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婢女背锅
瑞王眼睛微眯看着歌舒问道，“可有查到是谁的人？” 歌舒和许三郎都没有及时回答瑞王的问题，而是等歌舒挥了挥手，让所有的下人都离开之后，才开口说道，“皇上的人。” 瑞王看了眼歌舒又看许三郎，再三确认，“你们确定？” 许三郎点了点头，应道，“在阿奕手上问出来的消息，不会有错。” 瑞王没再追究歌舒跟赵玉的事情，而是陷入了沉思，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屋里一时陷入了沉默，瑞王妃却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打断几个人的沉默开口说道，“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关书房里去商量好了，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吃晚饭吧。” 被瑞王妃这么一打岔，瑞王复又想起自己刚刚是在教训儿子，再次朝着歌舒瞪了过去，只这次瑞王妃却是开口说道，“你瞪什么瞪啊，这事儿也不是舒儿的错，你看看你都将他额头上打红了，衣服也弄的脏兮兮的，舒儿，你先去换一身干净衣服再过来吃饭，顺便叫下人进来把地上收拾了。” 歌舒倒是一点不怵瑞王的威严，在瑞王的瞪视下，应了一声便一溜烟跑了，只给瑞王留下个背影。 瑞王妃拉着瑞王过去椅子边上坐下，开口劝道，“好了，你打也打了，该教训的也教训了，还不容易一家子能聚在一起，别一天到晚板着个脸了，我瞅着赵玉那孩子就不错，当我儿媳妇儿好，而且孩子都有了，等娶过门来我就能报孙子了，你们俩也坐呀，别站着，你们也怒把力，可不能落在弟弟的后面了，到时候咱们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最好多生几个，热闹……” 程曦跟着许三郎过去一边椅子上坐下，听着瑞王妃一脸向往憧憬着抱孙子，还说起来就不打算停下了的样子，很是无语，只瑞王许三郎也都不出声，没有人打算瑞王妃，程曦也安安静静的坐在许三郎旁边。 只没坐一会儿，瑞王妃就朝着程曦招了招手，说道，“曦儿，你过来，跟我说说话，咱们中午还没说完呢。” 于是程曦便被瑞王妃拉过去，又给她讲起了乡下的生活，瑞王妃听得津津有味，留下瑞王给许三郎两个闷葫芦，无话可说大眼瞪小眼。 歌舒来的倒是挺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摇着他的折扇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进门就接收到了瑞王的瞪视，他也一脸的无所谓，过去许三郎身边，往许三郎身上一勾，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对许三郎说道，“我说大哥啊，你好歹是当哥的，媳妇儿也娶了好几年，这效率还是没我高啊，看看，我现在儿子都有了，小嫂子的肚子，应该还没动静吧。” 瑞王在一旁听的，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简直丢人现眼，你还好意思炫耀，还有这事儿你要是敢去外面嘚瑟，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一旁说话的瑞王妃却是被瑞王这一嗓子吼的吓了一跳，于是不乐意的看向瑞王，一脸委屈的道，“相公，你吓坏我了。” 歌舒瘪了瘪嘴，忙接着瑞王妃的话说道，“父王，您看看，又吓着我娘了，还有，我都是要当爹的人了，您以后不能再把我当小孩子训斥了。” 瑞王正打算继续训斥歌舒，就突然接收到瑞王妃盯着自己那委屈的眼神，到嘴边的训斥又给吞了回去，瑞王妃满意了，似乎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一般，拉着曦儿继续说道，“曦儿，刚你说哪儿了？” 歌舒则继续无视自己那严厉的父王，盼着许三郎继续炫耀他的儿子，程曦心里好笑，这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赵玉肚子里的是儿子。 程曦看着这一家子，努力的憋着唇角的笑意，继续给瑞王妃讲起了乡下的生活。 程曦也没有想到，这原本尴尬的相处，在歌舒的插科打诨中，就变的温馨了起来，瑞王妃爱拉着她说话，不是让她讲她跟许三郎的在乡下的生活，就是她给程曦将江南的景致。 而歌舒则缠着许三郎说话，许三郎被缠的不耐烦，又会时不时的应上一句，若歌舒说了什么不着调的话，又会迎来瑞王的训斥瞪视。 原本还担心的程曦，结果一顿饭吃下来，却并不是太尴尬，似乎还有些其乐融融的味道。 等到吃过了晚饭，都要各自回去休息的时候，回去梅苑的路上，程曦却是叫住了歌舒，歌舒吊儿郎当的看着走在许三郎身边的程曦，“小嫂子，还有啥事儿？是不是想向我讨教如何一次就能怀上儿子？” 程曦被歌舒说的微微红了脸，许三郎却是直接一脚朝着歌舒踹去，被歌舒及时的跳着闪开，程曦忙在两人掐起来之前开口说道，“我有正事儿要说。” 歌舒总算是消停了，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应道，“小嫂子，有什么吩咐？” 想着自己要说的事情，程曦也是眉头微微皱起，开口说道，“玉儿怀了孩子，你倒是高兴，只怕玉儿在家却是难过了，原本赵家就有心想将她送去宫里，中途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未婚先孕，你想想她再赵家的日子。” 原本吊儿郎当的歌舒，此时听得程曦的话，也是跟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只顾着高兴自己有了儿子，赵玉也不得不嫁给他了，却是没想过，赵玉如今在赵家的处境，只如今在京城，没有赵家人的同意，自己想见上赵玉一面都难，自己要如何做，才能让赵玉好过一些呢？ 想着这事儿是程曦提醒自己的，歌舒一脸期待的看向程曦，急切开口问道，“嫂子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程曦摇了摇头，“她一日不嫁人，就一日是赵家的闺女，能有什么办法呢？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尽快娶了她，让她离开赵家。” 歌舒叹息一声，“可是薛家的事情，我跟薛凝的亲事都还没闹散，哪儿能说娶她就娶她？” 程曦耸耸肩，“我也无能为力，只能提醒你一声，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歌舒将目光看向许三郎，许三郎也摇了摇头，之后歌舒便往自己院子去了，只此时却是没了之前的得意劲儿了，而是低着头边沉思着边往前走。 天气炎热的缘故，即便是繁华长安城再有吸引力，程曦也不想顶着大太阳和闷热的天气出门，于是第二天程曦便一天都呆在王府里。 以许三郎的性子，瑞王妃想要跟许三郎亲近却是不容易，于是瑞王妃将这些年来对儿子的关爱期待各种情绪，都寄托在了儿媳程曦的身上，一有空就拉着程曦问东问西，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程曦也挺喜欢瑞王妃，倒也不嫌烦的陪着，这一天过的倒是也挺快。 等到下午的事情，却是都要开始张罗进宫的事宜了，参加宫宴，当然是要慎重的收拾打扮一番了，程曦倒是没觉得要打扮的如何，瑞王妃却是很积极的帮着程曦张罗，参加宫宴，可不能让自己的儿媳在那些皇妃面前丢了颜面。 于是程曦最后还是被瑞王妃拉去一番折腾，等拾掇出来，程曦看着铜镜里模糊的倒影，很是自恋的在心里腹诽，自己果然是美人胚子，这么一拾掇，简直就是倾国倾城之姿啊！ 瑞王妃当然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把程曦夸的更是有些飘飘然。 许三郎刚看到盛装的程曦，也是愣了好一会儿，这又让程曦在心里很是自恋的嘚瑟了一番，之后一家人就上了去宫里的马车，赶往皇宫参加皇上准备的家宴了。 程曦并不知道去宫里参加宫宴，有些什么规矩，问许三郎许三郎也不清楚，于是许三郎将程曦塞进了瑞王妃的马车，让瑞王跟他坐了一辆马车，两父子在马车上大眼瞪小眼。 进瑞王妃一番解释，程曦才知道，宫宴原本是男女分开的，皇后招待女眷，皇帝招呼那些大臣官员，但是家宴不同，只女眷分开坐一边即可，所以程曦进宫之后，便要跟着瑞王妃坐在女眷那一边，并不能跟许三郎坐在一起。 程曦倒也松了一口气，自己一点规矩不懂，有瑞王妃在一旁招呼提点，总比过在许三郎身边，两个人都不知道宫规的好。 一路上瑞王妃又给程曦讲了不少宫宴上需要注意的礼节等东西，皇宫很快就到了，仍旧是昨天进宫门口处停下马车，接受检查，不过这次却是准备的周到一些，那边居然有几顶小轿，专门等着在，等到检查完，就有人招呼着他们上了小轿，往准备宫宴的大殿去了。 小轿在一宫殿门口停下，里面传来悠扬乐声，瑞王在前面带路，许三郎歌舒跟在瑞王身后，进了那大殿，程曦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瑞王妃身边，边往里走边打量着大殿。 首先是看了一眼首位上的龙椅，没人，皇上应该是还没过来，紧接着左右打量，只看到左右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好些还是熟悉的面孔，程曦便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程曦忍不住靠近一旁的瑞王妃，小声说道，“不是说是家宴么？怎么这么多人呢？” 她可记得清楚，这大周皇室，除了瑞王这一支，基本上没什么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而且有些还是自己能叫出名字的，薛卫国，赵大人，程曦再看到女眷那边的一行人，便微微眯了眯眼睛，赵玉居然也在这边。 既然这薛卫国来了，说不行她的女儿薛凝或许也来了，程曦心里想着，已经开始打量起女眷那边的人，果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坐在那里，只面上覆了一程面纱，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 程曦将女眷那边的人再扫了一便，确定没有年级相当的女子，便有些确定那女子的身份了，而且程曦观察，那女子的眼神，却是一直追着许三郎歌舒的方向。 程曦边打量着屋里，瑞王妃也边小声给了程曦解答了这些人在这里的原因，“这薛家出了个皇后，赵家出了个皇贵妃，倒也算的上时皇家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吧。” 程曦瞬间了然，已经靠近女眷那边，便乖乖跟在瑞王妃身后，往女眷那边去了。 瑞王则已经带着许三郎歌舒过去那边跟人打招呼了，程曦则跟着瑞王妃直接过去了赵玉旁边的位置，在赵玉旁边坐下，看着瑞王妃时不时偷偷看向赵玉的样子，程曦便明白了瑞王妃为何要坐在这里了，原来是担心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和还未出世的孙子。 瑞王妃坐下之后，两家夫人女眷们便给瑞王妃打了招呼行了礼，只赵玉身边的那夫人，打招呼行礼之时，面色并不是太好，连客气都不多说几句，便转过了脸。 程曦也偷偷打量赵玉，只见她面色甚是苍白，怕是真如自己猜测，在赵家过的并不好，程曦本是想跟赵玉说说话的，只碍于赵玉旁边面色不佳的妇人，程曦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再找其它的机会跟赵玉说话。 皇帝似乎是掐好了点儿过来，他们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得尖细的声音在大殿外面喊着，“皇上驾到。” 程曦忙跟着瑞王妃等人跪下行礼，喊万岁，程曦对着动不动就要跪实在是反感，特别是夏天衣服穿的轻薄，这跪在地上，搁着膝盖实在不怎么好受，好在皇帝一进门，便开口说道，“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都平生吧。” 程曦松了一口气，又跟着站起来，然后等着皇帝去了首位龙椅上坐下之后，众人这才跟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