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大方的李二?
眼见娘亲乘坐的娇子接近戏台,王浪军对缠在身边谄媚的魏老头不感冒了,说着话抬脚迎向百米外山道上的娇子。 “喂,别走,你还没有在合约上签字……” 就知道会这样,魏征哀嚎一声,说着话抬脚追了上去。 “沙沙” 三四级的北方卷来一阵阵飞雪,只往衣袖领口里钻,让人畏冷的直哆嗦。 只怨旭日东升,照射下来的阳光没有温度。 不过仰望这一幕太阳雪天,北方吹刮的景象,说不出的娇美,很脆弱似的。 无论是北方压过来灰蒙蒙的烟雾,掩盖旭日。 还是旭日暖化这场飘零的飞雪,都显得轻而易举的似的。 总之,这天看上去下不了大雪,但旭日升起来也似乎也不大可能燃放出往昔的炽热,融化飞雪。 真是一个给人看上去很矛盾,又脆弱的天气,王浪军一边走向娇子,一边欣赏着雪中的旭日,想着心思。 “咯吱,咯吱” 八人大轿富有节奏的穿行在风雪之中。 无论是豪华的绸缎装饰的娇子,还是抬轿的轿夫,行走间稳健如一的态势,都显示出不单纯。 看来这是有心人刻意搞出来的糖衣炮弹啊? 这意思明摆着就是太高娘亲的身份地位,向自己示好呢? 或者说是俘虏娘亲,弟弟妹妹心神的一种手段罢了。 王浪军想着心思就迎到娇子右侧,扬手下压示意轿夫落娇,不用再送了。 八个中年人倒也识趣,止步落娇了。 “沙沙” 娇子落地,轿夫挑开娇子的门帘,请出娇子里的人。 王雅第一个钻出来,看见大哥哥就眉开眼笑的扑了上去说道:“大哥哥,我终于看见你了……” “哈哈,小可爱,你还是那么黏人啊!” 王浪军一把把小妹抱在怀里,再替她理顺飘散在小脸上的长,拢了拢她显大的素兰裙上说道。 王雅大概是太想大哥哥了,趴在大哥哥的肩头上就哭了。 只是暗自抽泣,压抑着声音,没敢哭出声来。 看来成长了不少,知道收敛自己的情绪了。 这让王浪军一阵感慨,便见娘亲牵着王强走出娇子,笑着迎了上去:“娘亲,一路辛苦了!” 其实这会儿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娘亲叙话。 直觉着有些陌生,尴尬,不自然起来了。 特别是看着娘亲身着一身淡蓝色的丝质襦裙,搭配满头金银饰,珠光宝气的不敢认了。 还有娘亲脸上的淡然,不见几丝笑容。 这让他心里不是滋味,说不出的苦涩,纵使心里有话也张不开嘴说出口了。 王妈对他点了点头,便拉着略显呆滞木讷的王强向戏台走着说道:“娘看着你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长子交流了。 若是以前见了长子,那是内疚,想偿还那三年的母爱去抚平长子心神上的隔阂,伤痕,一家团圆。 那么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苦难,乃至生死险境,似乎冲淡了她对长子的内疚与母爱,变得无比陌生了。 好在她没有恨长子。 不像夫君,几度午夜梦回都在咒骂长子大不孝,活该去死什么的。 她没有,只是不敢认长子了。 也许是她把愧疚刻印在心神上,当成一道疤,不愿意去触碰,那很疼。 或许是她直觉着对不起长子,没脸见人了。 毕竟长子对她做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她没有给长子做过什么,感觉不配做长子的母亲了。 何况还要顾及夫君的颜面,照顾次子,抚育女儿长大成人,分担了她对长子的母爱与情感。 于是,她与长子之间的情份也就淡了。 以至于她见了长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浪军听得心神越苦涩起来,正要张口说话,便听见魏征嚷嚷着小跑过来的肥胖身影:“王浪军,做人不能这样啊。 你好歹也要给我一个交代,让我回去向皇上交差啊! 他的这句话看似是放弃了,不想再与王浪军死缠烂打了。 其实是以退为进。 只因他看见王妈来了,不利用一下怎么行。 王妈当即止步转身,看着长子温怒的看着魏征,顿时沉下脸说道:“魏丞相以身作则,守护着我们一家人的安全。 中途虽然出了点岔子,但是不关魏丞相什么事情。 再说了,魏丞相是文臣,府里没有像样的护院,家丁。 缺乏武力保护我们一家人,但魏丞相已经尽力最大的努力。 仅凭这一点,你就不该为难魏丞相?” 她说的是事实,不存在替魏征说情。 但有投桃报李之心,还情是真。 谁让她受人恩惠无力偿还呢? 加上她的夫君王泰在魏征府里享受奢华的生活,欠下不少人情债。 指望王泰去还情,甭想了。 她带着这种人情债,撞见魏征这么说话,不帮忙那才是她冷血无情了。 看出来了,王浪军理解娘亲的难处,但憎恶王泰在魏府里的所作所为,并非一无所知。 相反,他对一家人的生活状况了如指掌。 不过被魏征算计,让他很不爽的转向魏征看去,见他那一张圆脸上的苦相就恶心,不屑的说道:“行啊,你告诉李二,该给的必须有。 哪怕是我不稀罕,但也不能领着差事,让人说闲话。 咱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凡事讲究尽善尽美。 你满意了么?” 其实他原本没打算纠缠下去的。 无论有没有什么都没关系,但是想着李二那么无耻,走到这一步还在算计他,他就窝火了。 俗话说: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这叫礼尚往来。 可是李二怎么做的? 一味地索取,盘剥,侵占,奴役……什么都干的出来。 而且还把他以德报怨当成一种习惯,应该的? 这能不激怒他么? 若非他嫌麻烦,一怒之下就跑到皇宫碾死李二去了,找死。 真把帝王当回事了。 那也看是谁。 想到这些,他抱着小妹,陪伴在娘亲身边从魏征身边走过去了。 这时,魏征才恍然大悟,转身之际从袖筒里掏出另一道圣旨说道:“王浪军,请等一等。 这道圣旨才是真的,是我搞混了……” “闭嘴,你不觉得你们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嘴脸让人恶心么? 我再多说一句,仁义为本,无为而治,方为大治。 而不是什么帝王权衡之术,把朝廷搞成斗堂,再漫及天下,上奉下效,一团糟。 行了,你把圣旨交给薛仁贵,到时我会看的,满意就留着,不满意付之一炬,你可以走了。” 王浪军头也不回的说道,干脆给他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走人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理念完全不一样。 说白了,帝国体制,带有压迫性,从上到下分等级,阶级制度,层层管制,层层剥削。 这样的体制,才能彰显帝王的高贵,以及权贵人士的尊贵。 至于民众只是为他们服务的蝼蚁。 蝼蚁还能谈人权么? 那不是扯淡么。 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以平常心看待事物,不去论尊贵,只论仁义论对错,自是会与朝廷有冲突了。 魏征是搞不懂他了,但也被他的话刺激到了,站在风雪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呢喃自语:“你说的好听,清高着呢? 可你哪里知道帝国,世家,功勋等等框架根深蒂固,岂能说破就破,与民平等的……” 他的话没人听见。 而薛仁贵正摊开圣旨,走在公子身后念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 “说重点,其他的都是废话……” “呃,圣旨上写明,封公子为运粮官,官居一品,见官大一级,总领天下粮草……” “停,就到这了,看来我还得给朝廷服役,真是闹心啊……” 王浪军扬手叫停,惹得趴在他肩上的王雅看着薛仁贵吃瘪的模样咯咯之乐。 薛仁贵郁闷的合上圣旨,嘟囔着:“真是的,李二还让公子练兵呢……” “什么,李二这么大方,不怕我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