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来自未来
嘎吱嘎吱…… 中国中部W市的一间普通公寓内，一位年轻人突然浑身骨节爆响，毫无预兆。 “哎哎哎！怎么突然起这么大反应，Saber?你都快把手心掐出血了！” 一名年约二十岁出头的黑发青年吃惊的望着自己的从者，他摆了摆布满三划令咒的右手，指着水晶球里显现出的画面道。 “是因为这个叫樱满雪夜的女人嘛？嘿！有点意思哈，她跟你一个姓呐。是你什么人哪？” 被问的从者是一名同样二十多岁样貌的年轻男子，他紫发紫瞳，身着如鲨鱼皮般纯黑的紧身衣，紧身衣上闪烁着奇妙的紫光，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高科技的感觉。 “樱满雪夜，她是我的母亲……” “母亲！？”黑发青年猛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哇，那她旁边的岂不是你老爹了！” “不！是！”Saber咬牙切齿地否认着。 “那……那那那有点尴尬了呀。NTR现场？！”黑发青年识相的关掉了水晶球的画面，“我千东自认为是个干净利落的大男子汉，不屑于去拆散别人的好事，可是……这个御主是你的母亲，那就……会不会产生‘祖父悖论’呐。就是你把你妈妈给那个了，然后你就生不出来，于是乎必然失败？” Saber哼了一声，摇头说：“她不是我的生母。只是赐予我名姓，教我如何在末世生存的女人。而且，既然连我这个来自未来的人都可以变成英灵出现在几十年前的过去，说明时空悖论不适用于祈愿圣战，这你大可放心。” “那你也放心，你也放心！我千东绝不会让你怼你老妈的，这点人道主义精神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当然了……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那个‘把我踢出去’的家伙……” 一说到“最大的敌人”，千东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现在我们也不知道C市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静观其变了。幸好有个金字塔作为地标，我们只需要关注金字塔的动向即可。” Saber点了点头，“不只是我们，其他主从肯定也有动向，我想现在正在观察金字塔周遭的家伙们一定不在少数。只是……为什么异变都发生在凌晨过后……” “不管那么多啦，反正继续观察一下他们……噫？他们走了？” 千东发现自己重新打开的水晶球的画面里，樱满雪夜和零已然失去了踪影。 “嘛，这才第一天，反正靶子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也是迟早有收获的。” “我倒觉得是我们被发现了……”Saber猛然起身，来到阳台望向夜空。 “嗯？”千东没有反应过来。 “我去去就来——”话还没说完，Saber便遁去了踪迹。 ※※ “奈奈，窥探的视野消失了吗？”零通过念话问道。 “嗯！消失了。似乎对方是用占卜水晶球这一类的魔法道具来观测的。” “呵呵……还真是拙劣的把戏。”零嗤笑一声，将汽车发动起。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变成了里世界的一员。命运真是奇妙。”樱满雪夜静静地凝视着零的侧颜，心生感慨道。 啊，是很奇妙。 可是，怎么又一个妹子说要嫁我...... 零不想听雪夜的喟叹，将话题转移到他感兴趣的地方。 “你的从者呢？还没召唤吗？”他问道。 “我……没什么太大的愿望，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辅佐你。所以，我也没什么想要召唤的从者，就先放着吧。” 樱满雪夜微笑着回应道。 她坐在副驾驶，身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难忘怀的童年玩伴，如今约定之日已兑现，她坐在景祥的身边感到出奇的安心，连安全带都不打算系。 “是吗……那你要小心以后召唤出来的不合你意哦。越晚召唤，职阶就越由不得你哦。” 零驱车缓缓驶入昏暗的小道，他打算为樱满雪夜重新找一个根据地，不愿意让她和自己的命数小队待在一起，以免被人一网打尽。 当然，这么做最根本的原因是零打心底不能真正相信樱满雪夜说的话。而且他也根本没有关于樱满雪夜的记忆。这点更是从主观上给了零不相信樱满雪夜的理由。 可是对于零来说，现在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 毕竟自己的从者不听话，主动变成了祈愿圣战的活靶子。而且不止是参与祈愿圣战的这些人，里世界也好表世界也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不做出行动。 事实上，就算待在C市，甚至整个西部都会有被某些势力一锅端的风险，这个风险零打心底是不想冒的。 不过没办法，风险也意味着机遇。 就如同樱满雪夜的到来一样，毫无预兆，却雪中送炭。 且不论樱满雪夜的战力如何，光是那把可以轻易划破金字塔大神殿墙壁的锋刃，就值得零亲自拉拢。 拉拢.......也是利用。 樱满雪夜吗…… 究竟是什么时候遇见过的呢…… 想到这，零不禁用余光偷瞄着正在透过车窗看风景的雪夜，她那乌黑的高马尾竟一时间把零的思绪带回三年前。 三年前的景陌，也曾扎过一模一样的单马尾，那时的她，经常露出白皙的后颈，后颈上还有些可爱的茸毛。 ...... “不要盯着姐姐的后颈看呐！你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X癖啊？要是有的话，姐姐可是要好好地把你纠正回来哦！” “有......有毛毛......” “啊？哈哈哈哈！你真的是个纯情小处男啊！人都是猴子变来的，身上长毛不是正常吗。难道说～你身上还没长毛？来，让姐姐我好好检查检查啊！” “啊！姐姐才是大色狼！” ...... 都是……我的错觉吧。 零怔怔地出了神，油门一脚到底。 砰！！ 车耿直地撞上了护栏。 “哎呀——” 没系安全带的樱满雪夜一头栽进挡风玻璃，撞得头破血流…… 大事不好！ “喂！奈奈，打120！！” 看来今晚，零得和雪夜在医院度过了。 ※※ 观察敌情的方式，在里世界有许多种。 低级一些的比如占卜，能得到些微情报。 中档的可以显示画面，高级占卜如千东的水晶球就属于这一类。情报显示的比较直观，可是却没有办法隐藏探查的动向。因此容易被敏感人士察觉。 更高级的办法就五花八门了。 表世界的科技有时候也能做到里世界魔法做不到的隐秘侦查。比如太空中的地球同步卫星，观察人类根本防不胜防。如果说魔法探测是阴谋，那么卫星追踪就是阳谋。 科技发展到这个地步，里世界和表世界的差距已然越来越小。 那么顶级的呢？ 顶级的办法终究还是归于神秘侧。 ——即“千里眼”。 无论是祈愿圣战中被授予弓阶御主职阶特性的“千里眼”，还是本身就具有的“千里眼”。 千里眼的本质就是更有效的利用光沿直线传播，因此，被千里眼所探查是无法感应到的。 低级的千里眼跨越的是地理和区位的距离，单位无非是千米级。而高级的千里眼则跨越的是以光年单位计的距离，所以高级的千里眼被认为可以穿梭时空看到过去……甚至未来。 金字塔的落成，让御主Archer和御主Caster都为之侧目。 略有不同的是，Archer看到了“现象”，因而决定上路。 Caster看到了“始末”，因而决定按兵不动。 看到的事象不一样，做出的决定自然也不一样。 人们只会直觉地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并信以为真，将它们当做“事实”本身。 所以根据千里眼的所见，Archer的冲动与Caster的冷静都是情有可原。 ——钱瀚星是这么认为的。 投身于表世界政府的他，正利用多个卫星观察着共同体大地上的一切。 “‘千里眼’什么的，我也有啊……”他喃喃自语。 “可是没什么用呀，无论是我的‘两仪眼’还是K的‘时滞魔眼’，都比不上景陌和景祥的‘卍天魔眼’。而就算是‘卍天魔眼’，他也没办法比得上科技的进步。只有跳出这颗地球，才能看清事件的全貌。” Saber、Faker、Archer、Caster、Berserker……Destroyer。 画面在不停的切换，城市也在不停地变化。 圣战的每一组都出现在了屏幕上，他以为自己掌握了祈愿圣战的全貌。 “这场圣战，只有我钱瀚星才是棋手！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直到—— 他发现穿透自己胸膛的那一把激光剑。 “啊啊啊……” 钱瀚星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向那个来自未来的从者。 “轮回了三千多次……这还是第一次……置身事外的我会被干掉……而且......居然还是……第一个……” “星官”钱瀚星是东方的“星宫传人”，是易学占星大师。 艾琳知道的过去种种，他也知道。 但是，他们间不同的是。艾琳有立场，有渴望；而钱瀚星没有，绝对中立。 “明明不是Assassin……为……什么？！” 钱瀚星摆出了诡异的姿势，想要通过吸收星辰精华以求续命。 然而—— 来自未来的从者Saber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紫发紫瞳突变为紫发银瞳，不，是他的眼里旋转着两个太极，一脸的冷酷。 “为了制裁你们这些导致了世界末日、导致了我‘母亲’抱憾终身的恶人。” “我，‘未来的救世主·樱满夜’……” “成为了英灵。” 噗呲！ 鲜血狂涌。 一颗长发飘飘的头颅在半空飞旋。 钱瀚星那被斩落的头颅显现出和Saber一样的瞳眸。 正是千里眼（魔眼）的一种，传说中可以洞察“虚无”的—— 两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