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赵大人审案
白翠青闻言喜道:“多谢霜儿姑娘,赵大人和您的一日三餐就包在奴家身上了,只是咱家手艺有限,还请霜儿姑娘别嫌弃才是。” 赵霜道:“为了我能吃得好点,我自会指点你厨艺的。” “多谢霜儿姑娘,多谢霜儿姑娘!”白翠青大喜,连连道谢,差点又跪下,被赵霜拦住。 古代学手艺是需要给师父做很多年学徒工白干的,还要给师傅学工钱,逢年过节还要送礼的,现在霜儿姑娘仅仅吃口饭就要指点她,这真是天降馅饼啊。 光看看早上客人们为了吃口咸菜买走的烧饼,白翠青知道,自己和柔娘的苦日子要到头儿了,有个好手艺在身,柔娘的将来也不愁吃穿了。 这边俩人敲定了学艺和吃饭的事情,柔娘才插进嘴来:“霜儿姑娘,你以前都叫我娘婶婶的,今天怎么老是喊我娘大姐?” 才出场就穿帮,真心不好玩! 赵霜只好使出杀手锏道:“是这样吗?呵呵,我这不是溺水后,脑子受了点损伤,从前的事情忘了许多,已经不记得叫大姐婶婶了,只是看着大姐年轻,就叫大姐了嘛。” 白翠青闻言,关切道:“脑子受伤?霜儿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赵霜笑笑道:“已经没事了,除了忘掉了一些从前的事情,别的都好,王大夫也看过说没事了。” 白翠青松口气道:“那就好,王大夫是很好学的大夫,他说没事定然是没事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霜儿姑娘是有后福的人。” 赵霜道:“托您吉言,但愿吧。之前柔娘答应今天给我打工的……” 柔娘粗声粗气插进来道:“没错,俺说话算话,你说今天让俺揍谁,俺就去揍谁!”说着撸起袖子,一副要开张的架势。 赵霜忙摆摆手道:“揍人到没必要,我就是想请你陪我转转,我这不是把从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吗?四处走走,或许能回忆起点什么来?” 主要是能发现什么美味也难说。她一个初来乍到的现代人,自己瞎逛,怕犯了古人的忌讳。 柔娘道:“那成,俺帮俺娘收了摊子就跟你去转悠。” 白翠青呵斥道:“收什么摊子,你随霜儿姑娘去给赵大人送饭,然后就带着霜儿姑娘四处走走,记住,霜儿姑娘的安全第一。” 柔娘答应下来,白翠青对赵霜道:“今儿早的烧饼都卖完了,俺再去买面给赵大人重新做几个,霜儿姑娘稍等。” 赵霜拦住白翠青道:“做什么烧饼呢,我爹不挑食,就把你和柔娘吃的窝头拿两个,再盛一碗豆腐脑,配点小咸菜,我给我爹送过去就好了。” 白翠青忙摆手:“怎么能让赵大人吃窝头呢,不行不行,俺去买面。” 赵霜一边拦住白翠青,一边招呼柔娘揭锅吃饭。 柔娘乐滋滋地揭开蒸着窝头的锅,风卷残云地吃掉了八个窝头,滋遛滋遛喝掉一碗豆腐脑,又狠狠吃了几口咸菜。 白翠青在赵霜要求下,给赵墨沉装了两个窝头一碗豆腐脑一份小咸菜,放进篮子里,给柔娘提着,随赵霜去县衙后院给赵大人送饭。 两人到了后院,赵墨沉并没有在他屋子里。 柔娘道:“这个时间,赵大人应该在县衙处理公务吧?” 赵霜一想对啊,老爹是公务员,现在都九点多钟样子了,早该上班了,想想厨房米缸里的小米,估计是饿着肚子上班吧,正值壮年的便宜爹,一碗小米粥怎么能吃饱? 赵霜便带着柔娘去往前院县衙。 县衙前边地方还是挺大的,毕竟古代的县官可是集行政、司法、审判与一身的。 打开通往前院的门,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一个衙役。 衙役认识赵霜,现在的赵霜当然不认识衙役,衙役带着赵霜两人去找爹。 他们走近一座高大的房子,没进门就听到里边的嚎叫声和惊堂木拍击声。 “我爹在审案子吗?”赵霜问道。 衙役道:“是,今早上卢老二来告状,说他的三弟妹谋杀亲夫,杀了他的三弟,赵大人在正在审卢老三的媳妇韩氏。” 别说在古代,就是现代社会,谋杀亲夫也是足够让人惊悚的大事,赵霜对衙役道:“我能旁听我爹审理案件吗?” 衙役忙道:“当然,咱们天弘律法有规定,所有案件必须公开审理,任何遵纪守法的天弘子民都可以观看案件审理。霜儿姑娘是后面听赵大人审理,还是去前边看审理。卢老二刚刚来告状,才开始审理,知道的人还不多,前边还没围满,还有地儿,估计一会儿人就围满了。” “能看当然比光听好了,走,咱们去前边看审案。”赵霜立刻招呼道。 人吃饱喝足了,要干点什么呢?当然是看热闹。 刚刚衙役提到天弘,难道是这个朝代? 赵霜把脑子里的历史知识扒拉个遍,也没有想起古代那个朝代叫天弘的,倒是某宝上有个基金公司比较出名。 县衙结构与电视剧中看到的差不多,大堂前边是月台,民众们站在月台上,隔着栅栏观看里面县老爷过堂审案件。 此时的月台上已经有了十来个消息灵通的好事者,赵霜和柔娘挤到前边观看。 大堂上,便宜爹身穿官服、头戴官帽,一本正经坐在桌后,看上去挺帅的,本来人长得就帅。 一名男子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这妇人真歹毒,可怜我三弟对她百依百顺,至今连个小妾都没有纳,她居然蛇蝎心肠,亲手杀死我那可怜的老实忠厚的亲弟弟……这女人一定是有了相好,与奸夫私通谋杀我弟弟的,大人,这种祸害就该判她千刀万剐,给我那可怜的亲弟弟报仇……” 这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袖子擦,看着就无比恶心,让人哪里还能流露出一丝同情的意味。 另一边跪着是一名女子,看样子是被告,被那男子指控谋杀亲夫的主儿。 女子身穿白衣,乌黑的发髻上攒着一朵小白花,背影纤瘦妙曼,背对着观众,低着头跪着,看不清面容,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或许是害怕,或许是对于指控罪名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