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盗符
毛球这段时间以来，也不是闲着无聊，在村子里四处乱逛。 它前段时间以来，就留意到赤脊妖物游荡在村庄里，知晓这妖物恐怕一直在监视己方，所以为了避免自己与舒卷的行动被赤脊所觉察，这才在白日溜出去活动，就是为了主动吸引赤脊的注意力。 “你这也太大胆了，你就不怕它直接出手袭击你。” “不用担心，那厮对村子里的人还是有点惧意，白天是不敢轻易出现，只有夜里才有危险。” 毛球夜里并不外出，它与舒卷待在一起，又缩在民居里，那赤脊也不敢随意闯进来。 尽管那妖物实力强于两人，但对于村子里的数量众多的村民还是有所畏惧。 （想来之前这头赤脊在刘三爷手里吃了很大的亏……） 更何况小猴子与舒卷都有警觉，夜里回到屋里，平时门窗紧闭，二叔公屋子院落外围，也算是空旷场所，并无其他的宅邸。 再加上，一人一猴本身都是开启了觉境的修行生灵，精神极为敏锐，灵觉意识本身释放出来就能够覆盖周边环境，夜里也不用睡，而是打坐盘膝，一边修行，一边以灵觉扫描周边的风吹草动。 毛球更是教导舒卷一种先古种族的秘法，可以将灵觉意识融合，使灵觉增幅变强，能够更大程度的感知周边的变化。 这样一来，透过增幅的灵觉意识充当警戒线，倒也不用担心那头妖物夜里来暗袭。 “不过……” 毛球也有自己的担忧，它表示近来一段时间，它能够感受到那只邪异的妖物对于自己的敌意隐隐加强。 听到小猴子这么一解释，舒卷的心底也是一片了然。 …… 深夜。 时值小暑大暑结束以后，雨水频繁，气压变低，白天热的吓人，夜里空气闷热。 天空也没有月光，反而乌云阴沉，使得夜色更加的浓郁，而且照这阵仗，说不准什么时机就降下一场大雨。 不过就算在黑乎乎的巷弄里，舒卷与小猴子依旧可以凭借灵觉辨识景物。 道家常说的“虚室生白，金机生电”，指的就是觉境小有成就的修行者，以灵觉观测事物，能够心澄如明镜，反观周遭洞若观火。 一人一猴动作很快，也不是蹑手蹑足，但是动作轻灵，寻常人不是感觉敏锐，轻易意识不到他们的移动。 没隔多久，舒卷与毛球就来到了徐家宅邸一侧。 舒卷躲在周边的一栋民宅屋檐下，毛球就落在他的肩膀上。 徐睛家是个两层小平房，村里不少这种自己弄地皮盖的小独栋。 院子四四方方，里面没什么动静，夜色这么深，狗都睡的很死。 “那条大黄狗喜欢乱叫，进去以后要注意一下。” “知道，先弄晕那条狗。” 小猴子挠了一下毛发，一跃而起，身子闪过淡淡地一道金线，就冲进了徐家大院里。 （盗出铁符以后，就有了遏制那头赤脊妖物的办法，不过要怎么勾引那头赤脊上钩，倒是个麻烦的问题！） 他心里也正盘算着接下来的事，突然耳边一沉，听到头顶上方的天空响起一声滚雷阵阵。 咔嚓！ 一道银色电蛇在半空中划过，将天地染成一瞬的惨白。 “要下雨了吗？” 舒卷忍不住自言自语一句。 陡然，他的背脊窜过一股恶寒。 电光石火之间，从右侧的一栋独栋的屋檐之上，一道赤红色的影子，狰狞异常，身形修长，竟然是一只长满钩爪的赤色大蜈蚣。 这蜈蚣怪物浑身覆盖着，一节一节如同赤玉浇铸而成的骨甲，腾空而起，两边的颚牙如大剪刀一样“钳”向舒卷，好似要将他“揽”腰截断。 “这东西盯上的不是毛球，反而挑上了我！” 危急关头，舒卷的身子提前做出了反应，他翻身一滚，避开了蜈蚣怪物的颚牙，朝着左侧地面懒驴打滚，慌忙逃开。 也就在他连翻几下，伸手一拍地面的瞬间，鼻尖就嗅到一股甜腻腻、酥麻麻的香气。 “不好，是毒瘴之气！” 他醒悟过来还是迟一步，鼻窍一吸入毒瘴气，浑身筋骨一软，半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那赤色蜈蚣怪物身形蜿蜒一转，凶猛地一扫尾巴，硬生生的将舒卷的身子砸飞了出去。 轰的一声，迈入“形”之阶段的大妖物一尾巴扫开，挟杂的力道好似一辆行驶中的货车，沉重的撞击在他的胸前，喀嚓一声，舒卷胸骨尽碎，喷出一口血水，撞穿了身后的一栋土墙。 与此同时，跳入院落里的毛球还没来得及盗回铁符，就听得身后一阵异响，它一扭转头来，就看到赤色蜈蚣袭击舒卷的一幕，当即目眦欲裂，张开口就是一道火光，缭绕生辉，带着可怕的高温，烧了上去。 可是这赤色蜈蚣怪，是积年的老妖，毛球的火光术，它早有应对之策，双颚中间的口喷裂开，“嘶嘶”的喷吐出大量的绿色液体，这些绿液如同强硫酸，一股脑的被喷出来，一下子打灭的燃烧的火光，噗的一下散开，溅落在地面上，融化了泥土一般“咕噜噜”泛着气泡，蒸腾着热气。 毛球与赤色蜈蚣怪的战斗一触即发，一道淡淡金线与另一道赤红的光芒同时对撞，下一秒不断纠缠着，化成两道光影，从屋檐上一弹而起，朝着天空如电光般飞射而去。 …… “该死！真没想到这‘赤脊’妖物如此狡猾，反过来将计就计来暗算我们！” 躺在地上的舒卷悔恨不已，他撞穿了土墙，摔在瓦砾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这周边的几栋民宅都亮起灯。 “不行，毛球一个人对付不了它……” 舒卷浑身软麻，筋骨酸涩无力。他知道这是中毒的关系，而且他的胸侧肋骨也碎了几根，浑身吃痛。 他心知形势不妙，这积年老妖，奸滑似鬼，光凭毛球一个，也是送死。 “不管怎么说，先解开身上的瘴毒。” 他随手带着一个腰包，里面放着解毒的药水，谁知伸手一摸，装着解毒药方的药水瓶不见了。 “肯定是刚才的争斗中不小心遗失了……” 想到这里，舒卷两眼几乎一黑，他咬住牙，强迫自己不要昏过去，在腰带里使一摸，掏出了一样事物。 那是银灿灿的一枚种子，也是他从洞窟里带回来的东西。 小猴子给他的古仙方，就是利用这仙种灵粹用以炼制避毒药水。 看到掌心里这枚银灿灿的种子，他双眼蓦然一亮。 “拼了，管他有没有效，先吞下去再说！” 他张口嘴巴，毫不迟疑的一口将这枚种子吞入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