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乔妈
“啪!” “哎呀!”柳下叶“腾”跳起,背脊连屁股,一条火辣刺痛,伊梦中乍醒,尤自嘴里吱唔梦话! “狗东西,日冒三竿,还死猪闷睡,你家老头子八辈不休德,才生出你这种贱骨头,人贱命也贱,活该九代穷酸!” 乔妈一手执鞭,一手叉腰,裂口大骂! “我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才来伺候你们这班杂碎,飞风耳,朝天鼻,斗鸡眼,大脚板,粗皮酸肉,挑肥捡瘦,干活净偷懒,睡觉象猪头,还不给我滚出去!” “啪啪”!柳下叶一手捂屁股,一手搓背部,八字脚崩跳逃出门! 空旷地方,一排孩童捂头摸脚,强忍低咽,似是痛楚难耐,却又不敢发声哭泣! “听好喽,五更起床,卯时早饭,午酉准点吃饭,味时睡觉!” “1013,1013” 无人应答,乔妈气得面肉横长。 “亮牌子,放肚脐眼上!” “刷刷刷”,众孩童齐亮牌子。 下叶耳朵被乔妈一拧:“狗仔子,贼珠子不呈亮是吗?敢耍老娘,老娘正愁没肉上砧呢!你倒撞上来!” 乔妈拉扯下叶,摔板凳上,追魂鞭急风闪电“霹雳啪拉“。 下叶脑子转得慢,这忍痛本事却是无人能及,血渗汗衣,尤自一声不吭! 乔妈见其不讨饶,越发愤恨,手门加重,竞不知觉间推动鬼门腐心蚀骨大法! “啪”!这一下打得柳下叶痛彻入骨,额头冒汗珠,硬是咬牙扛住,心里骂道:“老不死,疯婆子,欺负小孩,等着瞧,爷一定会剖开你的内脏喂狗,剥你的皮做鞋子,腌上酱油茴香花椒八角粉,朝天椒剁碎,泡在绍兴老黄酒里头,架火上烧烤” 这腐心蚀骨是何等神功,乃是鬼门神功大法,虽然乔妈只是个管工头,修了点皮毛,然而对一孩童,自是心如千针刺心,万虫啃骨。 下叶脑里胡思乱想,转移疼痛,却也难耐。猛然想起残卷可以抵消疼痛,如获至宝,依法默念。 他体内原有无上罡气护身,只是困于五行当中,经生死诀推动,罡气充盈于体,伤人不行,自保却拙拙有余,疼痛自为消减。 乔妈只想杀鸡儆猴,收敛一众孩童心性,原本无意取他性命。刚才盛怒之下,推动腐心蚀骨神功,正暗自后悔:“这个愣头青,可别打死了,鬼门已不如前,正缺人使唤呢!” 此时,围观者众,见下叶这么小一个孩童,背部血肉模糊,甚是不忍。年龄大的见过乔妈手段,无不又惊又怕,同情下叶,暗中诅咒乔妈,却又无可奈何! 乔妈重鞭之下,先前还见他痛得额头冒汗,死命撑着,那知一转眼,他竞无事似的,众目睽暌之下,不犹得暴怒:“今日连个小屁孩都收不服,我这老脸还哪儿搁?” 隧运功轮鞭,再不管下叶性命,往死里打,下叶此时为抵消疼痛,只顾背读残卷上的生死诀,全身罡气游走,充盈全身。 乔妈那点萤火之光,怎挡住破天诀的日月星辰,于然伤不了柳下叶分毫,反倒震得虎口裂开,手臂酸麻!越打越心惊:“这小子邪乎得紧,再打下去伤他不着,我先累趴下。” 想收手老脸放不下,不收手自己迟早累垮。心一横,干脆一刀做了,大不了换一顿臭骂。 隧杀心骤起,伸手去拔腰间牛角刀:“你小子,怨不得老娘了!” 这时,九幽门打开,一个长相佼好的青衣女童,盈盈出来,众杂役闪开,青衣女童见下叶惨状,捂嘴“啊”叫一声,说道:“乔妈,一个小孩,你手法也歹毒了些!” 乔妈认得是小公主贴身丫鬟青莲,赶紧收回手,找到台阶下,如释重负,陪笑道:“青儿姑娘,新来的杂役,不懂规矩。敢问有何吩咐?” 青儿说:“什幽公主早起用水刷具,久候未到,原来你为一孩童担搁了!” 乔妈赶紧自打一下嘴巴:“瞧我该死,顾着驯练孩童,误了正事,马上致办!” 转头执鞭打在下叶屁股上,尖声叫道:“1013,死了没有,今后你入沾露组,随003去翠竹虚采露水!” 下叶起身,罡气只护住筋骨,追魂鞭上的小刺,依旧刺破皮肉,血透衣滴落,其状甚惨! 青儿皱了皱眉头,于腰间掏出一只琉璃小瓶,拧开盖子,倒出一粒碧绿小丸子,冲下叶说:“这是莲蕊润心丹,上好疮伤药,吃下去,免得背后发炎受苦!” 下叶见她神色和善,并无恶意,随从她手心捏起药丸子,一吞而下。入口苦涩难咽,隔一阵丹田一股清凉,渗透全身,背后热辣痛状消失! “谢谢姐姐!” 青儿见他长相丑陋,然而乔妈治人手段,九幽鬼门谁人不知?他虽全身狼狈,却是神彩奕奕,心中诧异。 方才转头对乔妈说:“辰时己过,今天新鲜露水就算了,取储存备用的顶上。饶了这班小童,莫误了正事!” 乔妈诺诺连说:“是,是。” 青莲作礼返回,念及下叶,不免回头多看他二眼! 乔妈憋一肚子窝囊气,让公主一个小小贴身丫鬟训斥,颜面丢尽,全是这小子惹来的,看我回头怎么整死你! 她抬头,扬起那对死猪眼,凑成三角形,恶狠狠盯着柳下叶,那知碰到是一双比她歹毒十倍的眼光,象似阴曹地府传来,不带半点烟火的阴冷,乔妈不犹得“刷”从脚底凉到毛发。 “这小子的眼光咋冷得会杀人,不行,留不得!”这些孤惑来的杂役,每批还不是被她整死一两人,人神共弃的穷酸人家,死了也是无债冤魂! 此刻分组完毕,领队捞人各自干活,人已散去! 乔妈杀心既起,再次拔刀! “乔妈,我领他去翠竹虚踩点,明儿采多点露水!” 一人飞跑过来,拉着下叶出了洞门! 来人介绍:“巴兰奇,003号,你的领队,你刚才差点没命,还傻头傻脑的!” 柳下叶打量着巴兰奇,年纪15岁上下,长得甚是槐武,胸宽背厚,丹田气足,声音如钟,样子直率,不羞掩藏,一看便是个厚道人。 当下说:“都挨打了,还要命哪?” 巴兰奇说道:“我来七年,没见过乔妈如此恼火,三年前有个孩童,嘴巴乖巧,顶撞乔妈二句,第二天便失踪,想是让乔妈整死了!今天你如此惹怒乔妈,往后可要担心,多长一只眼!” “干嘛等她收拾我?我先收拾她不行吗?”下叶冷笑着说。 巴兰奇赶紧捂住柳下叶的嘴:“嘘,嘘,嘘,找死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下叶扬头说:“你不信?十天,我收她服贴!” 巴兰特暗自奇怪,不就一个傻佬憋屈的愣头小孩,怎么突然神色间有一股冷然高傲的自信,这气场连他都被震慑住了! 但他知道乔妈何许人,简直是杂役所的阎王爷,区区八岁小孩想收服她,自是不信,说:“好多人都对乔妈恨之入骨,却拿她没办法。我劝你断了这个念头,小心搭上性命!” 下叶说:“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巴兰特说:“赌就赌,你想赌什么?” “随便,赌注你出,我包赢你!” 见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自信满满,巴兰特自是好奇,倒想看看他有什么法子收服乔妈,便说:“好,如果你赢了,我叫你大哥,如果你输了,得管我叫大哥!” “哈,你人不错,本来就是你年长,输赢都是我挣了!” “见机行事,别顾逞强,把命赔进去!” 下叶抺下嘴边鲜血:“放心!” 两个人击掌为约,相视爽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