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他不在,有钱又有何用
贾刚找来的打手可不敢与官府对抗,眼睁睁看着主人家被衙役门上了锁给牵走,他们也被撵着,跟去县里等待传唤。 钱朵趁机翻出何家的欠条:“何财主,应允我的报酬,可别忘了!” 何财主的心尖颤了颤,想被人使劲掐了一下,生疼生疼。 事情圆满解决,家财保住,本来心里松一大口气,突然听到钱朵的提醒,这才想起来要分一份家财出去。 他看一眼张大官人的脸色,见对方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牙疼的紧: “那个,这是当然的,钱管事保住我何家家财,分一份给你……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哈。” 他将分一份家财几个字,咬的重重的,声音很大。 围观人群听见,倒吸一口凉气:“乖乖,何家一份的家产!” 他们怎么没摊上这么好的事? 众人看钱朵的目光,就像看空手套白狼的骗子。 有人眼红:“乡里乡亲的,咋好意思要?” “就是呢,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照应不应该的吗?” “还开口给人家要,脸皮太厚了。” 何财主偷偷松一口气。 钱朵给气笑了。 真的。 若是真心想给,何财主应该默默松家去。 在这嚷嚷着给钱朵报酬,钱朵若是脸皮薄,当着乡亲的面怕是不好意思收。 可惜钱朵她从七岁家道中落,跌跌撞撞长到今天,钱不厚被子不厚,就是脸皮厚:“咋滴?何财主不讲信用?” 何财主:“……” 这帽子给盖的! 朱娇娇反应快,小红早就将何财主找钱朵麻烦的事情说了。 她气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却因为久在闺中不同人争执,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替钱朵出气的词,只能凶巴巴瞪着何财主。 裴乾眼皮子一跳,刚要去看看她手疼不疼。 小红抢先一步抓住朱娇娇的手,将裴乾挤到外边:“哎呀呀,小姐您悠着点,小心手疼。” “心疼!”朱娇娇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小红也说:“这也不稀罕,总有一种人占便宜没够,觉着天下的人都是他爹娘,活该惯着他!” 这跟直接开骂没区别,半条腿快入土的何财主脸当即发青。 老王妃一开始不明白,这下子听懂了:“早年间,有人家里眼看着要家破人亡,求到我跟前。我一句话给办成救了那一家子,人家捧着房产田契给我,要做我的家奴。” “虽然何财主不至于家破人亡,但钱丫头若是不出手,这一家子不得喝西北风去,今个儿钱丫头一出手,免了他们餐风露宿之苦,可是救命的恩情,怎么着不识好歹呢?” 甄嬷嬷笑:“大概是欺侮钱丫头小姑娘一个,上头没有依仗吧。总有人欺软怕硬,贪心不足,倚强凌弱。” 老王妃点点头:“可不是嘛。” 好嘛,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给何财主的人品盖了章。 人总有慕强心理。 若朱娇娇和老王妃是邻居家的平头百姓,围观的人还会想着辩上一辩。 但人一个官家小姐,一个富贵老太太,见识肯定比他们厉害。 人家都说应该给的,那肯定应该给。 众人被带了节奏,纷纷指责其何财主:“咱乡里帮忙还知道送俩鸡蛋呢。” “那么多钱,才送出去一份,也不伤筋动骨,瞧那小气吧啦的样!” “是个明白人,就不会养出个败家子儿!” 何财主的冷汗哗啦都下来了。 张大官人见状,忙说:“得嘞老何,你是嫌自家丑没出够咋滴?” 何财主的大儿子也觉着丢人:“来个人,我爹年纪大,累了,赶紧送回去歇歇!” 何财主被儿子的人给架走了,干瞪眼。 送走何财主,何家大儿子冲钱朵拱手:“钱管事,我爹年纪大脑子难免犯糊涂,您别忘心里去,该您的东西我一会儿就亲自送过去!” 钱朵挠挠额头:“那就劳驾了!” 她一点都不推辞。 笑话,今个儿要是推辞了,以后别人有样学样也欺侮她头上,那还能成吗? 不过何家大儿子倒是识趣,钱朵也不拿架,笑眯眯送人离开。 和气生财嘛! 何家大儿子走出去,才擦把冷汗,命人赶紧回家取那一份家财去。 跑腿的不明白:“真给啊?一份家产可不是少数。” 何家祖祖辈辈才积累的财富,说给出去就给出去,换谁都舍不得。 再说,乡里乡亲,不给钱朵还能翻脸不成? 何财主大儿子左右见无人,这才说了真话:“我也舍不得,但是不能不给,没见那些官家小姐太太都向着她吗?” 钱朵不知不觉,已经成长的比镇上财主们都厉害,就算墨宸不在,也能撑住场子。 何家本来就因为舍馆,隐隐被镇上财主们孤立,赚一份羹才是正事。 一份家财而已,俨知将来挣不来更多? 反正送的也不是他那份。 谁惹的货谁担着,没必要让其他兄弟陪着。 ………… 众人簇拥着钱朵回了墨宅。 墨宅因为老王妃和朱娇娇等人,与之前的冷寂热闹了几分,有了烟火气。 裴乾兴奋的张罗,让许娘子做一桌席面:“赢了赌局,赚了何家一份家产,镇住了那群财主,咱今个儿得好好庆祝庆祝。” “娇娇,今个儿你辛苦,有什么爱吃的告诉我,我让许娘子多做些。” 朱娇娇看不见裴乾的殷勤,只盯着钱朵:“朵儿,你有心事?” 裴乾听见,惊讶的看向钱朵。 对方确实表情缺缺,一副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的模样:“师父,咋啦这是?” 问完他还不忘恭维朱娇娇一声:“还是娇娇看的仔细。” 朱娇娇翻个白眼,没搭理他。 男人就是犯贱,得不到才知道珍惜。 但是她最近跟着钱朵没少干事,生活充实的很,所以裴乾显着恨不重要,安慰钱朵才是正事:“朵儿,你有啥心事说出来,大家伙一起出主意。” 钱朵叹口气,心里的那份茫然越来越清晰:“我想去齐城打听公子消息。” 那人不在,纵有千万家产又有何趣? 爱财的钱朵,突然觉着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