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恢复记忆
这些侍卫不认得他,可即便化成了灰,谢濂也认得他们! 极度的疼痛中,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疯狂袭来。 那被鲜血染红的沙场,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那匹在黄沙中发出痛苦嘶鸣声的老马,那在狂风中猎猎飞舞的旌旗。 看着那一张张丑陋的脸庞,谢濂目眦俱裂,骇人的杀意更是仿佛不要钱似的从骨髓深处散发出来。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一众侍卫们却遍体生寒,只觉得掌心湿漉漉一片。 恍惚间,他们仿佛看到了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噬血杀神。 “你……你要做什么?”众侍卫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立刻从腰间取出匕首。 见他们竟然后退,襄阳侯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不过眼前这双眸子看起来好生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那杀气腾腾的目光,让他猛的想起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 一想到这儿,襄阳侯立刻打了个冷战。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那眼前这个宛若杀神般的男人又是谁? “沈一航,你这畜生!”谢濂死死地拽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道,“如果不能把你万尸万段,我此生都不会心安的!” 话音未落,他那粗糙的大手便死死地掐住了襄阳侯的颈部,一点点加重了力度。 襄阳侯痛苦地皱起眉头,只觉得胸口的空气一点点流失。 没错,是他,真的是他! 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如此憎恨自己呢。 可他为什么没有死? 狗皇帝父子知道这件事吗? 不行,他得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便立刻冲上前。 对襄阳侯,他们也并没有多少忠心可言。 只不过他若死了,他们这些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谢濂并没有回头,只是一挥衣袖。 几个侍卫尚未靠近,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出了一米开外,重重地倒在了脏兮兮的地面上。 襄阳侯看了,心不由的重重一沉。 他想,这次自己真的是死定了。 也对。 这区区几个侍卫,又岂是久经沙场的镇国公的对手! 可他不甘心! 从小到大,他就像条狗似的生活在堂兄沈一舟的阴影下。 即便身为皇上的伴读,可只要有这位堂兄在,就根本不会有人留意到他的存在。 论出身,论相貌,甚至论才能,他都被这位堂兄给远远甩在身后。 至于袭的这个爵位,那还是沈一舟不要的。 就连自己娶进门的王姒,她也唯有在面对沈一舟时才会说几句话。 那时他就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定要作出一番事业,让所有人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对自己顶礼膜拜! 看着眼前那双猩红的眸子,襄阳侯清楚地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恐怕都要化为泡影了。 死就死吧。 关于他生病的消息,几个侍卫早已经放出信鸽通知三皇子了。 只要得到消息,三皇子定会率人前来。 那狗屁皇子对兰阳城这边一直不放心,如今有了合适的理由,他不借机把所有可疑分子全都杀光了才怪呢。 不管是那个给自己下盅的坏丫头,还是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镇国公,三皇子都会一网打尽的! 想到这儿,襄阳侯干涸的唇畔泛起一抹阴险的笑意。 “不要!” 这时,沈婉冲了进来,谢慕白也尾随其后。 一看到他们,襄阳侯黯淡的眸子里赫然升腾起一点光亮。 “你不能这么做。”沈婉连忙冲上前,死死地抱住了谢濂的胳膊,“虽说这混蛋给三皇子的信鸽被我们拦住了,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有爵位在身。” “如果他在这儿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给那些人提供诛杀我们的理由?” 一切尚未准备就绪,他们自然不能造反。 也正是因为如此,襄阳侯才敢大摇大摆地走进兰阳城。 他此行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借那块玉佩拆散沈婉和谢慕白。 却万万不曾想到,那丫头不信这事也罢,还差点把他自己这条命给折进去。 谢濂并没有把沈婉的话听进去。 面对着这个害死玉门关十万将士的始作俑者,这让他又如何放手? 就算狗皇帝真的发兵攻打兰阳城,他也不在乎! 想到这儿,他那粗糙的大手又加重了力度。 “杀了他是挺爽的。”见他并不打算住手,谢慕白冷冷地说,“可这么大的事又岂是他一个人就能办成的。” “身为侯爷贸然去了边关,你觉得朝中那位当真一无所知?” “据可靠消息,拓跋煜不仅仅和襄阳侯沆瀣一气,和三皇子的关系更为密切。” 听了这话,谢濂强壮的身体重重一颤。 不仅仅是他,就连襄阳侯也变了脸色。 什么? 拓跋煜竟然和三皇子也有来往? 细想那一路的情景,他越想越是心惊肉跳。 当时边关战事吃紧,从京城到玉门关更是关卡重重,得过十几道安检。 虽说自己留了个替身在侯府,可这事也顺利的有些过分。 难道说狗皇帝父子早就想除掉镇国公,故意让自己去做了这个冤大头? 一旦东窗事发,他们便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可以推到自己身上。 原以为一切做的滴水不露,甚至还自作聪明的去挑拨三皇子和谢慕白关系。可现在想想,自己竟才是最蠢的那个! 众侍卫更是吓的魂飞魄散。 完了! 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沈婉和谢慕白一定会将他们灭口的! 谢濂缓缓松开了手,目光落在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侍卫身上。 “这些人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阴着脸,冷冷地问。 襄阳侯暂时不能动,可不代表不能动这些爪牙。 “英雄饶命!”一听这话,几个侍卫吓的连忙磕头求饶,“我们对天发誓,今天发生的一切绝对不会对外吐露半个字的!” 发誓值几个钱? 别说谢濂了,就连沈婉都不信。 如果誓言可靠,那天底下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坏人。 谢慕白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上前。 突然,他猛的一抬手,宛若上等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大手便落在了一个侍卫头上。 那侍卫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轰然倒地。 襄阳侯看了,只觉得心脏悬到了嗓子眼儿。 他清楚地知道,即便谢家父子不动手,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epzww3366xs80wxxsxs yjxs3jwx8pzwxiaohongshu kanshubahmxsw7cctbi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