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玄肌夫人
曾经几回梦里繠, 不知夜里喝无醉。 但使芳心结波去, 换回冷月泪轻垂《眺灯调》 什幽自是莺莺燕燕,脉脉痴痴相拥,少年侧身,说道:“你已得授神功,但可尽施霓裳,收服天下男人为己用。” 什幽紧搂不放,媚眼妙飞顾盼,粉脸盈春溢润,胸波涌起,娇声轻喘,沾泱伏身如狐:“我如落花逐流水,奈何君似碧波无情,但求云雨之欢,寥慰眷恋之心。” 青莲见春心荡羡的什幽,竟然扑入一小孩怀中,口齿不清,脏话连篇,惊喊一声:“天哪,若汐你疯了!”用力拉开她,竟然扯不动。 下叶冷笑道:“自讨苦吃!”取针直插神曲,再针封其风谷,又于天元肩口,耳垂扎数针,什幽萎靡顿地,良久气息调匀,脸红渐褪。 青莲扶起什幽,问下叶:“方才若汐何以如此失态?” 下叶点探什幽劲脉,道:“邪书蛊惑所致,没有大碍!” 什幽渐渐醒来,回思方才失礼,虽羞愧难当,却也诧异此书之邪,问道:“玄肌夫人非鬼门宗师,何以留此书在鬼门?” 下叶避而不答:“既非神功,立即毁去!” 此乃约定,自当遵守。什幽吩咐取墨,提笔犹豫,非舍不得此书,乃不敢再揭此书。思虑片刻,推书至下叶面前,递笔给他说道:“我断不敢再翻此书,你来!” 下叶不接,说道:“既然已知褪墨之法,再行涂抹,又有何用?没准哪天你又偷取练习!” 什幽俏脸羞红,娇怒道:“似此淫秽之物,我那敢再碰!” “那就彻底毁掉!” 什幽甚是为难,道:“此乃鬼门宗师之物,三代鬼王都不敢擅自丢弃,我若毁之,甚是不敬!” 青莲见他们争执不下,毁留难决,念及此书累及若汐失态,心中恼火,抓书运力,扔向荷池中央,道:“如此邪恶之物,留之只会祸害人间!” 什幽欲待阻止,已经来不及,想想毁之也好,断了念头!只是念及宗祖之物,此举不恭。眼看书浮于水面,随水渐漂至泻水处,卷入波中不见。 什幽见少年刚才未观此书,却知此书内容,料他必知此书来历,问道:“玄肌夫人是何人?竞如此污浊不堪。” 下叶道:“并非玄肌夫人污秽,乃世道污秽!” “如此邪恶之书,出自她之手,你道她不污秽? 下叶冷笑道:“玄肌夫人乃妖王之妾,他们自是快活,与世无争。你们的帝君贪其美色,竟然命焱帝天带兵灭绝妖族,强占其身。为报灭族之仇,玄肌夫人勤修闺房之术,最终宠冠后宫,三界自此鸡犬不宁,争风吃醋,什么仙宗神煞,不过是屑小好色之徒,你们的鬼王老儿焱帝天,也不过是她裙带下的一条狗!” “你胡说,不充许污蔑鬼门师宗!”什幽虽约约觉得他话可信,然辱及鬼门宗师,不免出言斥之! 下叶“嘿嘿”冷笑:“三界那些仙师道门,那个不倾心仰慕,极力讨好,以求一亲芳泽,堂堂宗师本尊,有谁不是玄肌裙中之物,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以至各怀鬼胎,互相猜疑,至是非颠倒,黑白不分,民间盗贼四起,民不聊生,一切怨孽,皆是咎由自取。” 青莲惊叹道:“这个玄肌夫人也太历害了!” 什幽笑道:“陈年往事,你竟然如此清晰?难道当年你也是玄肌裙中之物?” 下叶闻言,脸色微变,斥道:“胡说。” 什幽见其脸色,更坚定判断,“咯咯”笑道:“瞧你神色,定是当年自惭形秽,不入玄肌慧眼,只能望眼兴叹,相思成灾,方致今日既爱又恨,爱其身而恨其书!” 下叶倒不以为意,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似悠然神往,良久方道:“快别胡说,玄肌与我,相差百年,怎可能投其裙下!” 什幽愣然,问道:“玄肌非我鬼门之人,为何此书会藏于第一代鬼王身上?” 下叶良久方道:“玄肌夫人搅乱三界,上天惟恐天地失衡,阴阳颠倒,那时无人贡养,遂着令人间帝君除着,帝君受美色蛊惑,欲罢不能,却不敢拂逆上天旨意,鬼王乃帝君忠仆,自告奋勇,帮帝君剪断念想,帝君无奈应承,遂命鬼王密处玄肌。哈哈!”下叶一阵嘲笑。 什幽急问:“别卖关子,后来呢?” “后来?你们的好鬼王,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秘密软禁藏于冥河之畔,独占其身,倾毕生所学,和玄肌合著《幽冥神功》,至三代鬼王焱啸天,宠爱侍妾萌罗,为助闺房之乐,竟然违禁私授《幽冥神功》上篇,焱啸天是豪爽之人,不如焱傲天风流儒雅,不懂闺房之趣,萌罗淫欲未足,与焱傲天勾搭成奸,被焱啸天查觉,遂盗书逃往冥河当年玄肌藏匿之处,焱啸天追到,念其骨肉之情,不忍伤他,《幽冥神功》兄弟各分一半,焱啸天恨此书上篇之邪恶,致妻诱弟,遗恨终身,遂自讨回上篇毁之”下叶话至此,“咔”然而止。 什幽暗道原来鬼门上古有这般恩怨,遂问:“九幽公主呢,九幽有无修此上篇?” 少年面色大变,怒斥道:“多知无益,你有过目不忘之才,切记不可再追忆寻踪,偷窥此书,不然终坠魔障,万劫不复!”随拂袖而去,临隐身前幽怨一望,扯断什幽肝肠:“他何以如此痴怨?” 一包竹鼠下肚,下叶饱食思困,晃晃悠悠,返回岩房,脚后勾推铁门,闷头而睡。 穷人家孩子,早已习惯了饱一餐,饥一餐,一餐管三天,这一睡就是三更天。 “邦邦邦”,更鼓刺破凄冷寒夜,一条黑影鬼鬼鼠鼠,穿梭于黑夜中,避阳就阴,穿梯绕柱,不一会来到1013房门前,见房门半虚,“嘿嘿”阴笑:“小狗杂碎,老娘让你喝洗脚水!” 影子自是乔妈,她原本就是阴毒屑小之人,自入鬼门,几时受过此等窝囊气,自是心有不甘。 “约定,谁和死人谈约定。” 牛角刀黑暗中透出一团寒气,乔妈每日穿梭其间,岩洞中草木皆熟,知此门已老化,直推会发出“嘎吱嘎吱”响动。摸黑中,枯瘪的手握紧第三根门栅,运力上提,猛然间食指腕口处似蚊子咬了一口,轻微麻痹从叮口传来,暗叫一声“不好”,头一晕眩,身一冲,扑身入内,门“咣当”打开。 黑暗中,一双雪亮招子充满得意蔑视嘲笑盯着她! “夺命鸳鸯之毒,阳毒焚体,阴毒冻心,你有半柱香功夫,回答我的问题!” 乔妈又恨又怕,内心咬牙切齿,遍体温温如火,知他所言不虚,既落他手,自然在劫难逃,却也不掩飞扬拔扈气炎,“哼”一声冷笑道:“你是我的地狱灾星,索命无常,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杀你?你罪孽深重,杀你自是便宜于你。”下叶倒是悠哉悠哉! “你你想怎么样?”乔妈暴戾之人,倒不怕一刀痛快,然而听下叶之言,自己不但惟有死路一条,临死却不知道要遭受何等折磨,未免心虚胆裂,跪地哀求:“行行好,给我一个痛快!” “昨晚约定,今晚反口,若非我洞查先机,提前防备,早就去找阎王申冤了。象你这般背信无聇之人,留下就是个祸害!” 此刻乔妈体毒渐发,心火漫开,五体似焚,吓得冷汗淋淋,铺伏吃力向前,伸过牛角刀,引劲哀求道:“我错了,我手无力,你一刀,就一刀!” 下叶接过刀,并不动手,估量她毒渐至全身,昏暗中感受乔妈丑态,冷冷一笑:“以你之罪,受五体之焚并不为过,不过我可以再放你一马!” 纵是恶极之人,求生好过求死。乔妈闻下叶之言,似有一线生机,头点如鸡,连连催问:“小侠,高人,你快说,但求老奴所知,知无不言!” 下叶思量片刻,问:“悦乐阁阁主,是何方神圣?” 乔妈闻言,体内寒气遍袭,一时间抵消五体焚火,稍为清醒,抖牙说道:“我身份卑微,怎么能知道本门前辈名宿之事!” “再给你一个约定,告知我你所知道的,放你一条生路。” 乔妈口齿颤栗,强忍焚烧之痛,左右都是个死,心想惟今之计,只好躲过今日之劫,再另徒他法,一咬牙说:“漫说鬼门丁苦,比起悦乐阁却是人间天堂!” “素有耳闻,悦乐阁之名神鬼闻之哭泣,人闻胆寒,无人敢提及,是怎么样一个恐怖之地?” 乔妈磕牙说道:“阁主修练先天功,需采阴补阳大法,取童贞补真元续其金身,多年来糟蹋孩童无数,被取童贞者,皆魂至迷离,卖入天都为妓,命不过三十!” 下叶愤怒道:“鬼门也算宗派门户,怎么容得此等人神共愤之邪术存在?” 乔妈已渐至意昏识迷,痛楚难当,喘气说道:“阁主有有圣封令,谁敢惹他?鬼王也拿他没办法!” “圣封令?此是何物?”下叶素未听闻,自不免好奇。 “听闻,圣封令乃天廷神物,传自上古,以嘉奖仙神鬼三门剿灭匪类之功。本门第一代鬼王功勋卓著,方受此嘉奖,我也不知道此物为何落入阁主手中!” 下叶寻思,此物竟然是天廷之物,传说中天廷自清虚浮于上,素不干涉凡界生死轮回,何以对凡间嘉奖此物? “我身份卑微,所知有限,今犯戒告知于你,是杀是放,快做决定!难难受,水水!” 下叶取水递给她,针插白色毒囊,喂她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