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目标
“石兄,我送你离开。” 土正明将石不凡带出地下,来到正门,却见门口站了一排排血甲士兵,料是血无幽带来的。 “走后门。” 二人又来到府院后门,悄悄溜出,外面是一条僻静小巷,倒没什么人。 “土兄,告辞!” “石兄保重!” 二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废话一句不多说,就此分别。 石不凡直往土地庙而去,路上现巡查的血甲兵丁越来越多,估计至少出动了两千人搜查全城。 这动静搞得人人不敢出门,大街上除了卫兵,没几个人影。 石不凡使用隐身术躲开他们,顺利回到土地庙。 进门,见庙内一片狼藉,供品遍地,桌椅七倒八歪。 “坏了!兵丁来过!” 石不凡大呼不妙,往后院而去。 院内也是一片狼藉,早没了刀封雪的影子。 “被抓了?” 石不凡郁闷至极。 他好不容易将刀封雪救下,好不容易谈好条件,好不容易换来冰钢剑,难道要功亏一篑? 正郁闷时,脚下地面忽然钻出一颗圆滚滚毛茸茸的脑袋。 是土地公。 “使者回来了!” 土地公呵呵一笑,拖拽着一人从地下冒出。 正是刀封雪。 原来,在石不凡走后不久,血衣家族的士兵闯进庙内,土地公知道刀封雪对石不凡极其重要,便将其拖到地下藏身,躲过一劫。 “土地,来,抱一个!” 看着小老头,石不凡从未感觉如此亲切,激动地扑了上去,想把土地公抱入怀中。 瞧见石不凡那健壮的身板,土地公吓得一哆嗦,急忙缩入地下,“使者,小老承受不起,你还是抱旁边那位吧!” “这老东西!”石不凡哈哈大笑。 直至碰到刀封雪那冰冷淡漠的目光,石不凡的笑声戛然而止,“咳咳,雪姑娘,冰钢锻造的兵刃我拿到了,你看看。” 他取出一柄冰钢剑,递到刀封雪面前。 刀封雪耸然动容,那双空洞冷锐的眼眸终于有了光芒,“是冰钢!是我要的冰钢!” “假不了,”石不凡呵呵一笑,“雪姑娘,现在你能说要杀什么人了吧?” 刀封雪蠕动了一下嘴唇,直勾勾盯着石不凡,黑色的眼睛像有一种吞噬力,“我说出来,怕你临阵退缩。” 石不凡拍拍胸膛,“放心,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有约在先,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反悔。” 别的不说,“守信”二字他还没化形时就听老糊涂念叨,铭记在心。 刀封雪点点头。 她看得出石不凡不是佛口蛇心,两面三刀的小人,值得信任,便道:“我要杀……血无幽!” 饶是有准备,石不凡依然被吓了一跳。 脸庞轻轻一抖。 他以为最可能的目标是血冬儿,不料刀封雪狠得多。 “血无幽我见过,他的修为和法力在我之上,你我联手也没几分胜算。” 石不凡倒不是怕,更不是反悔,而是说出实情。 杀这等强者,一个不慎,等同送死。 刀封雪拿起那柄冰钢剑,轻轻摩挲,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所以,要做好万全准备。” 石不凡摇头苦笑,他可不信一把冰钢剑能要了血无幽的命。 冰钢剑再锋锐也终究是兵器,非是法器,威力有限。 刀封雪看破石不凡的心事,知道他没什么信心,道:“我要修炼一门能杀死他的法术,出奇制胜。” “多久?” “半个月,”刀封雪胸有成竹,“半个月后,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会按照约定带你去神木城。” “行!”石不凡松口气。 半个月而已,他等得起。 刀封雪果然不是空口说说,收起冰钢剑后就在院子里盘坐下来,开始修炼法术。 除了吃喝,她岿然不动,像一尊雕像。 石不凡观察几日,现刀封雪的法术极为怪异,以慧眼观摩,她身上的阴阳二气都没有太大变化,唯独双臂增添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黑白排列。 以肉眼看,刀封雪的手臂血肉变得透明,泛出一道道绿光,像有无数的绿色小虫在其中爬来爬去,密密麻麻。 这般法术石不凡从未见过,估计是神木一族的秘术。 说不定真能出奇制胜。 等待时,石不凡没闲着,苦苦修炼巨化术。 二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几天下来一言不,形同陌路。 院中安静如水。 外面则热闹得很。 血衣家族一直在搜查刺客和逃走的俘虏,一无所获后继续加派兵力,全城每个角落都被搜了个遍。 土地庙也被搜了好几次。 还好有土地公在,只要兵丁一来,土地公便将石不凡二人拖入地下,无人能够察觉。 这日。 石不凡修炼到了瓶颈,翻开《巨化术》的无字书,继续参悟。 他碰到一个难题,百思不得其解,好几天一无所获。 最终只得使用小木像,回到了昆仑山。 见到老糊涂后,他先说了自己追查香心下落的进展,而后将法术上的疑惑讲出,请求解答。 老糊涂听毕,哈哈大笑,“这么简单都弄不明白,徒儿你在人间历练许久,真是越来越愚笨了!” 说着,老糊涂打开慧眼,将石不凡附身的大木像拉入小世界之中,以阴阳二气当做黑白棋子,给石不凡进行演示。 老糊涂不愧是老糊涂,一番演示就将石不凡的疑惑解得明明白白。 石不凡如醍醐灌顶,一通百通。 过了这道坎,无字书后面的内容也愈加顺畅。 “谢谢师父!” 正要离开,石不凡的眼前忽然被晃了一下。 他借着大木像的眼睛向门口望去,登时被五颜六色,璀璨耀眼的场景震惊了。 “这是……” 一张巨大的桌面上,放置着刀剑锤之类的兵器,灵气杀气逼人,还有一座七层金塔,一颗拳头大的琉璃珠,一盏奇怪的莲花灯,一根蛇形绳索…… 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石不凡只是一道念头在此,都能感觉恐怖的力量扑面而来,仿佛他是汪洋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又像巍峨山下的一只蝼蚁。 “哦,那是师父收集的法器,”老糊涂慵懒地伸个懒腰,满不在乎,“放屋里久了,拿出来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