直接死亡……” 自从检测出无法成为改造人之后，费奇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去学校了。 曾经以成为改造人为目标的少年，奋斗快十年，一夜间却梦想破灭，他大病了一场，被穿越而来的灵魂取而代之。 “看来，明天还是要去学校看一看。” 心底这样琢磨着，费奇也感到非常遗憾。改造人的世界，无疑是非常精彩的，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自己居然没有办法走上这条路，未免太可惜了一点。 而且，在拉莱耶这座奇异城邦里，无法成为改造人，就始终低人一等！ “我隐约记得，机械亲和度不够这种问题，似乎是有办法解决的，具体办法是什么，却想不起来了。” 费奇得到了这具身体过去的大部分记忆，可是还是有很多东西，一时之间无法完全回忆起来。 不过，想来这个解决办法，应该不是什么秘密，自己明天去学校的图书馆查找造船的相关专业性书籍的时候，也可以顺便查阅一下相关的问题。 当然，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办法肯定不简单，要想达成会有些困难，不过就算困难，也一定要想办法去做。 “嗯，还可以再查看一下深潜者相关的资料，说不定也能给我一些启发。” 一边这样想着，费奇一边来到船坞底层的水仓，打开水仓的大门，朝里面一看，这一半淹没在海底的“地下室”中的景象，就让他忍不住有些吃惊，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来一股淡淡的恐惧。 却见那爬满了苔藓和藤蔓的水仓之中，竟然堆积着不少森然的白骨。 有一些白骨表面已经长出了青苔，显然死去了很久，可是也有一些白骨上面还带着一些尚未完全腐烂的血肉，地上一层层的干涸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一股呛鼻的腐臭味混合着鱼腥味扑面而来！ 毫无疑问，这些就是低级深潜者们狂欢后留下的痕迹，周围还有一些骨质的酒杯、仔细看的话，还能找到三三两两的绿色鳞片。 那些白骨应该是属于一些被害的人类，现场也有一些沾血的衣物碎片。 这些衣物是亚麻材质，样式单调。看来深潜者杀死的，应该是一些贫民。 拉莱耶城是一座奴隶制的城邦，贫富悬殊非常巨大，有些贫民如果不能成为奴隶，失踪了，根本不会有人过问的。 甚至于，如果无利可图，就算是像费奇这样的落魄小贵族，忽然不见了，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 除非，失踪的人，和改造人有关，那一切就会不同了。 按照拉莱耶的法典，改造人拥有非同一般的特权。 就算你是奴隶出身，只要你能够成为改造人，都能立刻跻身成为贵族！ 而贵族家庭里如果在十年内没有登记在册的改造人，家族就将被取缔贵族的资格。税收、房产等等各个方面都会受到压迫。 法典明文规定，一位改造人失踪，或者发生了意外，守秘人必须追查到底。 如果费奇是改造人，像这次自己的住处出现了低级深潜者，他只需要花费几千银元，就可以让守秘人出手，对付他们。 而不是改造人，委托这件事，就需要十几万银元！ 差距就是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