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长生道，大长老（四）

    诗雨慢慢睁开了眼，一双眼睛看着四周，却发现四周依旧是一片幽深的海洋。无尽海中，除了海里面的生物以外，其他都是海水。书凡轻轻松开了诗雨的手，诗雨赶紧抓着书凡的手，明显刚才有点让诗雨变得怕了。书凡哑然失笑，左手一挥，一个泡泡一样的结界将四周的海水全部隔来。“好了，可以说话了，放心，不会有人听到的。哦，对了，现在我们已经到了龙族的潜伏之地，所以，随时都有可能有龙族出现。”

    诗雨愣了愣，看着书凡自顾自的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上的水滴全部脱离开，依旧恢复了之前那个潇洒的书生模样。“我们已经到了龙族的潜伏之地？”诗雨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手中已经抱紧了琵琶，神识却是若有若无的向着四周查看，却发现神识却是出不去这个包围着两人的巨大泡泡。

    书凡看了看四周，说道:“嗯，他们的神识探不到我们，我们的神识也出不去。”诗雨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问什么。书凡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诗雨明显露出很好奇的神色，书凡伸出手，头顶的月光隐隐约约还能看得见，“其实，我不完全算是人。相对于大陆，海洋其实更适合我。你也知道长生道的大长老的千年之前的事迹，想必也很疑惑，为什么经过了千年，我的修为却是如同凡人。”诗雨认真的听着书凡说着。

    长生道的大长老可是千年之前传说中的神秘人物，听说此人手段通天，一身术法已经到了巅峰。长生道就是大长老凭借无上神通一手而造，可见这个大长老是何等人物！可是这样一个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周王朝，一个九黎山的村子？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先生？这一切都太奇怪了，诗雨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青年居然是千年之前那位修为通天的人物。

    不过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书凡年纪轻轻，就知道这么多的知识。书凡悠然开口:“这些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另一个秘密，就是，在无尽海中，即便是洞虚期的高手，也奈何我不得。知道为什么吗？”诗雨还是摇了摇头，今晚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她现在都忘了自己身处是在无尽之中。书凡一双眼睛幽明难辨:“因为，这无尽海，是我的地盘，这无尽海的最深处，还有一个我，一个和我现在，差别很多的我。”诗雨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书凡，仿佛周身都是无尽的妖气。

    书凡看着头顶，“我存活的时间很长了，长到我都不记得。后来我死了，可是我的神魂活了下来，我的神魂，其中有一部分，就被封印在了这无尽海深处。”诗雨喃喃道:“这无尽海，最深处存在这的是先生的神魂？”不可思议，仿佛天方夜谭，可是诗雨却是信了。先生不会说谎，先生也没必要说谎，今晚自己听到的，绝对是先生最大的秘密。

    书凡看着诗雨，笑道:“这件事，即便是天十他们都不过半知半解。哦，你还不知道，天十，就是长生道人。”诗雨呆了很久，久到天十七他们已经来到了这片海域。书凡微微一笑，知道今晚自己所说的这些，会给一个单纯的小丫头带来什么样的震撼，所以书凡并不着急。不过总不能让龙族还有天十七的人发现自己，书凡带着诗雨两人，直接往着无尽海的最深处下沉。下沉的速度很快，书凡从储物戒拿出一个小小的夜明珠，这才让漆黑无比的海底，有一丝光明。

    诗雨呼出一口气，突然笑了起来，“先生，其实你可以不告诉奴婢这些的，奴婢并不在乎你的身份，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寻常人，只不过今天，的确有些让奴婢惊着了。”书凡下沉到一定深度，这才停止下沉，继续带着诗雨在深海之中往前走。诗雨继续说道:“虽然有些吃惊，也让我感到有些害怕。不过我知道先生不会伤害奴婢，而且，奴婢觉得很高兴。”

    书凡头也不回，不过还是有些惊讶:“高兴？”诗雨笑着，“是啊，高兴，因为先生肯把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告诉自己，诗雨就觉得自己很高兴。诗雨一辈子已经跟定了先生了，所以无论先生是什么身份，奴婢还是不会离开先生，除非，先生讨厌我了。”书凡开了一个玩笑:“哪怕我是妖？哪怕我是大魔头？哪怕我和人族作对？”诗雨点头:“哪怕先生是妖，哪怕先生是大魔头，哪怕先生要和人族作对，奴婢也会跟着先生！”

    书凡放声大笑，诗雨也跟着咯咯笑起来。书凡笑道:“这世间的事，没人说得准。不过听到你说这句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天十七一行人前潜入无尽海，却也不敢太深。龙族攻击力和防御力都是极为强悍的存在，要不然也不会再妖族和凤凰一族，九尾吞天狐一族共同统领妖族数万年。

    天十七皱着眉头，“有什么发现？”其他弟子看着四周，或是剑，或是刀，紧紧我在手中。“哈哈哈，天十七！你可算是来了！”一声巨响突然在无尽海之中炸响，天十七毫不犹豫:“离开无尽海！”所有人全部化作一道道玄光，直接冲破了无尽海海面。就在刚刚脱离无尽海的时候，一个血盆大口猛的张开，对着天十七等人狠狠的吞下去。天十七手中一道剑光而闪，原本张着大口的巨龙瞬间消散，这一剑光直接斩在无尽海之上。

    书凡感受着水流的波动，笑道:“已经打起来了。”诗雨一惊，抬头看着，却是什么也看不清。书凡倒是无所谓，“天十七厉害的紧，放心。”两人却是偷偷的又上升，看着书凡的动作，诗雨笑道:“先生这样做，看样子我们已经来到了龙族的后方。”

    书凡点头:“我们两人的修为虽然在无尽海自保是没问题，可是要想把所有的龙族留下，恐怕还是实力不够。而且也不能闹得动静太大，这无尽海深处还是有好些厉害的角色，大意不得。”随着两人不断上升，一点朦朦胧胧的月光也随之出现。大概算了一下深度，诗雨不由得有些吃惊，刚才的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居然已经足足下降了千丈深海！难怪可以逃脱龙族的神识，不被龙族察觉，他们这相当是从龙族的身下偷偷绕到他们身后。又过了一刻钟，感受着上层的无尽海海面动荡不停，百米之处就已经闻到了血腥之味。

    书凡一把拉着诗雨往着旁边一躲，诗雨身边的一条小鱼无声无息的变成两段，诗雨冷汗迭出。书凡笑道:“天十七的剑法越来越高深，看来，这么多年，倒是没有荒废我教他的剑法。”两人又往后面后退，知道海面稍微平静一些，两人这才在水面轻微露出一个头。上空，二十条巨龙在空中盘旋，和四十个金丹期，元婴期的长生道弟子争斗不止。

    这还是诗雨第一次看见龙。数十丈的身躯在空中游曳，一爪一尾的摆动之间都是强横的妖力。诗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书凡偷偷咽了咽口水。最上空的两人，一人是天十七，另一人样子魁梧，一举一动之间却是掀海巨力，手中握着一根银枪，和天十七斗着旗鼓相当。书凡开口:“这应该是龙族楚式一族的人。”诗雨注意到了书凡语气中的阴冷，书凡没有多说，却是悠闲的看着空中的激战。

    算起来双方实力都差不多，虽然长生道的人多，不过龙族一旦现了原形，那么他们的防御力和攻击力在同等境界相对来说是无敌的。所以一般两个人围攻一条巨龙，只能不落於下风，想要完全的把巨龙给灭掉，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书凡看了一会，直接从海面中浮出来。

    诗雨赶紧跟着出来，看着空中的大战，即便是诗雨，也帮不了什么忙。

    “先生，您这是...”书凡眼中一片阴冷，嘿嘿直笑:“他们既然来了，那么就不要走了。虽然不能够把他们全部留下，不过杀了几条当做利息，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无尽海，可是我的地盘。”诗雨手中琵琶紧握，为着书凡护法。书凡闭上眼睛，灵台之处，一团九彩神魂猛的大放光彩，隐隐约约有一道说不清楚的联系，冥冥之中顺着无尽海，眨眼来到无尽海深处。

    玉碟镇压的一团九彩玄光，突然之间光芒大盛。紧紧缠绕九彩玄光的链子猛的绷的笔直。玉碟之上密密麻麻的纹路直接将一团九彩玄光全部封印住，不过即便是这样，一抹无法抗拒的神魂威压，还是从海底冲天而起。原本平静的无尽海海底，直接传来隐隐波动之声。

    书凡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缓缓流出嘴角:“倒是封印的挺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