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一 ??问询
镇国公府，正在宴请宾客，前庭花园觥筹交错，赵霜更是指点菜肴，宾主尽欢、吃的不亦乐乎。 后院，付宁悄悄走进一个院子的书房，书房很大，书架、置物架琳琅满目。 付宁站在书房中间，没有动，思索片刻，他走向书桌后的一副不起眼的画卷，伸手将画卷缓缓揭开，画卷后面果然藏着一个暗格。 他往暗格的按钮上一按，暗格弹出，里面放着几封信件。 付宁将信件取出，揣到怀里，关上暗格，放下画轴，离开房间。 走出后院，不动声色地回到宴席，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开始喝酒、吃菜。 整个正月，赵霜几乎吃遍了帝京的豪门望族，付宁也悄悄搜集了很多东西。 眼看明天就是二月二龙抬头了，襄王有点想念襄城家里了，可是皇兄不发话让他回去，他也不敢走。 就算要走，走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定下来。 一大早，襄王就派人把赵霜请过来。 “王爷，叫在下过来有什么吩咐。”这些天虽然住在襄王府，但赵霜就跟没有笼头的马一般，到处跑，过的散漫而欢实，几乎很少来拜见襄王。对于今天襄王一早就把自己请过来有些不解。 襄王笑眯眯道：“吩咐不敢当，就是有件事情跟赵姑娘商量商量。” “王爷请说。” “呃……赵姑娘，那个……咳……” 赵霜：“？” 襄王捻着胡须，深呼吸，咬咬牙，终于开口：“令高徒可曾有婚约？” 赵霜懵了几秒笑道：“王爷说的是我那个徒弟？” 她现在大小六个徒弟，王爷现在突然提起徒弟们的婚事，莫非是看上了那个徒弟？ 襄王家里好几个孩子，但是到了适婚年龄的也就只有流连郡主一个，流连郡主又是一个很有独立见解、很有能力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纸。 二十多岁还没有婚配，一来是因为皇家子女的婚姻需要皇帝指婚，二来，流连郡主的婚事恐怕襄王还要听取流连的意见，她看不上的，襄王必然不敢擅自做主。 而能让流连郡主看上的，还是自己的徒弟，会是哪个？ 二徒弟小铁匠先排除，肯定没可能，流连郡主见都没见过。 剩下就是大徒弟付宁和三徒弟秋水生、六徒弟林闻缶。 前两人都曾经协助流连郡主战胜西巫军，出力不小。 一个擅长出谋划策，一个骁勇善战。 六徒弟才高八斗、风流倜谠、个子有一米八、人也长得帅。 流连郡主会喜欢哪个呢？ 付宁年龄小，虽然长得好看，但个子矮，估计有一米七。 秋水生倒是高大英俊，但是年纪大了点，三十多岁了。 林闻缶父母尚在，人家的婚事一轮不到她一个师父来出面。 心大的赵霜从来没有观察过徒弟们的儿女私情，这么猛然被问道，真的有点摸不准门道。 襄王讪笑道：“自然是赵姑娘的首徒锦成将军。”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付宁与流连郡主为了打败西巫军，出谋划策、朝夕相处，豆蔻年华的儿女，日久生情在所难免。 赵霜道：“我还真没有问过付宁是否有婚约在身，要不王爷您等等，我这就回去问问。” 襄王自然同意。 赵霜哧溜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付宁正在和秋水生、柔娘练习武功。 赵霜上去将付宁拉到一个角落道：“小宁子，告诉我，你有婚约在身吗？” 虽说付宁出身乞丐，可在成为乞丐之前，谁还不是家里的宝贝儿子。 古代人兴指腹为婚、娃娃亲，早有婚约也保不准的。 付宁摇摇头道：“我记事起，没记得家里给我定过亲。” “那就是没有咯。”赵霜兴冲冲跑了。 付宁望着她跑出去的背影，脸上有些担忧之色。 没心没肺只知道吃的师父自然不是为了她自己的婚事来询问自己，而她能来询问的，只有是替襄王了。 赵霜很快回来见到襄王：“问了，我大徒弟还没有结亲。” 襄王欣喜：“本王想请皇上给流连和付将军指婚，赵姑娘有什么意见？” 赵霜虽然猜出了是流连郡主，但猛一问自己，还是有些懵的：“我有什么意见……没什么用吧，关键还要看孩子们的意见，再说我又不是他父母……” 说到这儿赵霜愣了，自己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而且是决定性的，在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不在了，自然是师父之命了。 但是赵霜不愿意自己决定付宁的终身大事，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是希望徒弟们的婚事由徒弟们自己决定。 于是赵霜道：“王爷，付宁跟流连郡主结亲，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这个，我要问问付宁自己的意见，咱们强扭的瓜不甜，他们自己愿意，才是最幸福对吧？” 襄王也赞同赵霜的观点，于是赵霜再次找到了付宁。 “小宁子，如果让你跟流连郡主成亲，你愿意吗？”赵霜直接问道。 付宁扭头看向赵霜：“如果我和浏览郡主成亲，你高兴吗、你幸福吗、你快乐吗？” 赵霜问了一个问题，徒弟却直接回了她三连问。 赵霜懵懵地想了想了，他们俩成亲，似乎自己没什么感觉：“我的感觉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愿不愿意？” 付宁道：“如果我跟别人成亲，你高兴、幸福、快乐，我就愿意。” 赵霜抓头，这个台词莫名熟悉啊，这好像是前世言情剧里的台词一般。 不是，这些不是关键，现在关键是自己替人说媒的，需要问清楚。 那么当事人也回答了，他愿意的前提是赵霜自己高兴、幸福、快乐，他就愿意，所以这个问题似乎踢给了赵霜。 赵霜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想用周星驰的一句台词来形容：你搞得我好乱啊！ 赵霜思索：那么我到底是高兴、快乐、幸福吗？ 她想了半天，想不出来。 说高兴吧，似乎也没有那么高兴，说不高兴啊，似乎也没有不高兴。 赵霜顿时有点悲伤：我这个人是不是没有了情绪啊，我还是个正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