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因果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黑，他的胸口隐隐作痛，竟是被生生痛起来的。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靠得特别近，让石毅的重瞳有些微微缩了缩。 “大哥哥你周身的气息真的好舒服呀！”石昊奶声奶气的声音在石毅旁边响起。 石毅面色淡然而冷漠的望着床边的石昊，当时自己年纪尚小，得知石昊有宝骨，于是默认般的抢了过来，或许是嫉妒，或许是羡慕......但他现在发现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他曾私下查过石子陵的夫妇的行踪：石毅的母族姓秦，势力庞大，石子陵夫妇好像就是被石昊的母族幽禁了，据说是为了再创造出一个属于秦族的天骄，传闻又生出了一个名为秦昊的孩子...... “你们村长在吗？”石毅眼中符文闪烁，朝着石昊问道。 “在呀，村长爷爷特地吩咐了，你一旦醒来就去告诉他呢。”几个小孩子一起跑了进来，嚷嚷起来，其中就有昨天那个鼻涕娃。 “带我去见你们的村长。”石毅撩开被子走下石床，一双神异的重瞳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孩子，虽然看起来个头差不多，但是石毅身上有一种极为沉稳让人信赖的气息。 “走，小哥哥，我带你去。”石昊黑亮的大眼对石毅微弯。 石毅冷硬着脸没有说话，但眸光闪烁，微微点了点头。 一大早，几批人马就离开了村子，不愿多做停留，避免引发龌龊和误会。 “小哥哥你先进去吧，我们在门口等你去找，村长不让我们进去。”一些小孩子在门口说道。 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走了进去。 一直到下午石毅才出来，脸色是一贯的稳重淡然，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村里村长得知了石族的另一脉在外的成就和地位之后，并不愿意让大山里的孩子太快接触到那些庞大的古国和隐秘，希望石毅发现祖地的事隐瞒起来。 他抬起重瞳，望着村口的那一棵柳树：有它在，估计没有别的猛兽凶禽能攻进祖地。 “小哥哥，你在想什么呀？”石昊尤其喜欢待在石毅的身边，连大黄狗被石昊快拽秃的尾巴都趁机长出了些许毛。 “有匕首吗？”石毅精致的脸看不出表情，深邃神秘的重瞳微微垂眸，朝着石昊问。 “有呀，哥哥你要匕首做什么？”石昊递给石毅一把匕首，昂着小脸儿问。 “跟我来。”石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石毅带着石昊走进了一间极为偏僻的房间自从进入石村的第一天开始，石毅就从把石村里里外外的地方摸了个透彻。 石毅祭出了一把宝扇。把这个房间用光微微笼罩。 “大哥哥，你干什么呀？”石昊并没有害怕，因为他没有从石毅的身上感觉到恶意。 石毅并没有回答，又祭出了一根绳子，绳子在石毅旁边微微盘旋一阵，然后直接缠到石昊的身上。 石昊皱着小脸儿，微微挣扎，刚想对着石毅说什么，就被眼前一幕骇住了。 只见石毅拿起那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右胸口，石毅苍白精致的小脸儿上失了些血色，神色却丝毫不变。 石毅重瞳微微发光，伤口有些要愈合的样子，石毅微微咬牙又用匕首狠狠地划开伤口，然后伤口处渐渐流出些鲜血和一些金芒。 石毅头上渗出冷汗，窗外昏黄的光打在石毅精致痛苦的脸上，也映出石昊震惊的神情。 石毅颤抖着小手，伸进伤口，金色的符光在石毅胸口闪烁，把整个屋子都映照得明亮了起来，石毅的脸上禁不住浮现出几屡疼痛之色。 石毅像是握住了什么东西，石毅小手用力，咔嚓的声音响起，石毅眼里的重瞳都疼的微缩，一只带血的小手颤巍巍的从伤口中拽出来一块金色的宝骨，宝骨此刻微微震动，符文闪烁的厉害，上面还带着一些玛瑙般的鲜血。 石毅的重瞳疯狂挥散着金色的符光，想帮石毅修复胸口上的伤，但无用，伤得太重了，石毅鸦色的睫毛微微颤抖，昏黄的天色给他白皙的肌肤和黑色的头发打上一抹悲伤。 “小哥哥，你是在做什么？”石昊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布满了震惊。 石毅的嘴唇被自己疼的咬出血来。一只小手捂着伤口，另一只小手拿着宝骨，放在石昊的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你的骨，本该就是你的，如今我还给你。”石毅一双重瞳闪耀着神秘的符文，语气淡淡的说。 说着石毅收去了石昊身上的宝绳，但石昊几平没有听到石毅说什么，他只是像着魔一样朝着宝骨走去。 只见在桌子上的宝骨闪烁的符光，随着石昊的靠近愈发惊人了，当石昊触碰到宝骨时，宝骨化作一道璀璨的符光，直接进入到了石昊的体内，石昊浑身散发金芒，昏了过去，看来是有场大造化。 石毅看到这一幕，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自嘲，就算养了几年，果然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说完他扭头往外走去。 少年孤傲，既然宝骨不选择自己，那么弃了又何妨？ 重瞳疯狂的闪着光，但也止不住胸口不住流下的血，胸口的血顺着他的苍白的指尖滴落下来，随着他的走动，一滴一滴的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排触目惊心的痕迹...... “昔日因，今日果，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石毅一路走着，步伐不停，嘴中喃喃道。 “但我母亲的仇，必定要报，石子陵，他必死！”石毅眼中闪过凌厉之色，殷红的鲜血慢慢从衣角滑落。 他把扇子祭在头上。朝着祭灵缓缓走去。天色微昏，村子里这个时候正是热闹。不过由于扇子的阻挡，那些奔跑的孩童抽烟的老头都看不到石毅的身影。 “呐，祭灵我有点儿累了，想借你柳身再靠一会儿。”石毅微微颤抖的鸦色睫毛显得格外脆弱，胸的那一个巨大狰狞的伤口格外扎眼，鲜血淋漓的身体萦绕着和周围热闹格格不入的孤寂。 柳树没有回答，但那条嫩绿色柳条微微散发绿色的光晕，缓缓在柳条上流动，慢慢的，柳尖上凝结出一滴深绿色的液体，散发出生机勃勃的味道，轻轻的，这滴液体被滴在了石毅的头上。 石毅靠在柳树的枝干上，单纯的露出一抹笑，重瞳弯弯，精致的小脸看起来漂亮极了。任由一团绿色的光圈把他包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