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人尽其用
“啥？教他们……!？毒哥，你程序功能紊乱了吗？还是我出现幻听了？这可是你磨叨了半个多月，才鼓捣出来的一招，凭什么要教给诺轮星人啊？ 要教，那也是等到回蓝星，教给咱们山府里那些……!”18日晚，当太史言听到，老毒让他把“单撸”这招，传授给独立团的众将官时，大惑不解的问道。 老毒无奈道：“哼哼！我就知道你这种直肠子，一准儿会这么想！可我问你，在这次的战役中，这一前一后，一种高超的近战武技，一种相对罕见的源力矩化形式，你接连施展出两种特殊的技能。 可我自始至终都在协助你，没向你表露出任何顾忌。难道，我就不怕，你当时那种异峰突起的表现，会被诺林探查出什么破绽吗？何况，你那个大笊篱的技能，还是当着那么多军人的面，施展出来的？” 太史言既诧异，又不无忧虑的问道：“啊！我还以为，你早评估过没什么风险了，才由着我一展身手呢！闹了半天,你那儿也没个数，就拱着我往上冲啊？那……那后面该怎么应付呢？” 老毒气道：“废话，我怎么可能没数？可对于你来说，这种风险是一直都存在的。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只要你暴露出任何特异的能力，一旦被诺林探查到，他会和我一样，肯定要对此进行相应的评估。 只不过，这次你暴露出来的能力，都属于技能范畴，并没有涉及到能量体系。所以，据我评估，即使被诺林探知到了，而因他对你产生的怀疑程度，所代表的风险系数，也并不会太高。 而在这场战役中，你所承受的压力，以及必须要取得的战果，在不能动用白焰的情况下，光靠你以往的战力，能搞得定吗？所以，我帮你制定的战术策略，是经过综合估测，权衡过利弊的！” “哦哦！这就好，这就好！毒哥，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弄得我这儿还怪紧张。可是，这跟你让我教他们‘单撸’的事，有啥关系吗？”太史言诧异道。 “当然有关系！我只是说风险性不高，可没说不存在任何风险。我让你把这两种新技能，都传授给他们，可是整个策略中，至关重要的环节！如果，你的脑子能灵光一点儿，就能理解我让你这么做，是何等的高明！” “额~~~~!毒哥你等等啊！容我深谋远虑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在这儿突然亮出了新本事，却毫不保留的，教给了这帮军官，这样就能打消，诺林对我的怀疑是吗？”太史言若有所思的说道。 “切！你还深谋远虑……!你滤了半天，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帮你做的这种策……!”老毒刚说道这儿。 却听太史言惊叫道：“我擦!其二……？我才想起来，你刚才说的是‘两种新技能’！毒哥，你是让我把‘蠢吊丝’的凝练方法，也教给他们！？咱这……,也太大公无私了吧？再说，他们学得会……?”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你给我听着，我下面要对你说得话,非常重要！不要再插话了，用心听完了,再提异议！哎~~~！我还是先把你最后这个疙瘩解开吧！不然，你脑子里又该熬粥了。 没错，我就是让你把两种技能，都传授给他们。‘源力玄丝凝练’的心法当然要教，当时在海里，你那大笊篱，他们可都看见了。不过，教不教是你的问题，学不学得会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我刚才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起码证明你猜对了一部分。我让你把这些独到之功，对他人倾囊相授，确实是消除怀疑的最好办法，你也不得不这么做！不过，用这种办法对付诺林，最多只能算是权宜之计！ 毕竟他不是人类，他是一只运转了上万年的智能怪物。他对事物的判断，绝不会完全依赖于感官，他更看重的是‘数据’。是通过收集你所有的言行信息，而形成的表征数据。 如果我判断的没错，他会把这些表征数据，通过混沌学系统运算，最终归纳为一种可观测的比率指标，我姑且称之为‘可信度’吧！而这个可信度，才是他用于评估你的核心标准！ 我相信，在这个‘可信度’的百分比中，诺林必然会给你划定一个数值的区间。一旦你的一些言行，导致这个数值，超出了这个区间的某个下限，他就会对你采取相应的压制手段。 可不要小瞧这种东西，通过对这种客观数据的侦测，几乎可以非常准确的标定出，你在某一时刻的言行，是代表着什么样的心理活动。对你来说，这种监控方式的威胁性是相当大的。 当然有我在，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帮你骗过这种评估体系。就比如这次，你在战场上，突然显露出特殊的战力，会让这个比率数值，产生一定幅度的下挫。而我让你在战后的做法，应该会使这个数值又小幅上扬。 事实上，当你被诺林从奎恩瑟基地，释放出来的一刻起，直到咱们复仇计划的初步告捷。这一期间，咱们所有的临机制变，能够周旋的余地，也只是在这个‘可信度’数据浮动的那个区间里。 所以我才说，让你对那些军官，进行无私相授的举措，也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因为对于你而言，那个区间内的数值，始终是处于动态的形势。 在整个诺轮星上，诺林也只会对你一个人，采取这种动态的监控。因为对他而言，除你之外，其他人都不足为惧。也包括那些被迪丽莎组织，召唤出来的那些异兽魔怪。 去年年底，在高孔市那座山顶，他对你说的那些话，我认为，那不过是他又在玩儿弄，他所谓的制衡之术。如果他能离开西元洲，这些小喽啰撞在他手上，可说是不堪一击。 而随着你的快速成长，又为他构筑了一道坚实的屏障。至于这次，为什么他那些特殊的源力，没有用来武装讨伐军团？我判断有3种可能。 第1种，是属于受物资条件的限制，也许是他那些特殊的源力，并不好采集。或者是普通的晶石，无法承载他的特殊源力。而用于承载那些源力的晶石，非常难以获得。 第2种可能，就是他刻意不向这次的讨伐军团，提供他那些强大的特殊源力晶石。其目的，就是为了观察你，考验你或是磨练你，或许也包括上官洛颖等人。不过，我推算这种可能性是最小的。 最后这种，才是最大的一种可能！已经快200年了吧？他那神秘莫测的精炼之躯，又到了该更新换代的时刻了。他需要积攒能量，来完成这次蜕变！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会给自己，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可惜，他每次蜕变的方式、耗时、过程等信息，我是一无所知。咱们根本找不到那个机会，也冒不得这种险。所以，一切以求稳为上吧！ 综合所有这一切，也就构成了咱们在这一时期，所处的客观形势，也就是所谓的：‘背景条件’。而在这种大背景下，我之前帮你制定的一系列策略，也经由这场战争的来临，而正式开始实施了。” 说到了这里，老毒停顿了片刻，意思是在等太史言的反馈。如果，老毒是个真人，能和太史言相对而坐，一定会看到，他在挠头苦笑的神态。 老毒说了这么多，除了提到诺林的身体，就快要更新换代的时候，他突然来了精神儿，瞬间又被老毒给说灰心了。其余的，他依旧是听个似懂非懂。 不过，他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并带着他所关心的问题，向老毒问道：“毒哥！那你大概那意思是说，在现在这节骨眼儿，你让我教他们独门绝技，其一，是为了麻痹诺林，拉高那个可信度。 其二，是为了适应眼下这形势，为了打赢这场战争，让这些军人们多少变得更强一点儿……,就可以再拉高一点‘可信度’。但毒哥，你想过没有，他们都变强了，将来会不会对别的星球上的……” “哎~~~！你呀！还是一知半解，一孔之见啊！”老毒长叹一声。 随后，他突然用清朗浑厚的声音说道：“你以为，只等将来你击败了诺林，你就能完成咱们的使命？就能改变这颗星球上的一切？就能改写众多育圃星球上，所有人类的命运吗？哪儿有那么简单？ 当然，除掉诺林是必要条件。但，你刚刚经历过两场战役，现在应该能想到，要真正完成使命，就不是你一个人力所能及的。 你担心，这颗星球上的武者变得更加强大，会给其他星球上文明，带去更大的威胁？那都是源于你的胸襟，太过狭隘了！ 因为，你从来都没想过，要掌控一方天地！ 事到如今，我也应该让你知道，一些目的性的策略。在这种大背景下，我让你把这些所谓的独门绝技，传授给那些独立团的军官们，这只是第一步。 下一步，你还要让他们把这些技法，传授给他们的部下，和他们的兵。还不仅如此，你还要把你今后能掌握的，更多的武技和源力技能，都传授给他们。并让他们在两洲之地的军队中，去广为授教。 让你这样做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打赢眼前这场战争，而是为了有朝一日，打赢咱们那场，最终的复仇之战！ 虽然，迫于诺林对你的监控，咱们现在能够周旋的空间有限。但尽管如此，为了把握住时机，从现在开始，我在复仇计划中，所启动所有的策略方向，都是为了把你送上一条‘王者之路！’” “王者之路！？”此时，太史言轻揽着喜泪珠连的蜜拉贝儿，满鼻子是馥郁芬芳，可脑子里却还一直在萦绕着这个词儿。实话实说，自从默认了老毒，给自己设定的这条发育路线，他的心中是倍感压力。 “王者！？我没听错吧？这次真是我幻听了吧？我除了能抗能打，长得帅，你看我哪点儿像王者？还‘王者之路’？那条道儿我上得去吗？”当时，太史言就是这种反应。 而老毒给他的回答却是：“是啊！凭阁下这气质，这属实是逼瘸子跳芭蕾，有点儿强人所难。可有啥办法呢？你只有完成了宿命中的使命，才能回到蓝星。所以，这条路再难走，你也得走啊！” “蜜拉贝儿，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回到这个时刻，有点儿神不守舍的太史言，又突然不走脑子的，向蜜拉贝儿问出了这样一句！ 既沉浸于太史言怀抱中的暄暖，又在心中五味杂陈的蜜拉贝儿，忽听少爷有此一问，不由的心中一颤。因为她明显可以听出，少爷的语气中，隐含着一种困惑。 自打两人相识至今，这可是少爷第一次，用这种诚恳的态度向自己询问，令蜜拉贝儿不由得芳心窃喜。 她抬起头，迎着太史言那略显呆滞的目光，嫣语竭诚道：“少爷！您是像焚谷星一样的男人，您身上的光暖，总能照耀和庇护您身边的人！” 古人云：善言暖于布帛；俗话说：好话谁都爱听。被老毒的那句“王者之路”，整得这两天都有些踌躇不定的太史言，忽然听到这种赤忱的肯定，那必须是心头一热。 等他再一凝神，看清怀中的女孩，那甜美无比的面庞上，玲珑晶透的蓝色眼眸中，还漾一汪泪水，如秋水清波，好一似：曦笼朱颜百花神，犹带丹霞晓露痕（借用李大奶奶的一句词儿）。 这一瞬，太史言心头那点儿热乎劲儿，又有点儿往下走了。他不自觉双臂一紧，并生出一种奇异的冲动，他想伸嘴去亲吻，眼前这女孩儿，那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的面颊上，那一滴晶泪。 蜜拉贝儿忽觉自己的身体，被少爷箍进怀中，感受到少爷的身躯上那股袭人的炙热，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同时是心脏也狂跳不止，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望着少爷那双如黑宝石般，深邃的瞳孔，和丰润的嘴唇，向自己的脸上渐渐贴近，她脑海中刚泛起那爆棚的欢悦，又化作一股电流传遍全身，令她的身体都情不自禁的在微微颤抖。 而就在她扬起下巴，闭上双眼，万分期待着去体会，被少爷亲吻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却顿觉少爷手臂一松，身躯后靠，刚刚迫近她面庞的气息骤然散去，包裹在她身上的炙热，也在迅速降温。 蜜拉贝儿又是一惊，如美梦咋醒，慌忙睁开双眼，却先听到少爷，平静中略带歉然的话音：“不好意思，我刚有点儿忘形失态了，你别往心里去！” 蜜拉贝儿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难免一时莫名的气苦和伤感。 不过，她还以为：应该是在这一刻，少爷突然想到了尼娅姐，才毅然把持住了心神。又不免对少爷更加钦敬，也愈发的羡慕尼娅！所以，就强忍着失落，后退一步，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佯装羞涩的一笑。 其实，她是想多了！这怪物哪儿有那么忠贞不二？只是由于她自己，表现的过于紧张，把这怪物给闹误会了。但很显然，别看这怪物霸占的美人多，但他对这一环节的操作，并不是很有经验。 所以，当看到怀中的女孩儿，又急喘、又闭眼、外带全身打哆嗦！又想到:“这丫头，之前搞过对象啊！跟他前男友也这样吗？不会吧？咋跟我这么紧张……？” 让他误以为，蜜拉贝儿或是对旧爱余情未了，或对是自己曲意承迎。令他的那一点心火，瞬间冷却了下来。 更何况平心而论，时至今日他和蜜拉贝儿之间，多少还存着一些隔阂。而刚才，他那点儿生理反应，就跟当年，他初见奈乌娜时的那种欲望，类属大同小异。 儿女之情，皆是如此：但凡心存芥蒂，就很难一点灵犀。只是，如今这块“芥蒂”，却是存在太史言的心头。 毕竟，这女孩儿曾对他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而无论当时，她是如何迫于无奈，身不由己。但这与当初他和奈乌娜之间的误会，自是截然不同的。奈乌娜虽然鲁莽，但却爱恨分明。这个女孩儿么……! 可说到头，他并没有对眼前这位，唾手可得的绝色少女，生出多大的占有欲？那主要还是源于，自打他天赋爆发之后，就再没缺过美人相伴。所以在这一方面，如今这怪物，还有点自命清高的咧！ 可当他看到眼前这女孩儿，被自己放开后，那种彷徨失落，盈盈楚立的神态，心里不禁又生出一丝恻隐。 便又抬起手，轻抚了一下她的秀发，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说实话，蜜拉贝儿，抛开咱们之间，过去的那些三差五错。从咱们相识那天起，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你应该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 当然，也正是从那时起，你人生就开始一波三折。而时至今日，你又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有些……不尽如人意。我也明白，这些心酸坎坷，忧患困扰，难免会给你的心性和情感上，造成一些影响。 可毕竟时过境迁，你已弃暗投明。既然你选择追随我，刚才又把我说得那么光焰盛耀的！可最近，每当我看到身边你，却发现你总是在绷紧着神经，唯唯诺诺，有种被束手束脚的感觉？ 难道，你刚才所说的，我身上那种什么光焰，能照亮别人，却唯独照耀不到你吗？” “少爷，我……!”听到这儿，蜜拉贝儿终于察觉到，是少爷误会了自己。她急切的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蜜拉贝儿，你听我把话说完！”太史言拦住了女孩儿的话，先走回几案旁，在收纳罐中按熄了手中的烟头。 这才挺起身，面向跟着他转过身来的女孩儿，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之前，也是在这里，当你说出：‘你永远是我的人’时，我以为我能感受到，你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所以，我选择原谅你，并接纳了你！可如果你的表白，是一种无奈之举，要忍气吞声，要压抑自己的真性情，那就是我会错了意！只是，当时对我来说，这份承诺已经确立了！ 不过，你不要担心，我还会给你选择的机会。但，也仅此一次了。而在此之前，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蜜拉贝儿，你何必这样压抑着自己？为什么要束缚自己情怀？你本是自由之身，你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应该活得潇洒一点！就像你我初见时，那个开朗、顽皮、朝气蓬勃女孩子。 我始终都认为，那时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自己！如果在你的心中，还有什么难舍和不甘？比如说：你对你的前男友，心中还有执念？我想，你应该拿出勇气，去大胆的面对。无论结果如何，对你都是一种解脱。 不要怕他的新欢，是出自于什么样家庭，有什么地位背景。即便没有我，以你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必在为这种事，有所顾忌。只要你不违反法纪，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你不要再急于向我表白，也不用马上向我证明什么！我认为，你应该先冷静下来，回去仔细想想我的这些话，再认真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说到这儿，太史言直视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先是眼神散乱，随后若有所思，最后目光中又闪出坚定的女孩儿，郑重的说道：“蜜拉贝儿，我知道，经过这次的战役后，你的武者等级，已经突破到了一级星校。 由此可见，你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武者。再有，你如今的身份，已经是政府军第一统帅的副官了。所以你不必再依附于我，也同样会有大好的前程！ 既然说到承诺，我想，最好要有个仪式感！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再有不到2个小时，勇者号母舰上的庆功宴就要开启了，咱们都要出席！ 这样！如果你穿得是裤装礼服，淡施清颜去参加宴会，就是向我表明，你选择今后的路，由你自己去走。 那这份承诺，也就此作废，我一样会祝你好运。 可如果你身着身着裙装礼服，精心妆扮后去出席那场晚宴，就是向我宣誓，你会遵守这份承诺，并矢志不渝！” 等女孩儿走后，太史言走进了浴室，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跟老毒嘀咕道：“毒哥，你总说她是我的女人，可你现在又让我利用她，这样好么？” 老毒却冷声说道：“你可是救过她几条命的，当然要人尽其用。如果她死了，你还会为这种事纠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