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开业大吉
朵朵蔬菜行在一片萧杀之中开业。 炮竹一放,红绸一挂,货架摆上各类蔬菜,齐活! 开业的时候并没有各处送请帖。 但是悦来客栈蔡老板,带着贺礼绕镇一大圈来恭贺开业。 全镇的财主都知道了。 “这老家伙,奸猾!” “对,自己偷偷去抱大腿。” “听说他已经跟朵朵蔬菜行签下了第一份采购单。” “什么?老匹夫!” “奸猾!” 众位财主突然发现,自己落后了。 你说气不气。 赶紧的让家里人备上贺礼,急匆匆来道贺。 于是钱朵又收获了一波采购单。 蔬菜买卖朴实无华,耐不住它是刚需啊。 钱朵握着一把采购单,眼睛都快乐成一条缝。 这是大户。 还有那些散户。 平时买菜都是逢集或者流动摊贩,谁家单为买菜开间铺面呀。 见这里有人开业,被冰雹灾情打击了半天的老百姓,可算找到件喜庆事,纷纷出来凑热闹。 “呦,怎么全镇的财主都来了,这家什么来头?” “不知道了吧,墨家的,就是把宋员外给抓了的那个。” “哦哦哦,厉害人。” 大家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但是看着看着,就举着门口摆的冻柿子不错。 要不,来点? 呦呵,看着萝卜也水灵,菠菜更新鲜,蘑菇挺诱人。 再加上钱朵靠过去,小嘴一张,叭叭叭介绍个不停,洗脑功力那叫一个强。 凡是来店里的,都记住了钱朵嚷嚷的“万物蔬菜养生宝,饮食多样随便调;萝卜消食开脾胃,盐醋防毒消炎好。” 没错,蔬菜行里还代卖油盐酱醋,昨天钱朵出去跟人家作坊谈下来的。 几乎每个看热闹的人,走的时候都挎了一小篮子菜。 中午休业,钱朵搂着铜板,抓着订单,都快哭了:“我这辈子都没挣过这么多钱。” 帮忙称重的许娘子笑了:“你才多大,就敢称一辈子。” “我没见过这么多钱。”小时候家里有钱,但是不过她的眼。 后来意识到钱的重要,家就没落了。 钱朵身体微微发抖,激动的红了眼圈。 许娘子哭笑不得,只好劝道:“朵啊,你是个有福气的,只要踏实肯干,钱会越挣越多。” “嗯!”这句话,倒是跟墨宸教训她的吻合。 钱朵点点头,突然想起许娘子在这里忙了一上午:“许娘子,基本下午人就少了,您赶紧去忙您的吧。” 公子吃饭很重要。 她提起篮子,装了好多蔬菜递给许娘子:“虽然咱店概不赊账,但是咱自己家是例外。” “您给公子说,账就记在墨宅头上,月底一起结算就行。” 许娘子:“……” 公私还真分明。 等许娘子离开,帮忙搬货的裴乾凑到钱朵跟前:“我瞅你一上午了。” “……你瞅啥?” “一般人卖个菜,可没你会说,小嘴叭叭的。”若说之前裴乾还不服气,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你卖东西,可真有一套。” “我从前也学人家做买卖,就出个份子,但每次都亏本。” “有次急眼,我瞒着家里人去摆摊,结果半天也没卖出去半个东西。” 钱朵好奇:“你卖的啥?” “哈哈。”裴乾干笑两声:“就是荷包头绳这些小物件,大的我也没本钱啊。” 钱朵一边数钱一边问:“你懂荷包不同图案的含义吗?你知道荷包针线的讲究程度吗?你懂不同颜色的头绳怎么跟衣服搭配更好看吗?” 裴乾:“……” 他哪里懂那些。 钱朵叹气:“你啥都不懂,怎么就想卖那些东西?别说你那些投份子钱的买卖,你也不懂。” “……不懂。” 钱朵终于从一堆铜板里抬头:“你姓裴,还真尽干赔本的买卖。” 做自己不懂行的生意,不亏还等啥? 她翻个白眼,继续埋头数钱。 裴乾被骂一顿,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开窍。 果然做什么事,不能凭一腔冲动,得下功夫学习和研究。 “师父!”裴乾突然一声吼,差点将钱朵从柜台后面吓出来。 钱朵搂着铜板,惊恐看向裴乾:“你吼啥?” “师父,你教我做买卖吧。”裴乾说:“从此我就是你徒儿,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钱朵:“……” 这人有病! ………… 到底裴乾没做成钱朵徒弟,等以工代赈的事情步上正轨,被墨宸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裴乾不走也不行,毕竟快过年了。 不管钱朵认不认,反正他认师父了。 再说,墨宸亲口说让他跟钱朵当伙计的,没签约也算! 裴乾一步三回头,终于离开云岗镇。 百姓生活有了着落,修路的钱每日结算,百姓生活又有了着落。 街上慢慢恢复了热闹。 等到了除夕,官道已经快修到镇上。 水生等半大小子也参与其中。 不过他们年纪小,干不了重活,每天就是帮忙伙夫采购运输蔬菜和粮食。 裴乾负责的工程,蔬菜必须从钱朵这里采购。 水生和富贵在年前最后一次来运蔬菜的时候,告诉钱朵一个消息:“姐,老四房走了。” 记账的钱朵愣住:“谁走了?” “你奶奶和你叔啊。”水生说:“哦,还有你大伯娘。” “他们走的很匆忙,等我们知道的时候,老四房已经空了。” 钱朵心里转了几转,明知道问不出什么,还是忍不住:“你们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水生摇头。 富贵跟着摇摇头,立刻又点点头:“可能去州府齐城了。” 见钱朵认真听他说话,富贵高兴的说:“他们走的时候,其实我家听到动静的。” 二黑带着他娘离开,将院子卖给了人多屋子少的富贵家。 老四房的动静,一墙之隔,听得清清楚楚。 “那天晚上,你大伯娘哭的可厉害了,说你奶奶尽瞎折腾。” “上次非要去京城享福,结果没两年就打回原形。” “现在又听三房怂恿,去什么州府,那里人生地不熟也没个亲戚,去了住哪吃啥,结果被你奶奶给打了。” “然后我听到你三叔说什么对手、投靠,压制什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没听懂啥意思。” 钱朵耳朵动了动。 她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