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爱情
“按你们这个说法，我是要占有你们才合乎情理了？” 两人听到“占有”这个词，脸红了一下低着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了。 西门清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西门清何德何能呀，能有此艳福，其实依然、燕妮，你们看清楚了，我们西门清是什么人，心里一个，外面还养着一个，这不就是典型的“渣男”吗！这样的人如何能让你们看得起呢？” 徐依然李燕妮闻言，都抬头坚定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至于想表达什么意思，西门清也不明白，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沉溺在某种气氛中，缓缓继续道：“美女谁不爱呀，你们俩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又对我这么贴心，谁不心动谁就是王八，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一个女孩儿就意味着一份责任，也意味着我心中的爱就要多分一份出来，你们愿意吗？不说人都是自私的吗？但是我不能太自私了吧，你们说是吗？” 话的意思不清不楚，但是西门清相信她们都能明白，再说他也从来没有做过一群女孩都对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梦，现在他只当她们是钻了牛角尖，一叶障目罢了，明白过来了，就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傻了。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西门清没有说，他还对她心存希望，当初加入异能局，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现在本来多了一个杨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要是在加上这两姑奶奶，不说对不对得起她了，他是一定要去找她的，倒是又如何对得起她们三位呢。 男人可以花心，但是不可以滥情。 这是西门清的底线，受家里教育的影响，他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古板的，耍朋友拉拉手亲亲嘴没什么的，但是要了别人，就一定有一份责任在，把女人当玩具，边玩边扔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原以为可以就此了事，万事大吉。 谁知道李燕妮突然道：“哥，你怎么那么老土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耍朋友上床有什么的，而且谁说要跟你过一辈子了，你找这么多借口，就是看不上我们！” 前半句很彪悍，后半句又泫然欲泣，这番话以进为退，又攻守兼备，把西门清噎得不行，刚才说了半天算是白说了。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弱弱的道：“你们以后还要嫁人呀？” 李燕妮翻了个白眼，徐依然在一旁道：“你以为是古代呀，随便看一眼就嫁不出去了，再说了就算是古代，我们都陪你睡了两天了，你是不是该娶我们了！” 西门清从大学开始号称“无理也要争三分”，大大小小的辩论赛从来没有说过，以思维逻辑缜密闻名，今天第一次在逻辑上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按她们的逻辑，要是在现代，俩大美女免费的陪你玩玩，又不要你负责任，你拒绝了，那不是看不起她们又是什么，要是在古代，那就更不用说了，陪你睡了两天，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不娶天理难容。 从古至今，中华上下五千年，西门清都不占理呀。 但这事儿吧，不占理是不占理，可这就不是讲道理的事，情之一字自古从没道理可言的。 西门清思来想去，“依然、燕妮，你们别玩了好不好！” “谁跟你玩呢！”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怎么会看上我呢？”西门清苦恼道。 现在他还不能确定这两位姑奶奶是不是拿他在开玩笑，美女谁不爱，哪个男人不期盼身边美女如云，妻妾成群的，但是这是什么年代，三从四德都是写给男人的年代，哪会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西门清虽然自认长得还不错，但远没有道女人看见他就投怀送抱的地步，不然这几年那前女友都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了，事实恰恰相反，他的桃花运一直都不忘，看似女人缘很好，其实到现在为止，全垒打的不过也才两人而已。 而这两人一个是她，一个就是杨倩，现在徐依然和李燕妮的举动，在西门清眼里不是她们疯了，就是自己在做梦。 只是西门清好像望了，大佛寺算命老友对他讲的，“以七年运道度劫难，七年一过桃花满天，富贵自来。” 徐依然和李燕妮都不说话，埋着头好像在思考着是什么原因，西门清以为她们终于想通了，就起身想要到沙发上睡一晚，顺便在洗个冷水澡，缓解一下现在的情绪。 可是刚起身，徐依然和李燕妮两人对视一眼，联手将其摔倒在了床上，然后一个坐他腰上，一个坐他背上，将他压在了身下。 “啊！你们两个到底要干嘛？”。西门清一个不查被制服了，也不敢反抗，惊叫一声委屈的叫道。 “我们不管，凭什么你就看上了杨倩不要我们，而且以后要是那个杨倩过来了，你肯定就不会像现在爱我们了，说不定还要把我们赶出去，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公平待遇，杨倩能做什么，我们也能做什么！”李燕妮理所应当的道。 西门清这次真的快哭了，这什么跟什么呀，世界上的道理还有这么讲的吗？无语了半天才保证道：“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把你们敢出去呢，无论怎么你们都是我的妹妹，亲妹妹，爱护你们都来不及呢！” “不行，那天我们听见你跟她打电话了，你明明就偏爱她。”徐依然说着说着居然有些委屈了。 一个头两个大，这怎么解释，这没法解释，沉默了半天，西门清缓缓道：“你们不是偷看了我的日记，想知道她嘛？” 两女孩儿坐在她背上一愣，然后猛然的点头，道：“想！” “那是不是让我先起来！” 徐依然和李燕妮将他扶了起来，三人来到客厅的沙发中，西门清想起了那个身影，情绪有点不好。 面对眼前目光灼灼的徐依然和李燕妮，西门清拿起一只烟缓缓点燃，低头陷入了回忆，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讲述。 “你们觉得，现在还有爱情吗？” 三人相顾无言，沉默了几十秒，徐依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被触及到了内心的伤疤，笑得很狰狞，“哥你都多大了，还要这个干嘛，现在的社会，该成家的成家该离婚的离婚，跟爱情有个屁的关系….” 说道这儿看着西门清不知为何，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有吧，但以前我没遇到过！” 西门清知道徐依然的故事，此刻并没有选择安慰她，抬起头坚定的说道：“我觉得有，爱情永远都在。” 徐依然和李燕妮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该说什么。 西门清端狠狠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脸庞被烟雾笼罩，显得格外的痛苦，“其实也没什么，前尘往事了，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说说吧，一段回忆罢了。” 我是多年前出差的时候认识她的，她叫闫琳露。那会儿出差坐的还是火车呢，从锦城到上海。上车的时候我身边没人，走了大概两站，上来一个姑娘。我对面的几个男生都抬头看，我也好奇的跟着抬头，这一看坏了。 漂亮，特漂亮，一米七左右的个头，配上高跟鞋，穿了一件米色的外套，化着精致的妆。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于周边的环境。就想把一块玉石放在石子里面的感觉，光彩照人。 姑娘漂亮，但是我一介屌丝，也没什么企图，看了两眼就继续睡觉了。姑娘再好也不可能是属于我的。 睡了一觉后，前面的铁轨除了事故，有拉煤车倒了，我们的火车也就只有停了下来，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了了，就有陆陆续续地的乘客下车透气，我也就跟着下去了。 在下面点了一支烟，牌子是一种很少见的云南女士烟，因为上面印着“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觉得很喜欢这个标语，所以托朋友买了点。 一回头发现从车窗盯着我，指着我手里的烟比画着。 我也没听懂，就招呼她下来，能有机会跟美女聊天，绝对不容错过。 她下来后，站在我面前说道：“你能给我一支烟吗？你这个牌子车上没有卖的。” “当然，半盒都给你，我行李里还有。” “谢谢你，忍了一路了，车上也没有卖女士烟的，而且你这个牌子以前我抽过很喜欢，只是市面上好像没有卖的，看见你抽，我实在忍不住，见笑。”她笑起来很好看。 “这有什么呢，我也是托朋友买的，很喜欢这个标语，也送给你与卿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我口花花的说了两句，就装逼的站起身走回车上了，要知道，我是很讨厌女人抽烟的，觉得一个姑娘抽烟，太风尘了。后来我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女人抽烟，原来我以前见过的抽烟的女人，都太丑了。 而闫琳露抽烟的神态和姿势，说是赏心悦目，一点都不为过，像极了王家卫电影中的张曼玉，妖娆，又不让人抵触。当时有一阵儿邪念，这姑娘要是我女朋友，就死而无憾了。 你们知道，有些事不能瞎想，想多了就挥着不去了，反而是种折磨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逼装得到位，有过这么一段话我们也算是熟识了，火车发动后，她也在我身边做了下来，我们俩就开始聊了起来，这让对面的几个哥们儿眼睛都瞪直了。 一路聊天，我了解到她是去上海参加演出的，小提琴演出，难怪气质不一样。 火车一路行驶，最后要到站的时候，我终于鼓足勇气，把随身携带的名片给了她一张，说以后会锦城有机会吃个饭，她笑了笑，把名片撕下一半，写了她的号码给我。然后我们就此在上海火车站分别了。 出差结束后，因为公司有急事，让我坐飞机回来，我也乐得享受，有些事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上了飞机后，我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因为我喜欢看窗外的风景，所以一般都会选择靠窗的位置，但是那天因为出差有点舟车劳顿，坐下后，就蒙着衣服睡觉。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人轻轻的拍我，说道：“先生，能跟您换个位置吗，我有点晕机，想做窗外看看风景。” 我恼火的拿下衣服，被打扰睡觉心情有点不好，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还没看清楚是谁，就听见那个声音惊讶的硕大：“呀，这不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吗？” 感情这股年把我的名字搞忘了，就记得那烟上的标语，她好像见了我很开心，也没有说调换位置，坐下后拍了我一下说道：“你是不是跟踪我，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你？” 我无语的说道：“别闹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心，你想多了。” 就这样我们就在飞机上聊了起来，爱情就是爱情，不早也不晚，来的刚好，以前我是不相信爱情的，知道这再一次的相遇，让我知道了冥冥中好像自有天意。 最好的爱情，就是遇见一个人，无论时间长短，都恨不得跟她一夜白头。 聊天中得知，我问她为什么抽烟，她以前的男朋友抽，她就跟着抽，后来分手了，索性就抽着了。 就这么一个傻姑娘，当时我就觉得，这姑娘真死心眼，她要是爱上了谁，那肯定是谁的劫。 回到锦城后，就一直忙，对之前这段相遇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突然有一天，我情绪不好，就早早下班回家躺着了，收到一条她给我的短信，“与君初相识，干嘛呢？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我当时就感觉很开心，约定了时间地点后，很快就赶到了她说得那个餐厅，到了后，发现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记得那天她穿得一件牛仔裤配白衬衫，扎了一个马尾，远远望去就觉得特别的美好。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聊了她大学的生活，她的演出，还有她的那段恋情，看得出来她被伤得很深，是他男朋友甩了她，劈腿了。 当时就觉得心中愤愤不平，这么一个好姑娘，她男朋友真是眼瞎。 吃完饭后，她提议去唱歌，我不爱去那种热闹的地方，不过因为工作的关系，也经常去，很多的KTV我都有券。 她走在我旁边，真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的爱人就是她了，好像路没有尽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我想到这儿她没来由挽着我的胳膊，看了我一眼，轻轻的笑了一下。 以前听人家说，恋爱的时候会有过电的感觉，那天晚上我体会到了，真美好，美好得我想爆粗口。 在KTV就我们两人，她唱着唱着靠着我的肩膀就睡着了，我们就这么过了一夜，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她突然叫我做他的男朋友，我豪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们相识、相知、相恋，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美好！ 西门清说道这儿，脸上漏出恍惚的表情，如果事情就发展到这儿，那该多好，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他明显不愿意在回忆下去了。 过了好久，徐依然有些不忍又有些好奇的小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西门清满脸苦笑道：“后来，和所有的狗血电视剧一样，她是一个富家女，而我是一个穷屌丝，虽然心比天高，但是生活却没有什么起色，我一个月挣一万多块钱，但是有一天我发现她背的随便一个包包，都够我半年的工资了。” 那一瞬间我被打败了，被这残酷的现实打败了，原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我的自尊，而在这一刻我无所适从。 强大的大男子主义，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我亲手将自己的爱情给推了出去…后来她走了出国深造，我没有再见过她，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西门清没有说出分手的细节，这段回忆对他来说无疑是残忍的，因为家境被迫放弃爱情，原本属于他的爱情。 那个姑娘一直不同意分手，再三挽留，奈何当时的西门清为了捡起那点可伶的自尊，铁了心要分手，最后那姑娘伤心欲绝，选择了离开这座给她带来痛苦的城市，出国去了。 是西门清太傻，肩膀不够宽，扛不起一个“吃软饭”的罪名，是那个叫闫琳露的姑娘太傻，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他们相爱，却不知道彼此之间想要的是什么，西门清输了输给了现实，闫琳露输了输给了爱情。 直到接受异能局工作的那一刻，西门清才好像活了过来，他想证明什么，证明他能养得起她，证明他还爱着她，他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这是他想给的，除了爱情。 故事讲完了，外面的天也渐渐亮了。 一个老套的故事，一个烂到无以复加的结局。 西门清看着神色不一的两人，没有打扰，走到转角的时候。 李燕妮喊了一声：“哥！” 西门清回头，笑脸灿烂，“什么事？” 李燕妮说：“你和她，算爱情，那就是爱情！” 西门清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了过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