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这个世界太脏了
道高一米七五，魔高一米八？ 这回的开箱与上次的开箱不同，不再是直接就把箱打开。 而是一个满是看不出什么差别的行星3级宝箱大转轮，像是滚筒洗衣机一样疯狂的转动。 薛旺注视着脑内旋转的行星3级宝箱大转轮，觉得这破系统，像是印度人做的WIN10一样讨人嫌。 WIN10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我觉得你应该更新”、“我这是为了你好”的强制更新； 这破系统也是不分场合部分情况，“俺觉得你有箱就得开”的强制开箱。 这让薛旺有些怀疑，自己脑袋里这个买球附带的破系统，是不是也是印度人做的。 与强制更新就得等他更新完一样，强制开箱也得等他开完。 前者更新系统的时候，拔电源轻则可能导致系统崩坏，重则可能导致系统损毁，没有人愿意冒那个风险。 后者的强制开箱，薛旺也不太想尝试强制将它打断。毕竟，鬼知道喝着宇宙恒河水的宇宙印度人，有没有写保护程序，如果自己强制中断，把自己脑子烧了该找谁去理赔。 就算是找到了，想要理赔也难啊。 如果到时候，人家扔出来一本一百万字的用户使用须知，在上面的第八万两千零二十条找出“开箱时意外中断的免责条款”，脑花已经烧的飘香味的薛旺，不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因此，他只能保持一个严肃中，微微带着一点活泼的姿态，端坐在录制棚里并不是很舒适的椅子上。 基本上完全屏蔽了脑外的一切，专心的等待着轮盘结束的开箱。 “叮！” “您的行星3级宝箱已转好……” “行星3级宝箱开启中……” “恭喜您获得，技能书“视觉：入微之眼（分子级）” 提示刚一结束，薛旺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热，滚滚热流顺着血管亦或是神经，奔着他的双眼涌去。 一直在摄像，但是却一直都没有选中作为直播镜头的摄像机，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拍摄到了薛旺的双眼拥有了不得的闪光。 拥有极强的动态视觉，以及对画面拥有很高敏感度、眼观六路的导播，在红光闪过的那一刻，看了一眼那块屏幕。 可是，当他微微扭动脖子，调整坐姿，注视那块屏幕的时候，它又恢复了原本平平无奇。 镜头里的一桌、一人、一面墙，了无趣味。 再一次睁开眼的薛旺，颇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连轻微近视和散光都没有他，现在的体验就像是一个陈年老近视，忽然配了一副合适的眼镜一般。 豁然开朗…… 全身舒爽…… 虽然看东西，依旧有点形式果冻一样，似乎有着一些迟滞的感觉。 但是世界却清晰异常。 他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螨虫在跳舞，杆菌在歌唱。再定睛一看，甚至能看到各种形态且意义不明的分子。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被他的视线推开。 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薛旺同学，薛旺同学！”主持人羽瑶已经是第五次呼唤薛旺的名字了。 才听到的薛旺不再严肃活泼的目视前方，而是稍微扭过头，“怎么了？” “薛旺同学，你知道那个星球去哪了么？”羽瑶问道。 在其他人看来娇美的面容上略带焦急，很显然刚刚的观球，已经让她产生了依赖性，虽然从球消失到现在，还没有超过两分钟，但是她已经产生了戒断反应。 薛旺注视着这个他曾经也觉得挺漂亮的面庞，可是现在在他入微之眼的目视下，不光一切瑕疵无从遁形。 那宛如东方明珠的一样多的化妆品，层层叠叠，更是彰显出了一种废土朋克的感觉。 “你是在说那个漂浮的星球么……”薛旺有些艰难地回答道。就像是美颜相机，大多时候只是抹去了过于真实的细节，从而达到“美颜”的目的。 而现在看到过量细节的薛旺，非常辛苦地才忍住，“主持人，你的废土脸上，有螨虫在挣扎求生。你看，它开始捡垃圾了……” “是啊！就是那个漂浮的星球！你知道它去哪了么？”羽瑶有些兴奋地说道，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向身为异性的薛旺，释放着最大限度的友好。 “就、在、那、里……”薛旺一字一顿的艰难说道，他的身体仿佛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涩滞地指向刚刚球浮动的地方。 薛旺的手指过去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那，原本消失的球，又突然出现在了摄像机的镜头前。 现场因为球消失，已经快要疯掉的工作人员，一瞬间全部停住了。 那种微妙和震撼地感觉，就像是在异常繁华人流涌动的街道上，突然有一群人顿住玩快闪一样。 在此停顿的行为艺术没有持续太久。 导演就开始重新下达指令。 原本直播的预计时常是一个半小时。直播到现在，虽然经过了种种意外，但是这个时间终于快要到了。 按理来说，现在开始进入最后的阶段，准备结束直播就行了。 可是，导演那么一瞬间犹豫了…… 两百七十三万的真实IP啊！ 这可不仅仅代表着两百三十万个真实观众！ 因为，一个寝室的真实观众，可能各自连着同一台无线路由器，用同一个IP观看视频！ 就算是按照设备数计算，难道也不能一群人围着一台设备看！ 如此多的真实观众，在互联网直播领域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而且，尽管已经播了这么长时间，但是观众的数量却没有减少，而是依旧在稳步的增加。 “杨总，现在直播的IP已经破了两百七十万了，是不是要延长直播呢？”导演向大领导请示道。 “你自己决定，我不干预你的决策。”大领导坐在导演的位置上，声音很是冷静。 这…… 没有要求的要求，是最复杂的要求。 导演揣测着大领导的意思，左右权衡了一会，咬了咬牙说道，“各部门注意，继续直播！” 导演刚刚下完指令。 那边的薛旺，忽然一下，“哇”的干呕了起来。 那个承载着导演所有希望的球，也开始时隐时现了起来。 “薛旺同学，你怎么了……”主持人担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这个世界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