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艾琳历史小讲堂其一
据之前在路上的介绍，艾琳曾经为了让“零”在中国办事方便，基本上在各个省的省会城市都买了块地，美名其曰是“星宫”的地产投资，实际上包括现在这个H市的高档别墅区在内，都是不计成本地花大钱。算上世界范围内，艾琳这一举动预计总投入超过三千亿美元。简直就是可以打一场贸易战的金额数。 当之无愧的“败家娘们”。 但是…… 谁让她是星圣女呢。 星宫从很多方面来说，都比天主教赚钱多了。最主要的是，意识形态上不强求大家信奉，也没有什么神不神的。善男信女也好，社会青年也好。算命、星座配对、预言等等全世界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的事情，这些行为最后都会变相的以各种方式付钱给星宫，如果再算上一些提供赌博咨询性质的外快，那更是赚的盆满钵满。毕竟，星宫的圣女上天台可不是因为赌球或者赌马输了，她们上天台只可能是为了夜观天象，指导既有缘又肯出钱的芸芸众生如何“不去上天台”。 因此，星宫赚的不是某一国的钱，也不是某一类人的钱。 而是全世界人类的钱。 里世界的神豪，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实际上她的那辆标志性的座驾对她而言根本不算豪车。只是因为前任的圣女们都坐那辆车，所以作为象征性的古董被改装并继承了下来而已。 顺便一提，前任的圣女们可是很节俭的。 与之相对的，艾琳的奢侈可谓是尽显于外。特别是现在这栋四层楼高，占地面积超过一千五百平米的豪华大院，明明是住家的，却比之“饮食天堂”那商业用地毫不逊色。在豪华度上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黑贞和旧剑倒是比较淡定，毕竟在上个世界也见识过了不少。特别是旧剑，作为国王，对这些豪奢的事物并不算感冒。黑贞本质上是村姑，相对而言这些亮晶晶明晃晃的东西更能吸引她的眼球，但看多了也觉得没什么。 令人奇怪的是，贝德维尔居然会由衷地赞叹。明明跟着呆毛王吃香喝辣…… 哦，华生突然明白了。 跟着呆毛王怎么可能有残羹剩饭吃嘛！ 真是苦了你啦，小贝！！ 华生悲悯地望着贝德维尔，无言，拍了拍他的肩。 武藏直接就目瞪口呆了，也是，她辗转那么多异世界，身无分文。一下子见到这么高大的别墅，肯定第一时间以为是进了京都的佛殿。 “别在门口傻站着了，都进来吧。”艾琳解除了别墅的结界，站在廊道内招呼着华生他们。 “这……这要花多少钱……”武藏不禁问出了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艾琳却头也不回地答道：“啊，这栋房子啊。也不多吧，就一亿两千多万的样子，买的早，划算。” “一亿……”武藏在那掰着指头数，估计脑子里在想能换算成多少个肉包子和多少桶米饭了吧。 然而，这是吃几辈子都吃不完的金额，武藏终于放弃了思考…… 走进那栋别墅，一眼望见的是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墙壁的装饰风格尽显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发出耀眼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清晰的阴影，穿过宽敞却清新的长长走廊，两面的名画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灵。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内室的设计自是不用说，其简约雅致的外立面、富人情味的内庭结构、园林水系的和谐自然让人觉得文雅精巧不乏舒适。 “坐吧，椅子随便坐，没什么主客位之分，就当我们开圆桌会议了。”艾琳风趣地说。 然而，圆桌骑士就有俩在这，其中一个还是骑士王…… 只能说，艾琳这无意中的幽默正是合适，玩了梗，也照顾到了氛围。 果然，尽管不是圆桌，但一听到要开圆桌会议，贝德维尔立马打起精神。只见他快步抢先，率先抽出一张大椅子给旧剑入座。 旧剑竟也毫不客气，条件反射似的直挺挺地坐了上去。 然而屁股还没坐热，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毕竟是在人家家里做客啊！ 刚想起身道歉，不料艾琳却笑着说：“对，就是要抓紧时间。你们还没吃饭吧，等我们谈完了，白桢应该就把晚膳准备好了。” 虽然是豪宅，但由于主人的语气非常温和，氛围也十分温馨，所以华生和从者们都没感觉到不适。 “那我就直接切入正题了。一路上谈了那么多，却没有好好地给你们介绍圣战的来龙去脉，真是我的罪过了。”艾琳顿了一下，见大家都在认真听，于是接着说，“华生，你作为迦勒底御主，应该有所谓的‘攻略’可以查，我说的没错吧？” 华生点头道：“论坛里，那些之前来过这个世界的御主们，往往会把自己的经历分享出来，经过大家的讨论和编辑，最终就成了攻略。” 艾琳颔首：“是啊……前面三千多位，有两千多号人都是十分依赖攻略的。不过最后只有不到十个人顺利地通过攻略的指引走完了全过程。” “欸？”华生奇怪的问，“为什么？” “说大道理不容易懂，我举个例子吧。”说着，她还就从果盘里举了一个栗子。 “在我们世界最初的轮回中，这场祈愿圣战共有九个御主和九个从者参战。” “这么多啊……”这个数量，让华生不禁有些咋舌。 “数量多倒是其次，与你们所在的世界，那所谓的‘圣杯战争’相比。有以下几个地方不同——” “第一，争夺的东西不同。不是说宝石和杯子这样的差别，而是一种实质上的区别。” 艾琳将板栗剥开，分成了两半，她两边手各举着一半说道：“你们的圣杯战争，追求的是万能的许愿机，许的愿望必然会实现，只是实现的途径会有所差别。” “嗯……”旧剑点了点头，在华生的几个从者中，只有他是完整参加过东京两次圣杯战争的。他回忆道：“圣杯实现愿望的方式本身就是个错误，我醒悟了，所以才……” “——但是祈愿圣战不同。虽然对你们来说也是变种圣杯战争，可在最初的阶段，这场圣战追寻的是一种实现愿望的可能性。”艾琳打断了旧剑的感想发言。 “可能性？”贝德维尔眉头一皱，“难道不是百分之百实现了愿望？” 黑贞听到这忽然笑道：“那为什么还要去追逐？脑子抽了吗。” 艾琳也苦笑着摇头：“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以最好、最符合许愿人心意的方式实现愿望，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失去所珍惜的一切并成为祈愿宝石的内在魔力。愿意去追求的，大概要不是孤注一掷，要不就是纯粹的赌徒吧。” “那你觉得‘他’……是哪种？”华生说的是零，也就是景陌托付给自己的任务目标。 艾琳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他哪种都不是。所以他才能够唤醒这被里世界封印超过两百年的‘圣战’。” “哦？”华生眨了眨眼，“可以问一下详细情况吗。” “当然。其实，祈愿宝石的源头是这个世界的‘根源’。是由根源直接派生出的结晶产物。你们可以理解成万能的许愿机。但它一开始并非如此……它只是个不断承载着、反映着灵长类愿景的自然造物罢了。就像是一面多棱镜。” 艾琳又拿起一个板栗。 “后来，愿望承载多了，它便有了可见的形制。而且除了这个被动吸收愿望的宝石以外，人类自身也会通过宗教等方式聚集人们的愿望。可是，人类的愿望是互相矛盾、互相冲突的。” 艾琳再拿起一个板栗，两个板栗在她的魔术操控下漂浮在桌子上方，互相围绕着旋转。 “所谓‘圣战’，即为两个甚至多个怀有不同愿景的人们，为了达成彼此的目的而厮杀的事件。‘祈愿宝石’也记录下了人类在很久很久以前所发生的最古老的、第一次的圣战。” “那是一种奇妙的纠缠态。因为事象被人类记录，被人类观测，故而有了结果。” “可是，祈愿宝石并非如此。它是自然造物，故而没有灵长类的自主意识，所以那次圣战对于它来说，是无法进行事象观测的。可如果只是单纯的记录，也就代表这种事象的纠缠，这种谁输谁赢、谁生谁死的不确定性也被保留了下来。” 艾琳将两块板栗相撞。 啪—— 它们俩奇妙的嵌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异态坚果。 “就此，祈愿宝石便成为了科学侧所称的‘量子秘宝’，如果不测定结果，就没有结果。如果不进行圣战，就无法实现人们的愿望。” “哪怕这个实现愿望的机会是五五开。”艾琳说到这，眼睛望向门外。 “在过去，平均每两百年到三百年，当然，有的时候会更加激烈，因而更加频繁。人类社会便会发生一次‘圣战’。虽然是在里世界进行的战争，其结果却足以影响表里世界的所有人。历史因此而改写，超人因此而诞生。只是……” 她叹了口气，“在记录并流传下来的六千多年历史中，圣战的赢家极少会是实现愿望的那个。” “都观测到了变成祈愿宝石养分的结果？”华生适时地问道。 艾琳不置可否，只是说：“祈愿宝石已经吸收了足够多的养分。早已经变得无比巨大了。也正因为是这样，才引来了‘上面’的觊觎。” “怎么回事……又是‘上面’，艾琳姐姐，你这个世界的设定有点多啊。”华生不禁吐槽道。 艾琳没有恶意地呵呵一笑，“没办法，上面指的是高维度生命，大概是那种看我们人类犹如看绦虫的那种感觉吧，也有不少人称之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