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派出所的同志看到老支书，忍不住苦笑道，“我说老支书啊，你们村儿怎么老出事儿啊？这大过年的，也不让人过个好年。” 派出所的同志是大年三十儿在所里值班呢，本以为今天没啥大事儿，毕竟大过年了嘛，没想到还得冒着寒风出勤。 老支书也挺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着对派出所的同志说，“真是辛苦了，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把你叫来了。” 派出所的同志立刻笑着说，“老支书别客气，我刚才就是开了句玩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还是先解决问题吧。” 然后老支书点了点头，然后让老村长看好村里的人，他则带着派出所的同志，还有林爱民，杨寡妇，冯彩霞，赵亚楠这些人，进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之后，老支书让林爱民，冯彩霞，杨寡妇，分别把事情说了一遍。 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了然的点点头，然后让老支书单独弄一个房间，他要单独和几人说话。 派出所的同志第一个谈话对象就是林爱民。 林爱民心中坦荡，不管派出所的同志问什么，他都能答得上，派出所的同志反复问了几遍，林爱民答的大同小异，派出所的同志就让他出去了。 接着派出所的同志又叫了冯彩霞进来。 冯彩霞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派出所的同志却忽然打断她道，“等一下，这位妇女同志，你怎么知道，那门上的锁是林爱民锁的？” 冯彩霞愣了一下，她心里当然知道门上的锁是杨柳锁的，这是杨柳亲口说的。 但是在公安同志面前，冯彩霞还是讪笑着说道，“杨寡妇说的，我这些话也是听杨寡妇说的……” 公安同志点点头道，“也就是说，你没有亲眼看到，林爱民锁了那道门。” 冯彩霞点点头，不敢再胡乱说话。 公安同志接着用似笑非笑的看着冯彩霞，“这位同志，据我的了解，你似乎是林爱民的大嫂。” 冯彩霞点头道，“没错。” “不过，公安同志我跟您说，虽然我是林爱民的大嫂，但是我这个人向来大公无私，林爱民干了这种事儿，我自然要大义灭亲。” 公安同志笑了笑，忽然说道，“这位妇女同志，据我了解，你跟林爱民家的关系似乎不怎么样。” “之前林爱民还说，你想让你丈夫和两个儿子进入粉笔厂工作，他都没答应，有这回事儿吗？” 冯彩霞想否认，可是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她只好点点头道，“是有这回事，但是公安同志，我可不是趁机报复，你要相信我呀。” 公安同志没有正面回应冯彩霞的话，而是让冯彩霞出去，单独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又叫了杨寡妇进来。 杨寡妇面对别人，心里就虚得很，此时面对公安同志，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进了门之后，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像是犯了罪的犯人。 公安同志笑着开口，“同志，别害怕，坐下吧。” 杨寡妇神情木纳的点点头，坐在了距离公安同志最远的地方。 公安同志看到杨寡妇身上有很多红印子，知道这是被打的，心里叹了口气。 但目前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于是他问道，“杨桂芝同志，请你如实的回答我，林爱民是不是真的要跟你乱搞男女关系？” 杨寡妇有些害怕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但为了自己，她还是点了点头。 公安同志从老支书那里了解到，杨寡妇胆子很小，于是公安同志忽然冷下了脸，大吼一声，“杨桂芝，你最好说实话，我这里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如果你不说实话，被我查了出来，那你可是要坐牢的……” 杨桂芝听公安同志说手中掌握了一些证据，顿时就慌了，嘴唇哆哆嗦嗦的开口，“公安…同志，你听我说呀，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公安同志见杨寡妇竟然要招认，心里也是差异不已，他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句重话，炸呼了一声，竟然就要交代了，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公安同志不知道的是，在他来之前，杨寡妇就已经遭受了很多谴责了。 而公安同志的到来，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胆子本就不大，强撑到现在也是不容易，被公安同志这么随便一诈呼，心神失守之下，也就招认了。 就连公安同志也有些无语，他之前还觉得想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怕是不容易，没想到，他这还没怎么费劲儿呢，杨寡妇自己就招了。 接着，公安同志就询问了杨寡妇不少问题，得知杨寡妇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胁迫林爱民，迫使林爱民跟赵亚楠离婚，娶她。 公安同志看杨寡妇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嫌弃，实在是这种事太缺德了，无人清白不说，还想让人家破人亡。 而且，娶了杨寡妇这种女人，这以后的日子能过好才怪了。 杨寡妇或许是为了爱护杨柳，没把杨柳说出来，只说自己想要过的好点。 知道林爱民当了厂长，每个月有60块钱工资之后，就动了歪心思，想要破坏别人家庭，嫁给林爱民过好日子。 杨寡妇招了，冯彩霞想耍赖都不成，只好也跟着招人了。 公安同志把整件事情向所有村民说明白了，村里的人顿时对杨寡妇，还有冯彩霞，一阵谩骂，特别是杨寡妇。 村里的女人对她很是不耻。林老婆子之前为冯彩霞出头，现在真相大白，她自觉没脸，溜溜的跑回家去了，再不敢露头。 林老爷子之前在这看了一会儿，现在事情真相出来了，他感觉丢人，低着头，猫着腰离开了。 林爱国和他的两个儿子有些担心冯彩霞，忙跑到公安同志面前关心的问，“同志，我媳妇也是被那个杨寡妇给骗了，她也是无辜的……” 公安同志看着林爱国拼命为冯彩霞辩护的样子，不耐烦道，“行啦，整件事情清清楚楚的，你媳妇也并非无辜！” “她还指望着杨寡妇嫁给林爱民之后，把你们三个也弄到工厂里当工人呢！” 林爱国被教训了，也不敢回嘴，只小声问公安同志，“那我媳妇儿什么时候能返回家呀？我们现在能走吗？” 公安同志斜眼看着林爱国，“你觉得现在她能走吗？她跟杨寡妇合伙，想要往林爱民身上泼脏水，陷害人家，跟杨寡妇乱搞男女关系，这是在犯罪！” “她必须跟我回派出所，至于什么时候回家，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公安同志说完这句话，就进了办公室，然后带着冯彩霞，杨寡妇母女，回了派出所。 老林家过年本就没年味儿，没想到冯彩霞大年三十儿被公安同志抓到派出所去了，这下老林家这年过得更是没滋没味，全家人晚上坐在冷冰冰的屋里，垂头丧气。 本来过年之后，冯彩霞还给林长富安排了相亲，这下子也不用去了。 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冯彩霞的名声坏了，林长富和林长贵怕是也说不上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杨寡妇虽然没有把杨柳供出来，但冯彩霞可不会有什么顾忌。 人家公安同志说了，只要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事实都说出来，她犯的错就能减轻一点，于是冯彩霞毫不犹豫就把杨柳给说了出来。 杨柳十四岁，虽说过了年就十五，但是法定年龄还是十四岁，也被带到派出所教育去了。 真相大白之后，村民纷纷上前安慰林爱民一家。 林爱民今天感觉特别疲惫，向众人道谢之后就回了家。 家里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赵亚楠忍着气，把饭菜给热了，她虽然已经被气饱了，但还有几个孩子呢。 家里的气氛比较低迷，赵亚楠把饭菜热好，放到桌子上之后，就招呼林爱民和几个孩子吃饭。赵亚楠见林爱民沉着一张脸，就低声安慰道，“孩子他爸，别生气了，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杨寡妇也被抓到了派出所，相信公安同志定能给我们做主。” 林爱民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就是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林爱民心里不止在意杨寡妇这件事儿，还有林老婆子说的那些话。 虽然双方之间的感情已经没那么深了，但林老婆子毕竟是林爱民的亲妈，亲妈说出那种话，林爱民心里能舒服就怪了。 林音见父母情绪有些低落，就主动上前，用小手握住了林爱民的大手，温声安慰，“爸爸别生气，那些人不值得我们生气，您气坏了身子，那些人不但不担心，反而会高兴。” 林爱民感受着林音小小的手，柔软的不可思议，心里是划过一股暖流，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仿佛一瞬间消失，心情骤然好了不少。 林爱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林音的小脑袋，笑着说，“还是我家囡囡最懂事儿了，囡囡说的对，不值得为那些人伤心，咱们吃饭。” 赵亚楠和林长平三兄弟，见林爱民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一家人开始吃饭。 林音时不时的插科打诨，说几句笑话，气氛也就慢慢的热烈了起来。 晚上是大年三十儿，吃完中午饭之后，赵亚楠心情好了不少，开始准备晚饭。 大年三十的晚饭要准备得丰富一些，今年家里条件好，买了不少肉，赵亚楠决定，晚上多炒几个肉菜，把娘家给她那条大鲤鱼也给炖了。 下午，赵亚楠站在厨房里包饺子，周嫂子就来了。 周嫂子见林音家里静悄悄的，进了厨房之后，赵亚楠忙招呼周嫂子坐下。 周嫂子问，“你家那口子呢？没气出病来吧？” 赵亚楠叹了口气道，“在屋里躺着呢。” 说完又苦笑道，“这大过年的，简直给我们家找晦气！” 周嫂子无比赞同的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你那个大嫂也是，竟然帮着外人，心可真黑！” 赵亚楠一边包饺子一边说，“冯彩霞看我们家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做的这么绝，大家毕竟是一家人，谁能想到她心那么狠呢？” “是啊，还有那个杨寡妇，以前老实了那么多年，没想到竟然看上了你家那口子，真是缺了大德了！” “就因为你家那口子每个月有工资，她想过好日子，就想拆散你们夫妻俩，破坏你们的家庭，这种女人若是在以前，说不定都要浸猪笼的，不知羞耻！” 周嫂子洗了手，也帮赵亚楠包饺子。 赵亚楠说道，“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想过好日子，用自己的手去挣，整天盯着别人能有什么出息！” “就是。”周嫂子忽然低笑两声，幸灾乐祸道，“那杨寡妇因为她闺女的事儿，在村里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老支书说了要把她们赶出去呢！” “真的？”赵亚楠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杨寡妇母女就是那颗毁了一锅汤的老鼠屎，若是能把她们赶出去，这村里以后就清静了。 不过，赵亚楠紧接着又有些丧气道，“现在不比以前啦，她们若是不想走，老支书也没办法赶走她们吧？” 周嫂子低头包饺子，嘴里说道，“这倒也是，现在大家都得听国家的，不过……” 周嫂子又说道，“我听人说这件事情性质还挺严重的，杨寡妇弄不好要坐牢的。” “杨寡妇若是坐牢，她家里也就剩杨柳那个丫头，没了她娘在，想必那丫头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这可说不准……”赵亚楠摇了摇头。 “你别忘了，那丫头以前可没少动歪心思，那丫头心狠着呢！” 经过赵亚楠提醒，周嫂子又想到杨柳之前彪悍的战绩，于是赞同的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以前她干的那些坏事，因为她年纪小，公安同志没能把她怎么样，现在过了年都十五了，她要是还敢干坏事，说不定也得坐牢。” 赵亚楠跟周嫂子说了半天的话，心里的郁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周嫂子见赵亚楠脸色好了不少，帮着赵亚楠把饺子包完，这才离开。 她也要准备晚上的晚餐，虽然没有林音家的丰富，但今年周嫂子的丈夫也建了厂子，每个月有30块钱的工资，过年也割了好几斤的肉，能过个好年了。 冬天天黑的早，屋内生着炉子很暖和，桌子摆放在旁边，在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有鱼，有鸡，有肉。 赵亚楠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桌，对林爱民和好几个孩子说，“来，咱们吃饭。” 这顿饭是林音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吃的最丰盛的，猪肉大葱馅儿饺子，鲜香可口，饺子很小，林音都可以一口吃一个。 这次赵亚楠发了狠，饺子里面都没有放白菜，只有大葱和猪肉，大葱的特殊香味儿，搭配上猪肉的咸香味，吃的林音那叫一个满足。 赵亚楠见几个孩子吃的开心，胃口也好了不少，吃完饭，赵亚楠把桌子收拾干净。 这年代，家里没一个收音机，也没个电视，林音就主动提议，给大家讲故事，众人自然高兴，也不知讲了多少，林音又喝了口水，还要继续讲。 赵亚楠有些心疼，忙说道，“行了，行了，先到这儿吧，改天再讲，也该睡觉了。” 又对林音说，“不要再喝水了，小心晚上尿床。” 林音听到赵亚楠提醒自己不要尿床，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她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尿床呢？ 赵亚楠见小闺女害羞了，也不再打趣，铺好被褥，让几个孩子睡觉。 林音也确实困了，刚躺进被窝，就打了个哈欠，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到外面响起鞭炮声。 上一年，大家日子过得好，特别是村里，能进入粉笔厂工作的人家，挣了钱之后，过年都买了鞭炮，林音家里也不意外。 这村有个习俗，大年三十儿过了凌晨12点的时候，放鞭炮。 以往几年，政策不允许加上人也穷，很少有人家能放鞭炮，今年日子好了，林爱民半夜爬起来，把早就准备好的鞭炮，拿到院子里，挂到树枝上，点燃引线，鞭炮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鞭炮声很响，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林音直接给吵醒了，林音揉着眼睛眯着眼，向外看，正好看到点燃的鞭炮，冒出一个火星。 鞭炮声很快消失，林爱民披着衣服回到了屋里，见林音醒了，笑着说，“鞭炮点完了，快睡吧，明天早上可是要早起的。” 条件简陋，林音至今还跟赵亚楠和林爱民一个炕上睡，三个哥哥在另一间房子睡觉，林音虽然不习惯，但条件艰苦也只能如此，幸亏初春他们家就要盖房子了，到时候她就能有一间自己的房子。 听到林爱民的话，林音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又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凌晨5:00，赵亚楠和林爱民开始起床，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林音被吵醒后也睡不着，干脆跟着一起快起来了。 林音起来后才发现，三个哥哥早就起来了，已经跟小伙伴儿出去玩儿了。 林爱民没有跟赵亚楠一块出去拜年，他自己先走了，他昨天已经跟几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约好了，结伴去村中长辈家里拜年。 赵亚楠则带着林音去各家拜年，林音身上穿的那件赵亚楠给她买的小红袄，再加上她现在的颜值，比刚来的时候高了不少，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加上小孩子皮肤好，在大人眼中带有天然的滤镜，此时的林音在外人眼中，也可以说得上可爱了。 特别是林音学习还好，学习好的孩子本就格外受大人的喜欢，所以林音跟着赵亚楠转了一圈之后，口袋里就已经被瓜子糖球之类的小零食给塞满了，虽然很少有人给压岁钱，但林音却觉得很高兴，觉得这两年有年味儿。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赵亚楠拉着林音回家，开始做饭，昨天饺子包的多，留下不少，赵亚楠先放到院里冻了起来，今天早上，烧开水，直接下饺子就行。 赵亚楠正在下饺子，林爱民带着三个儿子回来了，林长平哥三个看到林音，高兴的把口袋里的好吃的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让林音吃。 林音也不小气，把自己得到的好吃的也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示意三个哥哥一块吃。 另一边儿，赵亚楠对林爱民低声道，“当家的，我没去爸妈那边。” 林爱民听了，不以为意，只低声说，“我也没去。” 夫妻俩对视一眼，林爱民随意道，“今年就不去了，想必爸妈也不想看到我们。” 赵亚楠赞同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一家人吃了饭之后，已经是上午8:30了，林音昨天晚上没睡好，起的又早，吃完饭就不停的打哈欠，赵亚楠忙说，“囡囡，你去睡会儿吧。” 林音点头，就去炕上睡了。 林长平三个小子精力倒是十足，吃完饭，本想拉着林音一块出去玩儿，林音睡觉了，他们就结伴出去了。 林音睡到了中午12:00，正好也该吃饭了。 中午倒是没吃饺子，赵亚楠炒了两个肉菜，热了几个白面馒头，林音中午吃完饭之后倒是精神了，跟着三个哥哥出去玩儿，路上碰到了赵雪，一群人又去了小河边溜冰去了。 昨天大年三十，事儿闹得挺大，毕竟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晚上，老支书来找林爱民，林爱民忙让赵亚楠给老支书端了一杯糖水。 老支书坐在林爱民对面，低声说道，“我从派出所那边得到消息，杨寡妇被判了三年，你大嫂冯彩霞判了半年，杨柳年轻，加上杨寡妇把所有罪名都担下了，派出所只把她教育了一顿，就放了。” 林爱民点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老支书道，“老支书，这次又给您添麻烦了。” 老支书摆摆手道，“这算什么麻烦呀？这事儿也不怪你，要怪就怪杨寡妇那个女人，不守妇道，贪心不足，坏人名声。” 老支书说完这件事儿，又对林爱民说，“我还想问你，过年之后，咱们厂子粉笔是不是要加大生产量啊？” 接着林爱民就跟老支书商量起来，过年之后，厂子的生产计划。 此时赵亚楠把饭也做好了，林爱民忙道，“老支书，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老支书站起身，摆手道，“你们吃吧，我就先走了，我家也已经做好饭了。” 林爱民忙挽留道，“老支书，在我们家吃吧。” 赵亚楠也说，“老支书，你就在我们家吃吧，我特意多下了一碗饺子呢。” 老支书还是拒绝，笑着说道，“知道你们两口子心诚，但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就不留下了。” 见老支书坚决要走，林爱民和赵亚楠就把老支书送到了门口，目送老支书离开。 一家人正要吃饭，林爱国带着他俩儿子去上门了，此时林爱国本来漆黑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整个人憔悴至极，一张脸也明显显老，双目赤红，看向林爱民的眼神中满是哀求，跟在他身后的林长富和林长贵，一双眼睛红肿，身上再没了以前的趾高气扬。 林爱民看到父子三人，冷冷道，“你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