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步登天
徐家东边的一间小院里，徐先正盘腿坐在房中，旁边站着的是徐文婧和司徒行。 这里原本是专门留给徐文婧的院子，尽管她平素很少回家。 这次云水山庄的弟子来访，徐文婧就带着他们住到这里，反正也有很多房间空着。 在徐先提出“请教”的要求之后，徐文婧就把他也带了过来，顺便邀请了司徒行一道。 徐先也不在意，他已经打定注意要成名，当然不介意再多一个“观礼者”。 “开始行功吧。”徐文婧让徐先坐定，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口中说道。 徐先感觉到一缕几不可察的真气，正从他肩膀上缓缓流入，历经全身经脉，最终停留在丹田附近。 这是武者在内功修行到一定境界后，才有可能做到的事，至少徐先没见徐长烈做过类似的事。 徐先看了看旁边的司徒行，见他没有也来“搭手”的意思，就自顾自开始运转周天功。 “让我看看5级的周天功到底有多强……咦，怎么只有4级？” 徐先正打算行功，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没想到却有意外发现。 姓名：徐先 阶位：一阶 生命：100% 技能：中级炮拳、周天功 下回合勇者数量：一 经验：1 本来以为自己投入了3点经验，结果经验居然还剩下1点，徐先连忙又将意念落在周天功上。 “升级该技能需要投入5点经验，当前经验不足。” “4级的周天功升级居然要5点经验……难道说5级就是一道分水岭，将会形成质变？” 徐先心中不惊反喜，因为这很可能代表着自己的周天功，已经达到当前阶段能触及的顶点。 有了这样的念头，徐先再没有犹豫，立即开始运转周天功。 与徐先想得一样，他如今4级的周天功，确实已经达到了这门功法的极限，只是初一运转，立刻就让徐文婧眉毛一挑。 她分明能够察觉到，自家二弟体内的真气，竟然在一瞬间全部被调动起来，开始自发按照周天功的路径在运转。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因为正经行功的方式，是调取丹田之中的真气，在体内走过一圈，然后不断壮大。 人体经脉中虽然也有少量的残留真气，可这些真气分部太过松散，而且数量很少，正常是不可能被调动起来的。 可是徐先现在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如果说普通人的真气像农民起义，经脉中的真气受到主力军裹挟加入，那么徐先的真气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只要他这位将军一声令下，浑身真气就仿佛活过来一般，同一时间开始运作。 徐文婧眉头紧锁，这种景象眼下看来并无太大意义，顶多是节约一些时间，但她却明白背后所代表着的东西。 这代表自己这个二弟，对周天功的理解已经达到了极致，几乎是超凡入圣的水准…… 怎么会？ 不是说没人能做到这一点，而是为什么会有人去做这种事？把一门最基础的内功心法钻研到这个地步，有必要吗？ 旁边司徒行见到她这副表情，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姐，莫非出了什么岔子？” 徐文婧缓缓摇头，沉声道：“你也来看看。” 他本来想着指点徐先只是一件小事，自己没必要以真气探查，毕竟这有窥人隐私的嫌疑。 不过既然徐文婧也这么说，司徒行按捺不住好奇，也将一只手按在徐先的左肩。 只是司徒行没能看到真气启动的第一幕，等他真气探入的时候，徐先体内已经在正常搬运周天。 这一景象与常人行功无异，顶多是速度快了些，熟练了些。 于是司徒行笑道：“二公子的周天功相当娴熟，看来要不了多久……咦？” 他话未说完，就发现徐先体内又有了变化。 只见他浑身真气飞速运转，搬运过九九八十一个周天后，全身经脉已然被真气充满，竟然停止了搬运。 不，不是停止下来，而是因为速度快到一定地步，真气如同一条长蛇自吞其尾，首尾相接后看起来如同停滞一般。 到这一步，徐先的真气依然在飞速壮大，以至于经脉中被迅速充盈，几乎要涨破开来。 司徒行脸色微变道：“不好！他真气增长太快，经脉难以承载……师姐，快快将他唤醒！” 徐文婧依旧面沉如水，只是目光始终注视着徐先：“再看看。” 司徒行不由愕然，而在他的感知中，徐先体内真气突然停止了增长，似乎已经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就像是水流漫过山峰，在达到至高点后，便是一涌而下，势不可挡。 而徐先真气所涌向的位置是……丹田！ 所有真气倒灌进入丹田，原本只开启了五分之一的丹田，顺便就被冲开了一小段，而徐先的真气却又在迅速补充。 这样的过程持续不断，就如同潮起潮落，又如同生灵呼吸一般，徐先一次次冲击着自己的丹田，以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开疆拓土。 短短一刻钟的工夫，徐文婧和司徒行两人，就眼睁睁看着徐先把丹田全部开拓，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多冲了几轮。 从这一刻起，徐先已然一步登天，变成一名真气满溢的准后天武者，只要拜入山门习得心法，就能迅速迈入后天之列。 在四大门派当中，将真气满溢后，开始对自身真气进行压缩的武者，称为后天武者，与先天武者对应。 直到这一步，徐先身上的真气才缓缓停下，逐步收归丹田，身后两人也收回探查真气，松手后撤。 “世间竟然有这种修炼方法……或许这才是武学正道？”司徒行满脸的苦笑，口中喃喃说道。 亲眼看着一个人从初学者，一步跨到真气满溢的状态，带给他的冲击可不仅仅在视觉上。 司徒行当然能看出，徐先这种方法的好处太多。 不仅开拓的丹田圆润饱满，填充与恢复真气都快上许多，而且这等武者对于真气的掌控程度，远不是普通武者所能比的。 只是……这太难了。 “太难。”徐文婧也是轻轻摇头，说出了类似的话。将心法埋头苦修到这个地步，却能忍住始终不冲击丹田，这需要何等毅力？ 大概也只有自家二弟这样，原本对武学不甚关心，不了解其中关窍的人，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徐文婧又想到自己当初，其实也抱着类似的想法，钻研了一年周天功，然后在短短一月之间就成就真气满溢。 而徐先呢？他只用了一刻钟。 想到这里，徐文婧不由轻叹口气道：“向师傅传信吧，请他老人家提前出发……我这二弟，恐怕比那聂云枫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