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南娇娇乖巧又温柔,我喜欢得要命
南宝衣歪头“二哥哥你生气啦?” 萧弈面无表情,继续翻书“与人吃酒,夜不归宿……南娇娇如今越发有本事了,我敬佩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南宝衣抿着唇儿笑。 二哥哥这话酸溜溜的,跟喝了一大碗老陈醋似的! 她走到寝屋中央,拖了一张雕花矮案过来,摆上两壶美酒,又叫小厨房送来花生米、凉拌黄瓜丝、桂花鸭子、酱牛肉等下酒小菜。 她卷起花窗竹帘。 此时月光澄明,和庭院雪光一起落在室内,别有清远雅正的意境,宛如今冬的一场新梦。 她在屏风后换了身轻软精致的襦裙,又梳了个简单的美人髻。 她在矮案旁跪坐了,招手道“二哥哥,你别气啦,过来坐,咱俩也庆祝一番。我在醉花阴时特意留着肚子和胃口,就是为了回来与你吃酒呢。” 萧弈一目十行地看书,就是不搭理她。 “你还真醋了……” 南宝衣又好气又好笑。 她挽着襦裙走到窗边,撒娇般挽住萧弈的手臂“我不过就是回来得晚了点,你生什么气呀?” 小姑娘说话软软糯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透着醇厚甘甜的酒香。 萧弈抽回手“我没生气。” 南宝衣挑眉。 这厮的眉头都紧锁成团了,还说不生气。 他还怪难哄的…… 她好声好气“二哥哥还记得当年锦官城花朝节吗?花朝节后,二哥哥第一次步入官场,府里为了庆祝,特意为你置办了酒席。我想拿赢来的压胜钱当礼物送给你,可是总也找不到机会。于是我坐在你的屋子前等啊等,从黄昏一直等到子夜,等到睡着了,还是没能等到你。” 萧弈眉眼微动。 他记得当年的事。 他从前院回来,小姑娘睡在台阶上,露水打湿了她的衣裙,像是一朵可怜兮兮的芙蓉花。 南宝衣晃了晃他的衣袖“那个时候我也没生气啊,所以你凭什么生气?” 屋子里陷入寂静。 萧弈握着书页的手,止不住地收紧。 他每次升迁,也都会和同僚庆祝应酬,留她一个人在家中等待。 如今不过是换了个顺序。 所以,他凭什么对她甩脸子? 他不仅不该生气,还应该为她备上一份祝贺的礼物。 然而他向来骄傲,叫他主动道歉,他实在开不了口。 南宝衣仔细盯着他。 年轻的郎君,侧脸仍旧高深莫测,只是捏着书页的手却意外紧绷。 他心虚了。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南宝衣心知肚明,这个时候的萧弈特别好哄。 少女弯起眉眼,挽住萧弈的手臂“好啦好啦,你别生气啦,都是我的错成不成?二哥哥来吃酒,我今天特别高兴!” 她主动给台阶。 萧弈合上书页,努力端着架子“罢了,今夜的事,我不跟你计较。” 他顺势起身,随她一起往矮案旁走。 南宝衣觉得他傲娇的模样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想笑却又不敢。 她高高兴兴地喝了几碗酒,就不胜酒力醉倒在萧弈怀里。 萧弈低头看她。 小姑娘双颊酡红,丹凤眼迷蒙而欢喜,嘴唇红艳艳的,像是两瓣揉碎的花。 她醉醺醺地嘟囔“二哥哥,我今天很快活,特别快活!我的家族,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我的珠珠,终于可以被扶正了呜呜呜呜呜……” 她好好地说着话,本来欢欢喜喜的,却突然就哭了出来。 她哽咽着,抱住萧弈的脖颈“二哥哥,我特别高兴,真的!” 她把眼泪鼻涕都糊到萧弈衣袍上了。 萧弈脸色微妙。 半晌,他只得安慰般摸了摸她的脑袋“所有的荣耀,都是你该得的。” “我,我要送二哥哥礼物……”南宝衣低头,从荷包里掏啊掏,掏出一把铜钱,特大方地送到萧弈面前,“给!” 萧弈嫌弃。 南娇娇这是…… 打发叫花子呢? 南宝衣醉眼朦胧,盯着掌心那堆铜钱看了半晌,突然摇摇头“不对不对……” 她重新在荷包里掏,眯着眼睛掏了半晌,才掏出那枚压胜钱。 正面镌刻着“盛世大雍”,背面镌刻着“金玉满堂”。 是天枢令牌。 萧弈轻声“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南宝衣没有回答。 她拉起他的手,郑重地把压胜钱放在他的掌心。 她抬起红红的丹凤眼“其实,二哥哥早就知道我先祖不是寻常人,对不对?否则,天枢令牌怎么会在我家,沈皇后又怎么会打发你来找它…… “二哥哥,这是雍武帝赐给我家的东西,是护我家周全的东西。上辈子,你一声不吭地找到它,拿走它,我其实是很生气的。 “可是……” 少女凝视着萧弈的面容,泪珠子无端滚落。 她靠在他怀里“可是,一想到也曾亏欠你许多,我就没办法生气……二哥哥,我要你记着,这枚令牌是我南家送给你的,而不是你擅自拿走的,明白吗?以后,你要对我更好才行……” 她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小。 她睡着了。 萧弈紧紧握着那枚压胜钱。 他听着少女沉稳绵长的呼吸,深邃的凤眼逐渐柔软。 他低头,在她耳边悄声呢喃“南娇娇乖巧又温柔,我喜欢得要命。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 他吻了吻小姑娘的眉眼,把她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他又凝视她良久,才放下帐幔。 步出寝屋,十言正守在廊下,恭敬地呈给他一件华贵的玄色外袍“主子,曲州唐家的人已经到了,行踪掩藏得很好,宫里那位暂时没有发现。谢姑姑正在金陵游招待,如今只等您到场。” 萧弈颔首。 寒风吹拂而来,将他腕间的铁链吹得铮铮作响。 他挑了挑眉,双手运力。 看似屈辱而又坚固的枷锁,瞬息之间被崩断。 他单膝蹲下,轻而易举就拆开了脚踝上的铁链。 他套上外袍,抬眸盯向沉沉夜色,神情玩味“走。” …… 南宝衣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晌午。 她宿醉方醒,头疼欲裂。 挣扎着坐起身,却见枕边放着一只锦盒。 她摸了摸锦盒,好奇抬头“二哥哥,这是什么?” 萧弈正坐在西窗下读书,手脚上仍旧戴着铁链。 他翻了一页书,笑道“祝你高升的贺礼。” 二哥哥的贺礼…… 南宝衣喜不自胜。 她连忙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