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3 「魔法使」
不知何时，基石之门顶端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端坐在基石之门的顶层中央，罗真指间的〈奇迹〉就终于是停下了汲取魔力的行为，逐渐的平息下来。 罗真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睁开，罗真就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脱力感，令得其当场躺倒了下去。 “呼...呼...” 罗真一边剧烈的喘息着，一边让面色都变得一片惨白。 感受着体内那空荡荡的魔术回路，罗真苦笑而起。 “没想到，以我现在的魔力，居然还有耗尽的时候。” 那凌驾于星球规模以上的魔力，如今，已经被耗得一干二净了。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就在刚刚，罗真相当于将一颗星球的魔力都给全部抽干了。 为了支持〈圣歼〉的完成，罗真的〈奇迹〉就消耗掉了一整颗星球的力量，方才完成了这一次的伟业。 不，不仅如此，罗真还消耗掉了一个〈圣杯〉的力量，才勉强完成了这一切。 “前辈！你没事吧！？” 在罗真的体内，玛修的声音慌忙响了起来。 其余的少女亦相继出声了。 “怎么样？还可以吗？” 阿尔托莉雅〔Alter〕看似不紧不慢，实则语速惊人的出声询问。 “你这家伙未免太乱来了吧？” 贞德〔Alter〕更是直接责骂出声。 “罗真大人！” 连静谧都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听着这些少女们的声音，罗真脸上的苦笑变得更浓。 “放心，我没事，只是把魔力给彻彻底底的耗了一个干净而已。”罗真无可奈何似的道：“我早该想到了，本来〈奇迹〉的力量就需要域外魔力才能完全催动，我用不完整的域外魔力来替代，消耗剧烈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再消耗剧烈，罗真都没想到，以自己那足以媲美星球规模的魔力，居然都会被吸干。 要不是玛修见势不妙，立即把自己的〈圣杯〉给献出来，罗真不但会被吸干所有的魔力，还会直接功亏一篑，让今天的一切都变成白费的功夫。 “多亏了你，玛修。”罗真忍不住出声，道：“可惜，为了我，你把自己的〈圣杯〉给牺牲了。” 是的。 玛修的〈圣杯〉已经牺牲了。 本质上是高纯度的魔力结晶的〈圣杯〉为了补充罗真的魔力，已经把自身给消耗掉，化作纯粹的魔力，被〈奇迹〉给一块吸干。 现在，那个〈圣杯〉已经回不来了。 对此... “只要能够帮上前辈就好。”玛修一点都没有心疼，反而松了一口气的道：“本来我就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圣杯〉的力量，加上这又是前辈给我的，现在能够用来帮上前辈的忙，我反倒安心了。” 这个少女就一如既往的纯粹且善良，让罗真禁不住心中涌入暖流。 只是... “这一次，你可是消耗掉了整整两个〈圣杯〉的力量，代价可不小。” 阿尔托莉雅〔Alter〕泼冷水般的出声。 “真是活该，为了力量，简直不要命了。” 贞德〔Alter〕更是一直都没好气。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罗真大人自己的魔力也耗尽了，怕是没那么容易恢复过来了。” 静谧的语气亦不无担忧。 诚如众女所言，这一次，罗真就不但消耗掉了两个〈圣杯〉的力量，还消耗掉自己的一身魔力。 媲美星球规模的庞大魔力，想完全恢复过来，有多难，可想而知。 罗真感受着依旧空荡荡，没有半点魔力的身体，惨白的面容上满是无奈。 幸好...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收获同样不小。” 罗真费力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只见，在其右手臂上，从手腕到手肘以下的部位全部都被纹路给布满。 那是一副刻印图纹。 看起来即像是复杂无比的迷宫，又像是广阔浩瀚的星空，充满着美感的荧光图纹。 这幅荧光图在乍看之下有着一种令人不禁迷醉的魅力，仔细观看则是能够发现，其纹路的复杂程度，简直能够灼烧人的眼球的神经，乃至让大脑为之眩晕。 这就是... “〈圣歼〉...” 罗真与体内的一众少女们纷纷呢喃出声。 那声音里流露出来的就是一种恍然，一种沉醉。 名为〈圣歼〉的魔术就成功的被刻印化，化作魔术刻印，出现在罗真的身上。 罗真成功了。 不但掌握了真正能够让世界变貌的魔法的知识，更实现了它的运用。 罗真就能够感觉到，自己仿佛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旦使用这个似宇宙真理一样深奥的术式，将能够做到一切的事情。 ————「无所不能」。 这就是罗真的感觉。 罗真甚至感觉到，使用这股力量，自己可以在一念之间创造世界，更可以在一念之间毁灭世界。 这并不是错觉。 集万千世界的力量于一身的这道禁咒，完全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前提是，罗真得支撑得起其力量的消耗。 透过脑海里的〈圣歼〉知识，罗真便领悟了。 “想发挥出这个禁咒的真正力量，必须得使用域外魔力。” 领悟到这一点，罗真再次无语。 “又是域外魔力？” 怎么自己身上真正强大的力量，都需要域外魔力来支持啊？ 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这可是集万千世界的力量于一身的禁咒，本身就象征着全知与全能，想让它的力量真正发挥出来，不使用超脱世界的域外魔力，怎么可能办到呢？ “还好，使用一般的魔力也能发动它，就是力量有限。” 如果使用一般的魔力来发动这个魔法，它的力量，大概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圣歼〉之力吧？ 如果使用缩退魔力，那应该可以让它的力量有所提升。 高等魔力更是不用说，用来发动〈圣歼〉的话，必然可以再次提升其力量。 可想发挥出〈圣歼〉真正无所不能的威力，还是需要域外魔力。 “这怕是只有我才能满足使用条件了。” 罗真咕哝。 这道禁咒，除了罗真以外，恐怕没有人能够使用。 别说是使用，就是这道魔术刻印，复杂成这个样子，谁有办法移植呢？ 怕是连分株切割都办不到吧？ 所以，这是真真正正只属于罗真的魔法，只属于罗真的魔术刻印。 就连罗真的脑海中，所有的魔导知识都已经被糅合进这道禁咒的术式里，不再单独存在。 因为，所谓的知识本来就是在不断的改动及互相印证，让旧的知识不断被淘汰，新的知识不停的成立，与万千世界的知识互相印证又互相结合的罗真那堪称海量的魔导知识如今就充满着漏洞和缺失感，连理论都无法成立，通通都糅合进〈圣歼〉之中，成为其一部分了。 但没关系，罗真的〈圣歼〉可以实现任何术式，就算这些知识无法成立，亦已经无关紧要。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罗真再也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术式和能力。 如今的罗真只拥有一个术式。 那就是————〈圣歼〉。 而拥有了这个魔法，意味着罗真将不再是一名魔术师。 现在的罗真的身份只有一个。 即为————「魔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