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远行

    我也曾孤身一人远行千里，目睹大好河山。也曾孤身在外被逼无奈，苦于回乡乏力。

    接着，医生把父亲也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父亲也在感叹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情况除了乖乖挨骂好像没有其他选择了，忍一忍就当做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吧。

    “哎呀没想到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啊，你老婆来我们医院生过孩子我也知道。你兄弟老婆之前你怎么不知道劝劝呢，你说说你这个人。奥也对，连你自己的老娘都能看成这个样子，你这个人也是真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你兄弟看来都是跟你学的吧……”

    “是是是，您说的是，我都知道错了……”

    阿勒本来还在痛哭流涕，看到这个情况顿时有点懵，跪在原地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父亲被一个医生训的像个乖孩子一样。心里顿时产生了看戏的心情，就连正在挂水刚做完手术的阿丽都被医生的怒骂声给吵醒了。

    “哎，能不能别吵了，把我推进病房睡会儿行吗。”

    这个医生还是有点“医者仁心”的，看到自己的病人提出要求立马就歇了火，跟护士们把她推到了病房里。看到阿丽脱离危险了，父亲也就带着母亲告辞回家了。阿勒本来满心的愧意，可是阿丽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到家以后母亲和父亲也久久没办法定下心来，洗了洗澡躺在床上两个人过了两三个小时都不愿意关灯睡觉。也不是说在担心躺在病房里的阿丽，而是刚刚紧急的情况让父亲和母亲无法松下紧绷着的神经。

    “媳妇儿，还是睡不着啊。”

    “恩”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

    父亲把房间的灯关上，闭上眼想起了大院还没有建成的那段日子，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个狼狈：

    “其实，在之前我们还没认识的时候。我是个特别爱玩的人，我的梦想就是走遍大江南北，一览各式各样的风采。那个时候大院还没盖，一直住着老房子，我爹那个时候一年赚的钱已经不少了，平日里也不需要我帮忙，当时还是阔少爷的我就一直拿着我爹的钱到处跑。那个时候，我是出了名的聪明人，我妈不管放我去哪都不会担心，他们很清楚我这个脑子在外面是根本不会被人骗的。

    我记得我第一次出去玩去的地方不远，就是我妈现在在的上城。那个时候的上城还不像现在这样发达，但是相比较其他地方还是算有钱的了。当时上城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里有什么‘棒棒’，那些人拿的钱特别的少干的活也特别的多。就是替那些码头上的人把东西抗出去的工人，我爹在那认识很多棒棒，可惜我不认识不然还能跟他们热闹热闹。

    自从那次回来以后我什么也没丢也没遇到任何危险，我的父母就更不担心我出去瞎转悠了。我要是想出去玩就伸手要钱就行了，更何况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家是做运输生意的出去多转转认认路对以后接手生意有好处。于是，我爹是最同意我出去玩的。用他的话来说，男孩子就是要多出去走走，多见见世面不然整天憋在家里又不读书干嘛。

    于是，我就有了一次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旅行经历。当时在这消费水平是不怎么高的，所以当时对家乡来说已经很多的三千块钱我拿了就出门了。坐着当时的火车我就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藏地。坐火车我就坐了四五天，下车的时候浑身都臭烘烘的。不过这也只是我藏地之行的开始，在这之后什么四五天不洗澡根本都只是小事情。

    当时我下火车对藏地的第一印象就是美，真的非常的美。高耸的雪山，大片的青草，草原上有牛马还有放牧人。他们穿衣服很特别，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异域风情。那边的姑娘五官都很精致，眼睛很大，就是脸上脏兮兮的。

    虽然他们很多事物我都没法接受，但是牛肉汤还有烤羊肉真的是特别迷人。我在藏地呆了大概有三四个礼拜左右。藏地的东西也不算贵，但是有些好看的小玩意儿卖的却很贵。我也只是把钱在一个放牧的人家里租了一阵子，剩下的钱基本上都用来买牛羊肉吃。为了入乡随俗，我也买了身藏地人民的衣服穿着，但是藏地真的是个神气的地方。

    那个地方海拔很高，我经常会因为缺氧头晕目眩的。而且皮肤也会开始变得干燥，嘴唇开裂，就算再有钱在那也享受不到什么美好生活。第二个礼拜的时候，我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藏民’，当时我就被自己的样子给吓到了。在那走路消耗体力都很大，我就需要更多的食物，在那里食量会变得非常大。

    本来我还想着在那找个俊俏的姑娘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结果后来发现自己根本就只想躺在床上吃肉喝汤。”

    讲到这，父亲的大腿被母亲狠狠地拧了一下发出了哎哟的声音，接着又开始讲了起来：

    “你别这样，我开开玩笑的。听我继续讲啊，后面才好玩。有一天，那边的人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庆祝节日。本来我还在床上喝着羊肉汤，就被跟我住在一起的一个藏民拉出去凑热闹了。要说那边的人弄个节日是真的热闹，几乎那里的所有人都跑到了一个叫什么什么宫的地方。咱们这信佛，他们那啊信别的宗教，叫什么反正我也听不太懂。反正听说有免费的拉面吃我就过去了，各种粗壮的大汉，还有好看的姑娘都拥挤在那里也不知道在举行什么仪式，我就自己吃着自己的面。

    结果这仪式好像举行到高潮了，有几个壮汉举起几个特别长的喇叭吹了起来，那声音是真的那叫一个震耳欲聋。我捂住耳朵忍了过去接着吃面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抬头看着天空。我寻思怎么地了，咋吃个面还得感谢感谢天感谢感谢地啊。我就学着他们一样抬头看了一眼，当时我就愣住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那是真的吓一跳。

    那个宫的顶上本来乌云密布，这恰好乌云就缺出来一个口子露出一束光照在了那个宫上。你听我说好像觉得没那么壮观，可是当时能看见的人绝对没有一个人不叹为观止。要说这是巧合，我都不信。过了没多久，光没了，那些人就接着吃面。因为接下来的活动不是信仰那个宗教的人不能参加，我就自己一个人回了住的地方。

    回去我是激动了好久啊，我就盘算着这日子也差不多了，身上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最后的钱都托当地一个人给我买车票了。这寻思着明天出发了，把包里的票逃出来一下我就吓着了。这火车票上写着他娘的是当天的票，还有五分钟就发车，你说这不是寻我开心呢么。

    可是那个人我也找不着他呢，当时也没有改签这玩意儿，我也没办法了。可是最重要的是，我没钱了啊，这我可咋整。那个藏民回来一听说我没钱了就把我赶出了连口热汤都没给我就把我给踢出去了。

    还好你老公我啊有长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头脑，我当时特别喜欢穿衬衫还随身携带了几件西装还有皮鞋。虽然都挺贵的，我也很舍不得。但是没有办法，当时没有什么银行转账，更何况我爹妈到现在都不用银行。我就只好给自己留了件军大衣，把剩下的所有的东西摆了个小摊卖钱。

    最后卖掉东西的钱，正好够车票和几碗汤的钱，我吃饱了以后也总算是坐上了火车。我记得我当时投放乱蓬蓬的，衣服也脏兮兮的，看着像个被人抛弃的乞丐一样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出去瞎玩了。

    虽然这个结局是不怎么美好，但是过程还是值得我留恋一辈子的。至少到现在我再也没有吃过比那更正宗的烤羊肉和牛骨汤。还有那股藏香味，媳妇儿你说咋样？”

    父亲刚要询问母亲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在自己的身边睡觉了，轻微的鼻息声让父亲顿时觉得很温暖。接着他也面带微笑关上了房间的灯，抱着母亲睡着了。

    夜，深了，独自行走的那个人，你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