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我们这辈子都不出去了
对活塞来说，最好的消息是圣诞大战的比赛地点设置在他们的主场。 这样他们就不用去陌生的城市过圣诞节了。 大战之前，亨利福特训练中心的气氛很是平和。 球员的更衣室里更是堆满了圣诞礼物。 有的人提前到来，将属于自己的那份礼物拿走了，也有的人迟来一步，就得在堆成小山的礼物盒中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礼盒。 新人总是粗手粗脚。 马特尔·韦伯斯特是活塞今年唯一的新秀，虽然高居乐透，但实力有限，连第二阵容都挤不进去。 堂堂乐透秀，竟然只能打垃圾时间，因为同位置的竞争对手有赛季报销的希尔、安东尼和普林斯。 下赛季希尔复出，就算回不到首发，也是第二阵容的领军人物，再加上普林斯，韦伯斯特在活塞的前途可谓无比黯淡，如果不想办法成为可以摇摆到两个位置的球员，未来的两年内，他都挤不进球队的主力轮换。 作为菜鸟，他对NBA的事情充满新鲜感，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传统节日队友间互送礼物。 活塞队里一帮土豪，连洛尔这种每年都领着老将底薪的老将，出手送礼也是豪爽的很，这让穷苦出身的韦伯斯特相当惊讶。 感恩节才过不久，圣诞节就来了。 天真的乐透秀翻着礼物盒。 看见他这样，埃迪·库里满脸的看不起：“菜鸟，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真让我为你感到羞耻。” “我也为某个因为老爹的一句夸赞就激动得在更衣室跳舞的家伙感到羞耻。”杰罗姆·威廉姆斯取笑道。 韦伯斯特向杰罗姆投去感谢的目光，其实垃圾狗不是为了帮他，只是习惯性地调戏库里。 哪知道库里这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杰罗姆，你进队这么多年，老爹夸过你几次呀？” 杰罗姆没想到这厮竟然造反，胆敢对他说这种话，但说到被莫蒙尘夸赞，他可是很有发言权。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或者直接找路易斯问一下，他会给你答案的。”杰罗姆骄傲地说，“老爹对我的夸赞数不胜数，我和你这种让人不省心的家伙不一样。” 这话不假，杰罗姆从来没有被寄予库里这样的厚望，因此，每当他在场上全力施为，莫蒙尘都会给予夸赞，这是他应得的。 库里很快就意识到他正在开罪一个危险人物，趁着他没彻底把垃圾狗得罪死，还是闭嘴为妙。 忽然，韦伯斯特从礼物堆里翻出了一个大物件：“谁啊，送这么大的东西？” “这是谁的礼物盒？” “貌似是老爹的礼物盒。” 因为礼物盒上的名字写的不是“Dor.Mo”和“伊森”，而是“”。 大多数球员都知道Dor.Mo和伊森是谁，但不知道莫蒙尘是哪位。 前面这两个昵称，已经取代了莫蒙尘的姓名。 所以，如果以后闹出“我们在说伊森，关莫蒙尘什么事？”的笑话，一点也不奇怪。 杰罗姆凑近一看，作为老将，他自然知道这组奇怪的字母组合起来的名字是谁：“蠢货，这是老爹的礼物盒！” 韦伯斯特艰难地发出这三个音节，“谁会送这么大的物件？” “该不会是哪个不开眼的又送厨具了吧？”库里可是知道莫蒙尘对厨具的态度。 杰罗姆突然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点子？已经好几年没人送老爹厨具了，他家里的厨具应该已经旧了，现在送新厨具正是时候，谁这么机灵？太狡猾了！” “打开不就知道了？”韦伯斯特说着，粗糙的手一动，杰罗姆和库里来不及阻止，脆弱的礼物盒被他给拆开了。 韦伯斯特没想到礼物盒这么不经拆——其实完全是因为他的动作过于粗鲁——这么一搞，他想把礼物盒变回原样都做不到了。， 里面是一个超大的砂锅，外加一张节日贺卡，上面是一对漂亮的母女的相片——韦伯斯特：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是母女——相片后面有一行字：“莫医生，这是莫妮卡亲自挑选的圣诞礼物，请笑纳。” 库里幸灾乐祸地笑道：“菜鸟，你竟然把老爹的礼物给拆了？” 韦伯斯特心中恐惧极了，嘴上还要分散大家的注意力：“照片上的女人真漂亮！” “少扯淡！”杰罗姆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想死啊？！” 他没想到韦伯斯特会倒打一耙。 “杰罗姆，不是你想知道谁这么狡猾吗？现在真相大白了，是你出的主意。”韦伯斯特想来也是知道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人类共有的劣根性就是明知必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垃圾狗被他气炸了：“你竟敢诬陷我？” “埃迪可以作证！”韦伯斯特喊道，“你不是想知道送厨具的人是谁吗？现在真相大白了！” 杰罗姆一副要把韦伯斯特咬死的样子：“那你告诉我，照片上的女人是他妈谁啊？” 库里十分愿意看见狗咬狗，更让他觉得痛快的是，他的证词将决定明天的天桥下会多出一具无名尸体还是两具。 更衣室的门开着，这两人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莫蒙尘。 他们赶在莫蒙尘进来之前，溜进了更衣室里的仓库。 “你拉着我做什么？”杰罗姆恼怒地问道。 “我救了你一命！”韦伯斯特压低声音说。 “放我出去！”杰罗姆低吼。 韦伯斯特低声道：“我们还是看看情况吧，也许情况没那么糟糕...” 莫蒙尘原本不想进更衣室，他不想翻里面的礼物盒，他习惯让这帮人把礼物盒翻完，等到训练结束，更衣室内就只剩下他的礼物盒，他连翻都不用翻，直接带回家就是了。 可是刚才他反复地听到一个词——“老爹”。 在活塞队，这个词意味着他本人，所以他过来一探究竟。 然后他看到了满脸笑容的库里，以及乱糟糟的礼物盒和一个已经被拆开的大型礼物盒，里面还有一个大重量的砂锅。 “老爹，我要郑重的声明。”库里像教徒一样单手举起，“礼物盒不是我拆的，这件事和我无关，但我是本案的唯一目击证人，如果你想知道凶手是谁，我愿意提供线索，帮助你抓到犯人！” 韦伯斯特气道：“这个不讲义气的混蛋！” “放我出去！”杰罗姆想出去，但该死的乐透秀用身体把门挡住了。 韦伯斯特低声怒道：“那个家伙怎么能挑这种时候向老爹献殷勤？” “不挑这种时候难道挑他犯错的时候？”杰罗姆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人类共同的劣根性另一条：死道友不死贫道。 对杰罗姆来说，库里只要不供出他们两个躲在仓库就算有良心了。 莫蒙尘看着这巨大的锅，满脸漆黑：“谁送的？” 他已经反复强调过，不要送厨具，再送他就拒收，为什么还是有人一错再错呢？ “这...”库里发现莫蒙尘的关注点竟然在谁送的厨具这件事上。 莫蒙尘走近，发现了礼物盒里的那张一边为照片，一边为贺词的圣诞贺卡。 他拿了起来，看见西弗斯和莫妮卡就知道这是谁送的了。 再翻到背面，上面写着圣诞贺词，字迹潦草，莫蒙尘一眼就看出这是莫妮卡亲笔写下的贺卡。 既然是莫妮卡亲自挑选的礼物，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莫蒙尘看着贺卡，一脸慈祥。 库里看呆了。 紧接着，莫蒙尘总算发现关键点——谁他妈胆敢在我之前把我的礼物盒给拆了？ “这是谁干的？”莫蒙尘看向库里。 “不是我！”落井下石之前，先撇清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库里深谙此理。 “你刚才说你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莫蒙尘说，“我问你，你是直接目击了嫌疑人拆开礼物盒的全过程，还是有所怀疑？” 库里像模像样地答道：“回您的问题，他们拆礼物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这个没义气的混蛋！”韦伯斯特愤怒地低吼一声。 杰罗姆更是脸色发白，这是要把他也拉下水的节奏。 “他们？” “是的，我亲眼看到杰罗姆唆使马特尔把礼物盒给拆了，因为这件礼物很大，他们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杰罗姆也怒极了：“这个死胖子，我饶不了他！” 莫蒙尘逼近库里：“既然你在现场，为什么不阻止？” 库里胆怯地说：“那可是杰罗姆啊...我要是多管闲事...他还不咬死我？” “如果是菜鸟不懂事，也就算了。”莫蒙尘越想越气，“杰罗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两个混蛋！” “他们在哪？”Dor.Mo满脸怒色地问。 库里只差一步就能把杰罗姆和韦伯斯特踢进万丈深渊。 仅存的一点良知让他没有把事情做绝：“他们畏罪潜逃了。” 莫蒙尘刚走到更衣室门口，回头怒瞪库里：“别以为这就算完了，你眼睁睁看他们乱拆礼物却不阻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我收拾完他们再收拾你！” 所以良心到底有什么用？库里慌张地追上莫蒙尘，边跑边叫道：“老爹，我这有一条重要情报要向你汇报！” 仓库内，韦伯斯特汗毛倒立，胆战心惊地看着杰罗姆：“你还要出去吗？” 杰罗姆怒道：“把门锁死，我们这辈子都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