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故乡
北方以北,秋天和冬天很模糊,刚落叶的时候就准备好下雪的可能。 罗博从学校出来只回过一次家,连回家的路费都是找同学借的,回到家看到家徒四壁,又不好意思开口借钱,匆匆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却意外的在行囊中看到一叠钞票。 有零有整,每一张都皱巴巴的,又很整齐的摞在一起。 从那之后,罗博连打个电话都脸发烧,这次,他终于可以挺着胸膛回家了。 本来准备多带点东西回来的,没想到自己想到的,没想到的,都被徐馨青买来了。 徐馨青开着一辆越野车,一路上傻傻的笑。 罗博从没问她是做什么的,“富二代?”“公司老板?”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何况自己也隐瞒着自己是个僵尸还“不举”的事实。 什么时候告诉她呢?怎么开口?纠结。 路程三千多公里,越靠近故乡的地方,越荒凉,越颠簸,徐馨青觉得好奇新鲜,而对于一心想离开这里的罗博来说,这里,没有盎然,没有生机,就像停止生长一样。 罗博带着木鱼里的厉鬼,此时正坐在后面,双手在车窗摩挲不停。 罗博好奇的看着它,它虚弱的指指自己的胸口,罗博按下后座车窗。 “我靠,鬼还晕车!” 家乡就在眼前了,村村通的公路也到了尽头,还有十几里土路,徐馨青把车开的飞起,罗博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心疼的看着后座的鬼,实在对不起,我也不能告诉徐馨青慢点开,后座的乘客晕车,那样,她会吓晕的。 终于到了,来之前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依稀能看见路口站着两个老人,翘首仰望。 车速慢了下来,徐馨青居然用两只手捏着方向盘,眼神闪烁。 “放心,我父母就是老实的种田人,不会吃了你!” 徐馨青白了他一样,“哪有!” 车子缓缓停下,罗博先下车,还特意看了下后座的“他”。 斜靠在座位上,脸色越来越苍白,无助的向罗博求救。 罗博可没时间管“他”,父母为什么还看着大路? 自己不就是每次回来都是步行的嘛?就不能衣个锦还个乡? “爸,妈,我回来了!” 两位老人觉得声音有点熟悉,仔细端详后,脸色慢慢变得惊喜,“博,真是你啊!” 老母亲拉着他的手,老父亲却拉下脸,“怎么还打车回来了!多贵。” “伯父伯母好!”徐馨青从车上下来,娇羞着,头低着。 “这是……?” 罗博假装矜持:“我一个朋友!”手却不自觉的搂着她的香肩。 老母亲连忙丢下罗博的手,握着徐馨青的小手,“这闺女……哎呀……快随我回家!外面冷!” “那个!妈……你们上车,我们一起回去!” 老母亲依旧拉着徐馨青的手,上下打量,眼中还有泪光,不停的说着,“好!好!好!” 罗博汗颜,“妈,妈!你儿子说话你听见没有,回家再看,她又不跑!” 这次老人才听清,尴尬的点点头,罗博打开车门,徐馨青挽着罗博的母亲,亲密的就像是久未归家的女儿。 罗博对着车里说道:“让让。” 几人疑惑的看看罗博,罗博扶着两人老人上车,然后指着路让徐馨青开去。 村子不大,也有几十户人家,罗博回来,还带着一个俏媳妇的事,已经传开,一路上都是指指点点,让车里的二老更是欢喜。 下车后,老父亲嘀咕一句,“第一次做小车,好是好,怎么总觉得半边身子冷!” 罗博只有假装没听到。 母亲下车后又抓着徐馨青的手,抱歉的说道,“我们这穷,可委屈了小青了!” “小青……”罗博心想道,“那白素贞呢?” 徐馨青一张嘴甜糯糯的,“哪有委屈,这里可比城市好多了,山清水秀的,我都不想走了。 “那就多住几天,我让叔去把院里的老母鸡杀了!” “伯母对我正好,罗博就天天欺负我。”说完眼圈泛红。 母亲垫着脚,拎着罗博的耳朵,“你为什么欺负小青,谁给你的胆子!” “我去,徐馨青,你大爷的!” 母亲拎着他的耳朵旋转一圈,“你还当着我的面欺负她!” 罗博疼的龇牙咧齿,徐馨青在一旁奸笑。 老母亲回家又悄悄给读高中的妹妹打电话,嘴角带喜,让她请假回家! 徐馨青把一包一包的极品都掏出来,还给两个老人和罗博的妹妹买了几件羽绒服。 两位老人更是高兴,觉得自己儿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灶台生火,炊烟升起,罗家第一次除了过年操办大鱼大肉,徐馨青陪着罗博加柴添火,细长的手指张开,红色的火苗透过她晶莹的手背,就像一块无暇的璞玉。 柴火做出来的饭菜格外香,这时候妹妹也回来了,先是惊喜的喊了一声大哥,又喊了一声嫂子,两个女子都娇羞起来。 罗博看着比同龄人比起来显得瘦小的妹妹,眼圈一红,拿出一千块钱,“要高考了,多买点好吃的,补充下营养!” 妹妹积极推辞,直到罗博发脾气才收下,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衣服里面的口袋里。 吃饭的时候,两个鸡腿都给了徐馨青,她执意给了罗博的母亲和妹妹,一家人都觉的这女子懂事,更是满意。 罗博看着四处漏风的房子,说出自己的想法,要在家里盖一座的小洋楼,父母一层,妹妹一层。 又对妹妹说道:“别的事都放在一边,好好考试,哥哥把你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攒够了!” “哥哥,你在外面干嘛!赚大钱了?” 罗博笑笑不回答,难道说自己在外面抓鬼? 父亲认真的说道:“别做违法的事,钱多钱少无所谓,要活得堂堂正正!” 罗博点头,父亲话不多,却总是那么朴实! 吃好后,徐馨青抢着洗碗,罗博的母亲当然不会同意,这细皮嫩肉的,可不能做这种活儿。 她边洗碗边偷瞄徐馨青,又担心到:“这身子骨,还没自家田里的高粱杆扎实,好生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