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尘埃落定
“快回去！必须马上把星夜送到医院去！”见御坂美琴过来，不知火瞳立刻大声喊道。 虽然已经为凌星夜做了应急治疗，但仅凭眼下的药物和她们的治疗水平，面对这种程度的重伤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眼下凌星夜的情况绝对算不上好——伤口确实不再流血，但究竟是之血绷带起了效果，还是已经没有更多的血液可以流淌，可就说不定了。 虽然还有呼吸心跳，但也已经微弱地难以察觉，感觉就像是风中残烛，只要再稍微晃动一下，生命之火便会熄灭。 最糟糕的是，不知火瞳已经感觉不到凌星夜的思维活动。他的脑海就如眼下这浮空要塞一般，只剩下遍地疮痍，哪里还有曾经记忆宫殿的半点影子？ 弄不好就是脑死亡状态的植物人，即便自己有他的记忆备份也无济于事。 惨痛的现实几乎压垮不知火瞳的精神，她已经束手无策了。如果不能再做些什么，她就只能看着凌星夜在自己眼前死去…… 巨型傀儡阿修罗已经离开，现在必须马上把凌星夜送往专业医院进行治疗。而且不是随便什么医院都可以，不知火瞳认为，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挽救凌星夜——冥土追魂！ 在场的几人当中，只有御坂美琴有能力带人返回学园都市。 所以不知火瞳也顾不上许多，抓着御坂美琴的手臂，以近乎恳求的口吻说道：“拜托了，现在能帮到星夜只有你了！” 御坂美琴被她的表现吓了一跳，脸色也有些苍白：“星夜他的情况很严重吗？放心，我们这就出发！” 说着，御坂美琴召来铁壳船，并且叫上莉莉开始改造船体——她们现在需要一架高速飞行器，自然不能继续使用这艘敞篷船了。 不知火瞳焦急地等待着。这时，身边的御坂10001突然欢呼一声：“啊，真的吗？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不知火瞳下意识地看向凌星夜，却发现没有任何变化。 御坂10001连忙说道：“刚才收到御坂网络传来的消息，由最高司令塔直接传达，是一个留言。” “留言？”不知火瞳心烦意乱，皱着眉问，“在这种时候……是谁的留言？” “风斩冰华，”御坂10001说道，“准确来说，她也是一个传话的信使，真正的留言正是主人发出的！” “星夜？”不知火瞳惊呼出声，“他说了什么？” 原来就在不久前，风斩冰华退出“科学天使”模式之后，本应回到虚数学区休养，但她觉得还是在凌星夜的壶中界“不变的日常”中更加舒服，所以又悄悄溜了回去，轻车熟路地回到凌星夜在这里的“家”中。 然后，就看到书桌上的一张便签纸突然有文字浮现。 意识到那是凌星夜的留言，风斩冰华连忙出去，告诉最终信号。并且通过御坂网络联系到御坂10001。 ——不要担心，我会苏醒的。记忆宫殿的本体在城市（不变的日常）中心，瞳的记忆备份是钥匙，可以打开封印。 “星夜他真的这么说？”不知火瞳的表情瞬间变得明朗，然后紧紧抱住凌星夜，“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不知火学姐，我们找到了这个。”佐天泪子和捣蛋鬼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捧着凌星夜的左臂，“以师父的自愈能力，应该可以接回去吧？” “不一定。”不知火瞳看着地上深红色的血泊，“现在星夜他恐怕已经不是‘白银’了。” “没关系，”御坂美琴说，“以现在的医疗能力，这也不是问题。” 知道凌星夜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少女们都放松从容许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鸣声，只见一架飞机正在浮空要塞硕果仅存的一条平整道路上滑行降落。 机身上的图标正是学园都市。 飞机在他们不远处停下，紧接着，谷中久美子从驾驶舱的窗口探出头来，招呼道：“女孩们，快上来吧，我载你们一程！” 看了看飞机，御坂美琴果断放弃正在改造的铁壳船。 一行人登机之后，飞机起飞，离开浮空要塞。 “诶呀呀，多亏了刚才的魔神注视，把附近的自动傀儡都吓走了，否则我还不好靠近呢。”谷中久美子心情不错的样子，一边驾驶一边大声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不知火瞳说道，“但是为什么您会想到来帮我们？” 谷中久美子是禄存的手下，哪怕到了最后时候，禄存跟凌星夜的关系也不能说是很好。 “嘛，老板他的私人恩怨跟我这个打工的没关系啦。”谷中久美子摆摆手，“而且，我也正想找机会给‘首领’大人卖个人情呢。” 禄存功德圆满，飞升离去。根据契约，他的“遗产”就全部归谷中久美子所有，算是她的最后一笔报酬。 现金没有多少，但却有两家不错的公司——“休伯利安机器人开发公司”和“黄金海岸游泳馆”。 但问题是，谷中久美子是个雇佣兵，她自诩为“一介粗人武夫”，而且暂时没有改行做资本家的打算。所以这两家公司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处。 更麻烦的是，这两家公司多少也能算是“白银组织”的产业，谷中久美子可没有信心跟他们虎口夺食。 所以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把公司转让给凌星夜，自己拿钱跑路。 凌星夜自己就是白银，而且还是武装无能力者集团的首领，他有财力支付，而且不怕被白银组织截胡。可谓是完美的解决方案？ 飞行途中，少女们透过舷窗看到外边，一座座十三翼灰翼灾祸天使纷纷崩溃，化为一团烟尘的景象。 同时，又不断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飞行器或者干脆就是飞行的人类直冲云霄，对这些银白色烟雾进行销毁或者收集。 那些烟雾乃是制造“白银0”的元凶，所谓“机械病毒”的本来面目。偃师组织全面溃败之后，白银和其他人类组织当然不可能继续放任它们荼毒人间，纷纷出动对其进行销毁。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机械病毒”被偃师组织回收，作为改造“白银0”的重要资源。毕竟，“病毒”的关键原料“白金之血”已经不存在了，它们也必须尽量省着点用。 全球各地的人类恢复清醒，在疫苗的帮助下身体也逐渐恢复。但由于“中毒”时间太久，范围太大，产生相当程度的不可逆改造。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种改造是“机械病毒”深入人类基因层面造成的影响。所以人类不会变成半生物半机械体，而是碳基和硅基生命体相互融合的奇特产物。 观察到这一现象的木原演化发出感叹：“这就是人类未来的方向吗？所以，我们的新人类计划究竟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真正意义上的“新人类”以这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诞生。 也有一小部分人怀念身为“白银0”时的强大和全能性，成为极端改造主义者，变成信奉偃师组织的追随者…… 总体来说，世界还是逐渐恢复正常和平稳。“新人类”带来的冲击和影响在近期一两年内不会显现。 …… 医院手术室外，不知火瞳和御坂美琴等人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手术中”的红灯熄灭，青蛙医生冥土追魂走了出来。 “手术顺利，所有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左臂也已经完美接好，不会有后遗症。” “辛苦您了，非常感谢！”不知火瞳鞠躬道谢。 “医术真厉害！”佐天泪子由衷地称赞道，她最清楚不过了，没有完好无损的双手对一个靠牵丝戏吃饭的傀儡师有多么重要。 “虽然我有那个本事，但是……”冥土追魂苦笑道，“这次我真没出什么力，换做随便哪个合格的医生都能做到——毕竟，以白银的自愈能力……” “但他应该已经失去所有白银之血了呀？”白银姚质疑道。 “他的左臂当中还残有一些，”冥土追魂说道，“假以时日，他还会是一名白银傀儡师。” 这时，凌星夜被推出手术室，不知火瞳第一个扑了上去，其他人也一起围过来查看情况。 凌星夜依旧昏迷不醒。 “身体方面确实没问题了，”冥土追魂说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大脑方面我也无能为力。” “这是什么意思？”食蜂操祈匆匆赶来，“是记忆方面出了问题？” “不，不止这么简单。”冥土追魂摇摇头，“很遗憾，哪怕是你和不知火瞳两位，恐怕也无能为力。他什么时候能醒，只能看天意了。” “不用担心，”不知火瞳却不着急，肯定道，“星夜他会醒来的。” 凌星夜被送入单人病房，只有不知火瞳一人陪在床边守候。 至于其他人则在门外没有进去。 “嘛，就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吧。”食蜂操祈叹了口气。 房间里，不知火瞳抚摸着凌星夜的脸颊，柔声说道：“星夜，不用急，先好好休息吧。最近一定累坏了吧？别担心，我会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