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准岳父的考量
对大哥开回来的车很是羡慕，胡佑军围着车转了一圈，还坐进去感受了一下。嘴里啧啧感叹：“这么好的车，县城都很少看到呢，我什么时候能开上这样的车就好了！” 宋思洁在边上说：“可以做做梦，说不定天上能掉馅饼。”胡佑民给他打气说：“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抽时间去考个驾照。”他小声说没钱，胡佑民说学费他出，宋思洁赶紧推了他一把：“还不快谢谢大哥！” 胡佑军的手松，工资基本上花光了。听妹妹说，他给宋思洁买一对金耳环还是找妈要的钱，还说二哥准备国庆结婚，他拿什么结？到时还不是找家里要钱？胡佑芬有些恼二哥的大手大脚，胡佑民笑笑没有做声。 和胡佑军的没有计划地随性花钱，胡佑芬则是精打细算，省吃俭用。上次大哥给她钱买衣服，她也没买，胡佑民看她仍穿着以前的旧衣服，以为她钱不够花，又偷偷地给了她五百元。 她不要：“大哥你用钱的地方多，我身上还有钱。”胡佑民硬塞给她，妹妹也是大姑娘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下午胡佑民给王蕾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柔情蜜语，说着思念的话。他试探地问：“我们的事你给家里说了没有？” “说了，我妈没反对，可我爸说等见了你本人再说。” “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拜年？” “你初三来吧，我爸特意将那天的应酬推了，能不能搞定他，就看你的了。” “说说咱爸的情况，我也好有所准备。” “什么咱爸？是我爸好吧，他有些古板，爱较真，喜欢下象棋，喜欢书法。” “嗯，有点难度，不过我有信心，到时就你瞧我的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我妈叫我了，我先挂了，再见。” 挂完电话，胡佑民内心激动不已，只要她家里同意见他，就成功了一半。他开始准备礼物，烟酒车尾厢里有，到时在家里拿两桶茶油，两只土鸡，二块腊肉，到山后挖些冬笋，再到乡邻家里买一瓶土峰蜜。将这些交待给父母，说是初三要去给一个领导拜年用。 古板，爱较真的人看似不好打交道，只要你对他的胃口，比整天笑呵呵的人好说话得多。胡佑民的内心也有些传统，他认为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要有坚守的东西，做事先做人。 至于象棋和书法，他也懂一些，也是他喜欢的东西。他对红阳之行充满信心，搞得定王蕾，还搞不定她爸？ 初一吃过早饭后一家人去爷爷、奶奶拜年，爷爷家就在小山后，十分钟就可以走到。 叔叔都分家单过了，就只有爷爷奶奶在家，见他们来了，招呼他们到堂屋里烤火，自己开始去烧茶做饭，刘月香也去厨房帮忙。 坐了一会儿，二个叔叔和家人也来了，屋里顿时热闹起来。相互问好拜年，询问近期的情况，不是发出欢声笑语。 二个叔叔的家人对大伯一家很羡慕和尊敬，三个孩子，二个大学生，胡佑民虽然不是正规大学毕业，却在外当老板，是被整个村里人交口称赞的好后生，是年轻人奋斗的楷模。 二婶将胡佑民拉到一边，问能不能让胡佳妍去他厂里做点事？胡佳妍是他堂妹，因为计划生肓，二叔就她一个宝贝女儿。 大家都叫她燕子，身材一般，脸有点胖，是个快乐简单的人。燕子十七岁了，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她想去南方打工，二叔和二婶不放心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胡佑民笑着说：“我也是刚起步，工资没有南方高，燕子刚毕业也没什么技能，不知她想做啥？” 二婶说：“啥工作都可以，不太累就行，工资不讲究，家里也没指望她赚钱，再说你也不会亏待你妹妹是吧？” 他只好说：“要不让她去厂里做出纳？不过要先去培训几个月，考个会计证，也学了一门技能，有工作经验了，到处都能找到工作。” 二婶将胡佳燕叫过来，将胡佑民的意思讲给她听，问她愿意不？燕子也不懂这些，听说能去城里工作，很高兴地说可以，这段时间呆在家里，把她憋坏了。胡佑民要她做好准备，过几天就跟她去白沙。 初二去外公、外婆家拜年。几个舅舅都在院子里打牌，看到他们来了，都起身打招呼。 除了二舅，胡佑民对其他几个舅舅都不怎能么喜欢，他们有些势利，小家子气，还有点懒。 小时候家里条件都不好，在家的几个舅舅常来噌吃噌喝，要这要那，认为姐姐帮弟弟是理所当然的事，从不想他们也成家立业了，要自己担起男人的责任。 胡佑民家里有事时，几个舅舅却冷淡得很，连邻居都不如。刘月香受了几次气，也不怎么搭理他们，除了过年过节，她很少回娘家。 现在她家条件好了，面对几个弟弟的巴结，刘月香也没给他们脸色看，只是客气得如同陌生人。 终于等到初三了，胡保民收拾打扮一番。带上准备好的礼物，一大早赶往红阳市，因为上次送王蕾回去过，这次轻车熟路。路上车不多，开得很快，到王蕾家楼下时，还不到十点。 打电话叫王蕾下来帮着拿点东西，看到他后备厢满满地，王蕾怪他不该弄这么多，又取笑他下那么大的血本，如果鸡飞蛋打了不心疼？胡佑民笑着说：“都是些乡下的土特产，你们城里人希罕这个。” 王艺之这些天心里也不平静，在想胡佑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女儿读高中时就有追求者，直到大学毕业，没有一个让她动心的。 他一个乡下人，竟能让女儿深陷爱河，不停地在自己面前说他这好那好，生怕自己不答应，还鼓动她妈来做工作。 听说胡佑民赚了几个钱，可女儿不是贪图享乐地人，这不是女儿看上他的原因。 他也是穷人家出身，从一个税管员做到税务局局长。对胡佑民的出身倒也不是很在意，对经商也是认可的。 出于父爱的本能，他要替女儿把好关，不能让单纯的王蕾受了朦骗。爱人杨诗芳没他那么多心思，她相信女儿的眼光，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 和王蕾拎着大包小包上了楼，杨诗芳帮他们将东西拿进屋。她一边说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一边打量胡佑民，见他一表人材，完全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心中暗暗欢喜。王艺之虽然坐在沙发上没动，但目光一直没离开胡佑民， 胡佑民心中虽有些忐忑不安，但表现得自信得体，沉稳有礼。他放下东西，朝杨诗芳说：“阿姨新年好！”又对王艺之说：“叔叔新年好！” 王艺之微微点了点头，杨诗芳热情地招呼他在沙发上坐，拿水果，点心给他吃。王鹏飞没在家，一早和同学玩去了。 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胡佑民举止大方，不卑不吭地回答他们的各种问题。王蕾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们说，也不插话，她不时给他剥个小桔子给他吃，似乎这样可以帮到他一些。 王艺之见问得差不多了，问胡佑民说：“你到我书房来一下。”然后起身先走向书房。 王蕾紧张地看向母亲，杨诗芳用眼神示意她放心。胡佑民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随王艺之进了书房。 书房不大，靠墙一大排书柜，靠窗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些字墨，书桌对面是一张长条木沙发。 王艺之坐在书桌后，示意他坐到沙发上。胡佑民坦然地坐下，也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盯着他看了一分多钟，王艺之单刀直入，口气不善地问：“你凭什么娶我女儿？” 胡佑民语气平静地说：“王叔叔，爱不需要理由，是发自至内心的喜欢和悸动，理智的爱情大多是妥协或交易。我和王蕾是真心相爱，不需要凭什么，但我理解您的那份父爱，我说三条理由。” “第一，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感情是最牢固的，它没有掺杂物质、门第等级和其他的外界因素，既使日子过得平谈如水，也能抵御外面的诱惑，粗茶淡饭能吃出山珍海味。执意攀权附贵，大多深宫怨妇。” “第二，我是一个有责任感，顾家的男人，不会朝三慕四，会一辈子对王蕾好。王叔叔，您阅人无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您已经有了评判，也请您相信，我比你们更爱王蕾。” “第三，我有能力让她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我虽然来自乡村，和城里人有差距，但我正在快速消除这种差异，并且会很快超越，无论是财富，地位，还是个人素养。” “王叔叔，我说完了，如果您想要一个保证，我只有用品质和人格来保证。得到父母祝福的爱情才是完美的，我和王蕾都想要这份完美的爱情！” 王艺之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听他说，胡佑民说完了，还是一言不发。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时间仿佛在沉默中静止了。过了一支烟的功夫，王艺之对他说：“小胡，陪我去下二盘？” 王蕾在厨房帮母亲摘菜，眼睛却盯着书房。杨诗芳见她将一些摘好的菜扔到垃圾桶里，菜篮里也扔了一些烂叶子，轻叹了一口气，要她回房休息，王蕾嗯了一声，却没有动，仍心不在焉地摘着菜。 看到他们从书房出来，她扔掉手里的菜，不由自主地走向胡佑民，见他给自己偷偷做了个OK的手势，悬着的心才放下来，随即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返回厨房摘菜，脸上浮出幸福的红晕。 杨诗芳见丈夫在拿棋盘准备和胡佑民下棋，他心情好才会找人杀二盘。知道胡佑民通过了丈夫的考察，正准备告诉女儿，看到她一脸娇羞的样子，才发现这精明的小妮子比自己先知道结果。 摆开棋盘，排兵布阵，胡佑民大开大合，杨艺之则步步为营。撕杀到中场，因王艺之有些保守，显得很被动。 第一次可不能将准岳父杀个落花流水，胡佑民故意装着粗心，让他吃掉一个马，然后在苦苦挣扎中输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