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2. 黑暗背后

    “等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如果是那位最高保护者的话，他和他的探索舰队，不是早就已经音信全无了吗？”

    “对啊，能在‘索尔’的心灵链接中留下记忆，他又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呢？”

    有人一番思索后，对此提出疑问。

    “不是这样的……”

    最高保护者摇头淡淡说道，“你们对索尔心灵链接的理解显然有误区。索尔的心灵链接……其实相当复杂，你们没有受过特殊训练，不会知道索尔更深层次的用法：使用者可以用它记录想要留下的记忆，也能摒弃其它记忆。

    比如死亡的记忆，他就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删除。

    你们都知道，虽然我们脑中的索尔器官被切除了，但我用永久记忆扇区的方式将它们保留下来，一直在探索前人们的记忆。

    冥想，是来到这颗行星后我每天都要做的功课。用这种方式，我期望不会再发生灾难，并找到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避免文明断绝。

    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想阻止每一场灾难。我的意思是，每一次死亡都是一个教训，并不单单是族人们所经历过的……而是所有的死亡。

    在我的索尔中，保存了自永世开端时代起到现在为止，每一位最高保护者的记忆。

    我试着要在他们以及我们自己的生命历程中……找到规律，发现盲点，从而避免无谓的死亡。

    大家都清楚，随机的死亡毫无征兆，将随机因素视为对手，我们的祖先从未成功过。这样的做法在我们的历史上也绝无仅有。但如果真的成功了，这将是多么伟大的遗产啊，不是吗？”

    说到这里最高保护者忽然停住了，她的表情变得凝重，眼神变得暗淡起来。

    “可是，我并没有找到过他对死亡的记忆，而是找到了其它一些东西。比如之前说过的心灵风暴，这些才是问题的关键。”

    大家都在认真听他说话。

    最高保护者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每一个字都让人不得不深深思索一番。

    她停下来，大口喘息着。

    开始用手使劲揉着自己的额头，好像在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那颗偏方三八面体的黑暗水晶漂浮在空中。

    水晶表面，映出了她略显空洞的双眼。

    尤尔金看到最高保护者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自然，试探着问道，“那么，母体施展心灵风暴释放了那些黑暗生物的证据，还有那些……连我们祖先都害怕的存在，是否与此有关系呢？”

    最高保护者沉默半晌，终于点头道，“是的。”

    这个回答，让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住了！

    “啊——”

    众人发出一声长音，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了。

    有关系？

    “那……那个远古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母体与那个远古黑暗的存在到底什么关系？”

    “我不太明白……就算母体另有打算的话，我们为什么要停止始源融合程序呢？”

    其它鸟人在震惊之后，接连发问道。

    面对众人的不断提问，最高保护者只是静静听着。

    她感到是时候了，现在说出那个原因，也许大家能够接受。

    “你们说的也许都对……问题的关键点就在这里。据我推测，如果这就是它的目的，那在它背后的存在，才是我们要直面的真正对手！

    我认为，母体已经与那个远古的存在有了某种联系，这颗黑暗水晶就是证据。”

    最高保护者看了一眼那颗水晶。

    晶体幽暗、深邃，并散逸着黑暗的能量。好像从里面能看到一双瞪着的眼睛，发出精芒，正想要窥探此地。

    她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一席话激起千层浪，说完这些后，大家扭转起头互相看着，心情复杂。

    鸟人们都震惊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们到底惊扰了什么样的存在？

    还有那颗偏方三八面体水晶，又是什么呢？

    当最高保护者再次睁开双眼，将是面对万物浩劫之时。她必须准备就绪，她的心智将坚毅不屈，她的目标将清晰明确。

    “你们所有人的问题我都不止一遍的思考过。我从那位最高保护者的记忆里，了解到很多未知情况，让我感到一度恐惧不已。

    比如说：那个黑暗的存在，能够像读取索尔的心灵链接一样，读取智慧生物的思想，就与我们遇到的情况类似。

    在我没搞清楚这件事的原委之前，在他记忆里接触到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深奥。

    一开始，我非常迷茫，漫长的岁月让我学会抛弃一切幻象，努力去理解他说的一切，不管真相是什么，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答案的，我对此仍心怀希望。”

    最高保护者说完了，静静伫立。

    这些黑暗的存在没人知道来历。

    然而，根据最高保护者的判断，母体释放出埃克斯生物的打算一直没变，从一开始在母舰返途中，它就有着缜密计划。

    最高保护者的痛苦退去后，留下的只有最后的情绪。接受。

    “可是，您说过，利用索尔读取我们的思想，那是埃克斯生物感染母体后才有的啊，这怎么解释？”尤尔金问道。

    “我一开始的确是那样认为的，但后来……在我查探到的记忆里，发现了一些东西，那位最高保护者管黑暗的存在叫来自宇宙深处的‘灵魂暗陨者’。”

    “灵魂暗陨者？”

    “你们没有发觉，最近来袭的守卫者军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么？”最高保护者忽然转向众人问道。

    “是，我发觉了，它们比原先要暴虐很多，而且更加狡猾了！”

    一名鸟人开口道。

    “它们的数量好像有大幅减少，很少出现以前那种规模的攻击了。”

    “我也注意到了，它们似乎变得更加灵性了，在被击杀后还有些奇怪的深绿色汁液流出。”

    “对啊，我一直以为那是冷却液，可我不记得当初曾为它们制造过这种冷却液。”

    最高保护者默然静立，缓缓道，“那不是冷却液，而是流淌在体内的真正鲜血。母体的创造力早已今非昔比了，它还在进行着基因改造实验，试图创造出完美无瑕的埃克斯生物。”

    “您的意思是，那些守护者……是被母体进化的埃克斯生物？”尤尔金的心头一震。

    在鸟人们的认知里，母体是因为感染了埃克斯生物才会出现自主意识的，没想到如今的母体，竟利用埃克斯创造新物种。

    “是的。”

    最高保护者毫不迟疑地答道。

    “可原因是什么？等等……莫非是那些……”有一名族人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