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情
嘉禾的《名剑》采取全线联映的方式，第一天的首映，票取得十分难得的成绩，放眼在八十年代初的香港，一天票房就有六十万之多是绝对不敢想的事。对此，许多媒体也是对其进行了铺天满地的报道，更有电影界人士估计，《名剑》的热度将不止如此。 但是上映的第二天后，由于受到新艺城《滑稽时代》的票房冲击，比起第一天，票房有所降低。《滑稽时代》是一部以社会经济萧条为背景的卓别林是的喜剧风格电影，试映时媒体是看好的，首映取得不错的票房是应当的，但是对《名剑》这部有红遍了香港的“香帅”郑少秋主演的电影，造成嘉禾票房降低却是始料未及的。 与上面两部的佳作的精彩票房想比，王金是满肚子的苦水。第一天《千王斗千霸》和《名剑》斗台，只有不到五成的上座率，邵意夫当时气的把自己叫去，说明天票房达不到五成，就要考虑下画的事。思考着今天的《名剑》人气应当会减少一些，没想到《滑稽时代》突然上映，不但把《名剑》人气削了一截，害的自己上映《千王斗千霸》的影院还是五成上座率不到。 仔细比较了两天的票房情况，王金察觉到《千王斗千霸》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但是香港就那么大点的地方，以前是嘉禾和邵氏斗，现在新艺城一出来，无非就是三国鼎立，票房被无意中分流。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王金考虑清楚后还是觉得让许子明出马去谈是最好不过的，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邵六叔应该会给面子。 “为什么，子明去和六叔谈就有用呢？”缪倩人今天抽空来影院，是特意来给王金的电影捧场，还没进场，刚好碰见王金，王金拿缪倩人当好朋友看，两个人自然也就往邵氏院线附近的茶店喝起了下午茶，听了王金的话后，很是奇怪。 “你不懂的，阿明的能力你是不知道的，他可不单单是个投资人。“王金和缪倩人谈的也差不多，可是缪倩人还有许多要问的。 “我想见见子明，你有他的电话吗？”当缪倩人焦急的问道时，王金早就走了，他正忙着打电话通知告诉许子明。 收到电话的许子明起初也为《千王斗千霸》的两天的惨淡票房而担忧，可对于王金的能力的信任，许子明相信邵六叔多缓缓一定有转机，作为这部电影的投资人，许子明义不容辞的需要和邵氏好好谈谈。 车刚到广播道的无线电视台，许多无线的工作人员都对许子明投以好奇的眼光，许子明本以为大家毕竟从未见过自己，所以有些奇怪也不足以为常，但是通过前台的镜子，才仔细的发现自己的西装有个洞，算了，不管这些，得赶紧找邵意夫谈一谈。 “子明，有设么事情，先到我办公室聊吧，六哥现在正在开会。”方艺华收到助理的消息，命人把许子明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开口说道。 和方艺华打过好多次照面，许 子明也不可气，随便往沙发上挑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整了整衣襟，就开始朝坐在办公椅的方艺华说，“方姨，听说六叔和王金有个约定，今天《千王斗千霸》这部电影没达到预期的票房，就要提前下画。” “是的，不过子明你问这个有什么”，方艺华押了口茶，好奇的看向许子明。 “不瞒您说，《千王斗千霸》实际上是我出钱投资，王金只是导演。”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和你方姨，或六叔知会一声”，方姨华没好气的看了许子明一眼，如果当初就知道是许子明的投资的电影，怎么可能会主张《碟仙》来接档,以两家的关系，会帮忙的。 但是现在的《千王斗千霸》票房低迷，邵意夫想换下来，许子明来了也未必有什么用。 “方姨，当初是我让王金将我投资的事情保密不说出去的，作为新艺城的股东，拍出来的影片放在邵氏院线上映，很容易被其他股东误会，不过王金的心血之作，我不想它因为我当初的一个决定，就要面临下画的风险。”许子明知道这种情况下，邵氏是有必要作出慎重的反应。 方艺华虽有心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但是这个人情不好拿，还是等邵意夫拍板子做决定。 两人静心的等了几分钟后，邵意夫的会议也开完了，在助理的牵引下一起往邵意夫的所在位置走去。 刚刚开了一场会议后，邵意夫略感疲劳，正想躺在摇椅上休息的时候，看到方艺华带着许子明走了进来。 “子明，有什么事吗？”邵意夫看着许子明衣服上的破洞笑道。 方艺华走过去在邵意夫的耳边讲了一些什么东西之后，就客气的离开，这种事情由邵意夫谈就行了，自己还得去忙无限的电视剧的问题。 偌大的无线电台的董事的办公室，只剩下一老一少，气氛一时之间显得十分尴尬。 “子明，其实目前的状况而言，你因该了解《千王斗千霸》这部电影，现在的票房十分不景气，甚至在《滑稽时代》的冲击下，院线上座率跌下五成不到。我们邵氏虽然有着十六家院线经营，《千王斗千霸》用了六家院线上映，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每天的院线都是出于亏损状态，下画后重新接档是必然的。”从方艺华的话中，邵意夫很清楚的了解许子明今天是为什么而来，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六叔，我很清楚《千王斗千霸》的两天上映的情况，但是我希望六叔能让我解释下其中的原因。”王金把票房的是都告诉了许子明，许子明这两天也繁复思考过这些问题题。 邵意夫道：“你说吧。” 许子明开始解释：“《千王斗千霸》是一部题材比较新奇的电影，有别于传统的喜剧武打电影，但是却很对香港市民的胃口。” 邵意夫也很赞同：“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我就是看重《千王斗千 霸》这部赌片的独特风格以及观众的口味，但是票房的高低却打断了我的估测。” 许子明不慌不忙的继续解释说：“《名剑》这部电影一上映就十分火的原因，我觉得根本原因有两点，首先在于明星阵容的强大。其次在于是对武侠片市场的一次准确的把握，观众买票，首映当天口碑好也不足为奇。可是《滑稽时代》的一上映，就压过了《名剑》的风头，这又从重令一个层面面，说明《名剑》的不足，不和大多数人的胃口，《滑稽时代》走的式幽默风格，首映赶超《名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香港市民对喜剧片已经是普遍接受。《千王斗千霸》属于对赌片的探路，香港市民比较少接触，开始几天没有什么反响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千王斗千霸》的确又是一部不错的电影，据院线的反映情况而言，口碑还是非常不错的，我相信过几天，或许《千王斗千霸》一定会有不错的票房成绩。“ 从邵氏影业公司的成立，到执掌无线电视台，邵意夫的人生阅历，可比许子明的要多不知多少倍，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眼光偏差到不了哪里，可是谁也不敢拿院线的盈利情况冒险。 听着邵意夫断断续续的的说话语气，傻子也都能相当他在计较这说明的得失。许子明也同样很犹豫邵意夫的顾虑到底有多深。 “不如这样，六叔从明天开始将六家院线减少两家，只需四家院线上映，倘诺院线还是亏损，我愿意自掏腰包来弥补这些亏损，但是我希望如果票房能够有所提升，就扩大上映的院线规模。”许子明一脸的正经说道。 “好，子明，你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了，我还有什么顾虑的。”邵意夫当即喜笑道。 现在的九龙巴士，可谓是日进金斗，还是得益于许子明之前的两亿入股，否则九龙巴士的市值会受到影响，正式因为有九龙巴士这张底牌，许子明才会接下这样的风头。 “子明，我很好奇，这部电影的投资也不过几十万而已，损失了对你来说，不过只是牛头小利，但是四家院线的一天亏损可是要比你这投资的钱还要多。”邵意夫不解的问道。 《千王斗千霸》有什么赢头，他还是略知一二，不过肯拿钱去不亏损，这个王金的电影这么值得眼前的年轻人去看重吗。 许子明站起身，习惯性的捋了捋鼻子，刚想道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不过还是笑意十足的回答：“六叔，这部电影我要的不是收益，而是人情。” 邵意夫想开口说话，鼻子处居然开始有种酸感，“人情”值多少钱，这个物欲很流的社会会在意这些吗。当邵意夫还在沉思这个此时，许子明也已经悄然的离开。 离开无线的时候，许子明有意识的挡住了衣服上的破洞，尽管一路上又遇见许多人，甚至是自己是一些前世自己熟悉无比的影星，许子明还是坐上了车就离开了广播道的无线电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