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觉悟与绝杀
后方之水舍弃魔法师的身份，彻底转化为“神之右席”。 他拥有着“神之力”天使加百列的特性，简而言之便是强大的力量，压倒性的力量。 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专精于天使术式的他，所发挥的力量却是另一层次的东西。 十字教传说中，天使加百列身居高位，是天堂的警卫长，担任整个天界的警戒工作；更有传说，末日审判的号角就是由他最后吹响。 因此，取材自加百列的天使术式拥有“审判”、“裁决”的力量。 由于自己本身就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所以后方之水并没有在天使术式方面花费太多精力。相较于前方之风和左方之地，他的术式开发和完善程度可以说是相当粗糙。 后方之水并没有深入开发“审判”之类的力量，而是简单粗暴地将这份“神之力”加持在自己身上——以己身化作“审判”的象征。 用最简单也最纯粹的方式——力量——对他所认为的一切不公做出裁决。 虽然看上去和之前的攻击没什么两样，但此时后方之水的每一次攻击都代表着一次“审判”。 威力暂且不提，首先便具有“不可闪避”的必中属性。 化身白银，刚刚取得优势的凌星夜瞬间挨了几下狠的，若非身处壶中界的全面加持当中，恐怕已经重伤落败了。 又是一击袭来，丑角及时出现，挡住挥下的铁棍。 这一次，就连丑角也撑不住，双臂出现裂纹。 不过立刻就有水银状液体从“伤口”处涌出，填补、修复机体损伤。 “疑似液体！”凌星夜心中一紧，除了没有自主意识，丑角几乎就是一具自动傀儡！ 不过他很快发现，丑角体内的水银状液体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的“疑似液体”，似乎不具备引发“偃师诅咒”的效果。 也不知是玩偶师弄出来的改进版，还是纯粹只是类似“疑似液体”的另一种东西。 但这些都无所谓，此时的凌星夜没有考虑这些的余裕。 哪怕丑角确实就是一具自动傀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继续使用。拥有自我修复功能的傀儡反而更让他满意。 ——不论如何，先把眼前的敌人打倒再说！ 凌星夜振作精神，尝试反击。 不仅仅是丑角，被困在城市之中，已经成为这座城市一部分的自动傀儡们也从各个角落里涌出，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军势，扑向后方之水。 而后方之水全然不惧，举起手中的电杆铁棍，悍然冲入敌阵，如虎入羊群，将所有出现在眼前的自动傀儡全部砸碎成零件状态！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在后面看着的凌星夜自言自语道。 就算在壶中界内，这些自动傀儡能够“死而复生”，但恢复速度却远远比不上后方之水的破坏速度。 如今这只是给自己争取片刻喘息机会的权宜之计罢了。 必须马上想出办法解决后方之水！ 凌星夜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所有能够提升自己胜率的方法。 可是他很遗憾地意识到，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战术和技巧所能发挥的作用是有限的。 “……星夜，加油啊！” 正当他陷入困境的时候，耳边隐约听到一声呼唤。 凌星夜抬头看去，却是一无所获，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被这么一打岔，他也从刚才的牛角尖里走了出来。 “是啊，一味地纠结战术和技巧根本没有意义！” 凌星夜做出觉悟：“代价吗？既然想要获得力量，那么就不能再这么瞻前顾后了！” 下定决心的凌星夜，瞳孔深处最后的一点黑色也变成银白色；头发根部也被银光侵染。 这一刻，他彻底化身为白银.凌。 仿佛在呼应傀儡师的变化，丑角胸前的齿轮高速旋转起来，磅礴的力量涌现出来。 凌星夜有些惊讶地发现，他还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意识。 但身体就像是刚刚苏醒过来一般，一扫之前连番战斗的疲惫和伤势。 透过指尖的丝线，也感受到丑角体内无尽的力量。 不仅如此，凌星夜感觉自己终于真正掌控了自己的壶中界——这座城市，活了！ 在壶中界的全方位加持之下，凌星夜感觉自己一人一傀儡，仿佛就是天地之间的王者，是世界的主宰！ 因祸得福，想不到自己背水一战的最后一搏，竟然误打误撞地掌握了曾经百变宝亮最终极的奥义——完全掌控领域的力量！ 如果说百变宝亮的最终呈现是“人生如戏”，那么凌星夜感觉自己的“不变的日常”也可以叫做“戏如人生”。 “好吧，就算我也只是一具被人操纵的傀儡，那又怎样？对我而言，这就是我选择的人生了！” 凌星夜抬起手，丑角也同样抬起手，指向后方之水。 没有其他更多的动作，但是这座城市、这一方小天地之间所有力量全部汇聚起来，轰向后方之水胸膛。 无法躲避，无法阻挡！ 后方之水面色一变，因为这相当于整个世界都在排斥和对抗他！ 无形无质的冲击落在他的身上，挡在身前的铁棍从中折断，后方之水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 凌星夜紧接着又是一指指向他。 仔细去看可以发现，从指尖延伸出去的丝线没有连接到丑角身上，而是向前没入到虚空当中。 ——凌星夜在直接操纵这座城市！ 后方之水固然厉害，但哪怕他化身天使加百列，也只不过是天界的一员。与凌星夜代表的“世界之力”存在位阶上的差别！ 又是一指之下，后方之水更加面色苍白。 凌星夜没有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不惜巨大损耗连续两次调集世界之力攻击后方之水，终于抓住他一瞬间的破绽。 “抓住了！”凌星夜精神一振。 他捕捉到后方之水身上“天使术式”的脉络。 天使术式可以视为另一个世界的“世界之力”，在凌星夜的领域之中格外显眼。 捕捉，然后操纵。不用太多，只要稍稍拨动一下即可。 后方之水体内同时存在“天使术式”和一般魔法两套不用的魔力系统，维持着精巧而危险的平衡。 虽然后方之水可以凭借自我意志调整体内的力量，但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干扰，这种惊险的平衡就会崩溃。 ——这便是天草式开发的术式“圣人崩坏”的基础原理。 使用的方式不同，但凌星夜最终做到了同样的事情。 后方之水如遭重击，一时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丑角趁机冲上去，掌中汇聚起一团路上收集起来的“疑似液体”，一击贯手将之打入后方之水体内。 体内平衡被打破，内部力量暴走，全靠圣人的体质才勉强维持表面的安定。 但这一团“疑似液体”打进去，后方之水的身体，顿时产生一连串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