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进北海,入寒狱!
这一刻,龙族当世之君在嘶吼,力图唤醒龙族的热血与斗志!龙族黑白二圣,凝目不语。 龙族强者,生来高傲,何曾听过这等贬斥之言。 可如今,这话是出自龙君之口,故而,龙族强者,不得不低头深思。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易教大军之中,牧龙呢喃这八个字,微微点头。 “强者出于腥风血雨,强族亦复如是,可惜世事难料,盛极而衰,亦是常理!” “龙族,能够醒悟,自是最好,否则……”牧龙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随后,他站在苍穹之巅,望向龙族,问道:“龙君,可还记得开战之前,我所说之言么?” “规则,皆有强者制定,而今之势,已成定局,你龙族,认不认输?” 让龙族,认输? 大概,自古以来,世间还没有那个生灵,敢在龙域之前,问出这等话来。 但如今,牧龙之言,却是震彻苍穹。 这位年轻的易教之主,胆魄手笔如何,世人共鉴!然而,这一刻,龙君敖烈,却并未开口,而是将目光转向极为龙族圣贤。 他虽为龙族当世之君,但龙族身为古族,传承已久,树大根深,许多大事,并非龙君一言而定。 毕竟,龙族圣贤,已久在世,他们不出世则罢,而今出世,他们才是龙族真正的意志。 这也是敖烈在龙族大军呈现败势之际,不听劝阻,执意要动用龙神古令,打开龙界之门的原因。 有些事,即便龙族后辈看得再清楚,落在这些老古董眼中,反倒是离经叛道,形同龙族败类。 唯有让他们亲身经历一番,亲眼看到差距所在,才会相信,圣贤,终究是曾经通天彻地的人物。 所以,敖烈只能选择赌一把。 用赌易教能完败龙族,赌易教仙道能镇压龙族圣贤!如今看来,他赌赢了!“这一战,我龙族认输……”这话,是出自龙族黑白二圣之口。 便是龙族其他两个圣贤,也无话可说。 谁都能看得出,这一战是龙族输了,而且输得彻底,就连他们这些圣贤,龙族最强者的性命,此刻也都掌控在他人意念之间。 “丢脸么?” 牧龙目光看向龙族黑白二圣,笑问道。 听闻这话,龙族几位龙主顿时愤怒异常。 “士可杀,不可辱,我龙族虽败……”“住口!” 黑衣龙圣当即一声震喝,打断龙主之言。 “成与败,无非两种结果,败了,便是败了,坦然受之,奋发图强!” “落后,便要挨打,这是万古不变之理!” 闻言,牧龙对着那黑衣龙圣微微拱手:“到底是前辈,透彻豁达,绝非后人可比!” “败了,坦然受之,奋发图强,那是后话,如今,我便要遵照先前之言,改你龙族律令!” “今日起,将‘不得与人族通婚’那一条,从你龙族律令中彻底抹去!” “用你龙族最高礼节,迎我母亲出北海,另外,将敖绝神交出来!” “看在我母亲的面上,我已然仁至义尽,以上要求,你龙族可有异议?” 牧龙目光扫过龙族圣贤与龙族众强者,言语之间,充斥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诚如他所言,这已然是他网开一面。 否则,换做世间任何一方势力,在这等情势之下,掌控龙族命脉,龙族必定难逃覆灭之灾!“龙族,照办!” 白衣龙圣点头,开口之间,掷地有声。 黑衣龙圣也道:“龙族上下,悉数随我前往北海,以龙圣古礼,迎之!” “是!” 这一刻,龙族强者悉数显化真身,龙君与其他七部龙主在前方开道,虚空之中,龙族强者发出阵阵龙吟,高亢冲霄,震荡乾坤,浩浩荡荡朝着北海进发!龙族黑白二圣也移步北海,另外两尊圣贤紧跟其后。 见此,最先被石龙镇压在巨岳之下的龙族圣贤,也不断嘶吼。 “还有我,我也是龙族圣贤!” 石龙见此,很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只是将手一抬,那通天巨岳,便消失无形。 那龙族圣贤重获自由,还想冲天而起,高吟两声,却被牧龙眼神一瞪,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北洲,本就地处天地之北,而北海,更在北洲之北,乃是世所罕见的苦寒之地。 一年并无四季之分,中年凛冬,虚空时时刮着刺骨寒风,其中沉积千万年的极寒之气,可将皇者生生冻毙!那北海水眼,更是北海之中最为阴寒之地,龙族因此才将北海水眼,设为放逐之地。 水眼之中的寒狱,唯有罪孽深重的族人,才会被镇入其中,饱受苦寒折磨,老死其中。 片刻之间,龙族举族降临北海。 北海之水,分作两岸,形成大道,直通北海深处的海眼寒狱。 随着海眼寒狱之外的禁制阵法,被层层破去,寒狱之门,也缓缓打开。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如无数刀锋刺面,便是域尊强者,也需抖三抖!龙族二圣欲进入其中,却被牧龙喝住。 “身为人子,令生身之母在此受尽苦楚,我牧龙,实为不孝!” 偌大的海眼寒狱之前,牧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背后,云惊鸿与乔珞璃也欲下跪,却被牧龙抬手托起。 “在此处,等我。” 说完,牧龙跪在地上,一跪一叩首,跪入寒狱之中。 男儿生于大世间,不跪天来不跪地,世间受我一跪者,唯有父母!易教强者,在这一刻,悉数单膝跪地,守在寒狱之外,忽听的那寒狱之中,传来一声震吼。 “十二岁,骨肉分离,寒江城中,孩儿想念至今,终见团聚之机……”这话,短!但云惊鸿与乔珞璃,却已然泪如雨下。 从寒江城到如今,说起来,不过几个字,唯有她们知晓,牧龙经历了多少……“娘……不孝之子牧龙,来接您回家……”这声音,响彻寒狱,回荡不休。 寒狱深处,蓝衣女子身影单薄,赤足踏在断崖边的寒冰上,泪水不断从腮边流落。 在那断崖之下,则有一座冰塔,晶莹剔透,又一滴泪落在塔顶,凝成冰晶……它高了一分。 从前,这断崖之下,空无一物,只是流的泪多了,便凝成塔……至今,塔高九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