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吃兔兔
柳同一时间没听懂张角的话,皱皱眉头问道:“什么‘量多’的日子?” 张角笑嘻嘻的道:“女人每个月不都会有几天因为‘亲戚’拜访,心烦意乱吗。 听说这时候再遭遇‘量多’的话,就等于受到了双重打击,会变得更加的不讲理。 感觉就像白天的你。” 柳同闻言内疚、感激又掺杂着点别样情愫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气的咬牙切齿,伸出双手,左掌扇向张角的脑瓜,右掌拍向他的嘴巴,“双重打击、双重打击,这才是双重打击好不好。 还‘亲戚’拜访加‘量多’,你这小子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我本来那么感动,那么…哎,算了、算了,和你这个根本就还没长大,没心没肺的小子生什么气。 滚出来吧,我带你出去吃顿好的算是报恩,然后咱们一刀两断,谁也不认识谁。” 张角闻言一边言不由衷客套着,“出去吃什么饭呀,姣姨对我那么好,我救她不是应该的吗,你那么客气干嘛。 不过同同姐,你要是真觉得救母之恩大于天,实在过意不去,非得表示、表示的话。 那咱们就市中心的‘帝豪酒店’走起,先说好,再贵的地方我可不会去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太客气就生分了。”; 一边急不可耐的推着柳同的肩膀,大步朝外走去。 柳同没好气的道:“帝豪酒店没有,街口的卤兔子紧吃。 对你这种人来说,这档次都超标了。”,和张角一起出了房间。 秋高气爽,晴朗的天空繁星点点,明月当头。 去主街的路上,闹腾过后,张角轻声问道:“柳伯怎么样了?” “我爸知道码头鱼市出事之后,直接就瘫了,”柳同道:“俗话说好,百无一用是书生。 平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书房里还挂着,‘人生坦然、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什么的长幅。 结果真遇到事,连找医院的能耐都没有了。 刚才和我妈通了视频电话,才缓过来,能下床了。 正吃我给他带的盒饭呢。” 张角劝慰道:“柳伯反应那么大,不正说明和姣姨的感情深吗。 这对你们儿女来说是好事啊。” “你这么说也不错,”柳同叹了口气道:“但要是我的话,可不会找这种男人过一辈子。 一点担当都没有,就只会夸夸其谈,动不动就社会的局势这样啦,人族的未来那样啦,分析起国家大事来头头是道,却连身边的人都照顾不了。” 听柳同批评起自己的父亲来毫不留情,张角感觉不好搭话,只能玩笑着道:“同同姐,你别因为小时候成绩不好,整天被柳伯拿来和铁铁姐比,心里产生了阴影,就一有机会就数落他好不好。 哪有比柳伯再好的父亲,知识又渊博,又关心子女,还顾家、爱老婆。 当然人无完人,他老人家是有点爱说教,假正经,喜欢借题发挥,还有点假清高,老抱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陈旧思想。 对了现在还得添上,心理承受能力差这一条…” 说着说着却一发而不可收拾,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自己的老爸自己数落可以,别人批评却不行。 柳同听到张角越说越起劲,气恼的插话道:“停、停、停、停。 我爸有那么多的毛病吗,你还越说越兴奋了,死小子。” 张角干笑着道:“嘿嘿,我不是顺着你的话头有感而发吗。 你不愿意听就算了,咱们聊别的。 对了,今天跟你们来的那3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有两个看起来20多岁的很正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剩下一个怎么瞧着比我年龄都小,是你还是铁铁姐在老牛吃嫩草啊?” 这样讨打的话出口,张角自然又被柳同削了一顿。 两人闹腾着来到渔湾3街的主路,走进了老字号的‘余记全兔馆’。 饭馆不大,刚刚经过翻新装修。 本来方桌、木椅换成了间隔的卡座,又增加了接近一倍的位置,却因为把原来松散的空间布置改的紧凑,所以座位倒也不算局促。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因为店里的生意太好,张角和柳同还是等了10来分钟,才轮到了位子。 上桌后,请客的柳同知道张角是大肚汉,直接就点了20只全兔和梅子酒。 不一会服务生把酒、菜端了上来。 两人边喝边吃。 因为梅子酒爽口对味,这两天两次差点丧命,心里其实承受了巨大压力,又难得放松的张角,不知不觉有些贪杯。 正喝的高兴,柳同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结束通话,她扫兴的道:“我姐一会过来,说要正式谢谢你。” “铁铁姐不是要在医院守夜吗?”张角奇怪的道。 “渔湾慈善医院大外科的科长,要去海大医学院附属医院进修,”柳同说道:“我姐的导师恰好全面负责这次外院医生的进修安排。 结果这科长不知道从哪了解到我妈住院了,刚刚亲自赶到病房问候了一下,还马上给安排了24小时特护。 让我姐赶紧回家,不要耽误了明天的学习。” “啧啧啧,谁说学习好没用的,”张角羡慕的道:“上了好大学,认识人的层次都不一样了。 家里人住院都有人主动巴结。” 柳同闻言郁闷的喝了口酒,不再作声。 过了一会,柳铁果然也出现在‘余记全兔馆’。 找到张角、柳同的座位后,她第一件事就是站在走廊,朝张角非常正式的鞠躬致谢道:“角子,今天真谢谢你救了我妈。 我会一辈子记得这恩情的。” “哎呀铁铁姐,你这是干什么,”张角见状急忙起身,别扭的连连摆手道:“这些年你和姣姨、同同姐那么照顾我,简直拿我当一家人一样。 知道姣姨有危险,我当然要挺身而出了。 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搞得这么隆重,我以后都没法和你们见面了。” “好,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就是了。”柳铁笑笑在张角对面坐下,恢复了往常的态度,随口道:“你们都吃上了。 我晚上还没吃呢,饿死了,就跟你们蹭一顿了。” 不客气喊来服务员又要了一副餐具,带上塑料手套,从卤盆里捞出一只兔子,大口的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