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咆哮吧，吾之食物
竟是黑贞的宝具！？ 当然，同样是法语发音的宝具，在华生耳中听起来，“嗨呀，老娘好气啊”是他脑补出来的一个梗，这一A 级别的宝具，其真名是“咆哮吧，吾之愤怒”。 宝具释放时所挥舞的，乃是作为龙之魔女而降临于世的贞德所持有的诅咒之旗。 虽说是仍未满破的黑贞，但她和旧剑最大的不同便是自己可以独立放出宝具。宝具作为英灵以职阶现世的最强能力，或是一个英灵生前传说的概念化具现，或是生前使用过的兵器、道具等。 黑贞的宝具，正是稀有职阶复仇者（Avenger）之名，将她自身与周围的怨念进行魔力转换，并使其熊熊燃烧。同时，对手的不正，污浊以及独善都将被这不灭的烈焰燃至骨髓，痛不欲生。 据说是圣女贞德受刑时的痛苦再现，十分可怕！ 恶龙德库拉的绝招刚一放出，便被熊熊燃烧的复仇烈焰给吞没。奇怪的是，这并非旗鼓相当的“红白对抗赛”——赤红的复仇之火与恶龙的白灼吐息在相撞的一瞬间就分出了胜负。 或许是因为恶龙德库拉的“不正”、“污浊”都太过出名，复仇之火在德库拉脚下点燃的刹那，便汲取了它的邪恶作为复仇之炎的燃料。 赤红的烈火由内向外灼烧着，只是弹指一挥间，复仇之火就取代了恶龙原有的血焰，将它的全身包裹住。 这时，烈焰扩散开来，仿佛无数根升腾的火柱一般炙烤着德库拉。 同理，压缩至极致的血焰也被“一根筋”的复仇烈焰当做养分吸收，吞没后再爆发。 只听得“嘭”地一声爆响，德库拉的龙首竟被炸飞一半。 然而这还没完。 黑贞宝具紧随复仇烈焰升腾出火柱之后的是——“烧烤架”。 烧烤架是形象的比喻，实际上是由七根长枪（或者说是诅咒之旗的旗杆）将敌人穿透并架起，使得复仇的烈焰更加彻底的燃烧，让敌人充分体会遭受火刑的痛苦。 只是这一画面正如开烧烤BBQ一样，而且讽刺的是，被串起叉烧的德库拉，他自己就是以用长枪残忍地穿刺敌人而闻名于世的王公。如今却被自己的敌人给穿刺，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吼啊啊啊——” 恶龙惨叫着，被这复仇之火灼痛的同时，宝具的附效果“诅咒”也如期而遇。 诅咒，对于德库拉来说，是记忆的一次次轮回，是仇恨与痛楚的连锁反应。这个世界的德库拉并非被“诬陷为吸血鬼”的无辜的怪物，而是同时以龙之子和吸血鬼的传说而闻名的真正非人之王。 可是，他明明有身为龙子，能以充足的精力和实力治理好国家和领地的机会，却堕入信奉血神的歧途。 后悔、不甘、愤怒、怨恨…… 每一种情绪的涌现，都伴随着一阵撕裂的剧痛产生。 轰—— 恶龙德库拉在诅咒的侵袭下栽倒在地。 这一刻，旧剑忽然消失不见，再见到人影时，他的圣剑已经斩断了恶龙的双翼。在黑贞的加持下，旧剑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档次，极快挥剑速度加持下的斩击，其杀伤力远非一加一等于二的程度。 “旧剑，就是现在！”华生看准了时机，指挥旧剑挥剑结束战斗。 亚瑟走近德库拉，剑锋划过，恶龙的四肢也纷纷脱离身躯，切口无比齐整。最终，亚瑟瞄准德库拉的龙首，高高举起誓约胜利之剑。 “沉睡吧，来自异时空的龙之子。” 剑落—— 这个世界，归于宁静…… ※※ “哼哼……我说了吧，傻御主。我说过很强。哪怕我没有获得完全的实力，也能战胜它。”黑贞睥睨道。 华生连忙点头称是，表现出对黑贞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 “那这德库拉，黑贞您看，是吃还是不吃呢？”吹捧一片后，华生自然是要把话题拉回正轨的。 “这……”黑贞嫌弃地看着那头散发出浓郁烤肉香气的死龙，“简直无法下咽！” “哇，这香气！不愧是黑贞亲自烤的龙肉，就是非同凡响不一般！”华生像是有预谋的，走上前拽下一块烤肉，然而并没有送到嘴里。 “哦？是吗。”黑贞不再嫌弃，而是真心发问。 “是的，Avenger，这等料理，在我的故国已经算得上顶级的美味佳肴，该说‘不愧是法兰西料理’嘛。”旧剑现在越来越懂华生，两人搭戏唱了一出双簧。 “哈哈哈哈——讨厌的小白脸Saber，就算你这么欣赏我的厨艺，我也还是不会给身为英格兰人的你尝上那么一口的！”黑贞的下巴明显翘了起来，很是骄傲。 “看起来，心脏和龙血旺是最好吃的！哇，都要流口水了！”华生朝着龙胸的部位一把扑了过去，然而却被黑贞揪住衣领拽了回来。 “等等！”黑贞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能哼一声，“美味的料理当然不能我独享，你们都可以在我悲悯的关怀下品尝到。不过，那最美味的‘龙心’和‘血旺’，可是只能我独一份的！” 听到这，华生和旧剑相视一笑。 …… 黑贞就餐完毕，身体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也意料之中，毕竟她先吃的第四次突破材料，没有前三次灵基突破的情况下，当然只能作为“储备”用。 可是，要说有变化，还是能明显看出来的——她的表情。 华生发誓，那是他迄今为止所见到过最有趣的表情。 明明难吃却不得不边吃边发出类似“真香！”的感言——因为旧剑和华生都在下面表演“流口水”，而爱面子的黑贞根本拉不下脸来说自己烤的心脏难吃要死。 结果只能一边默默诅咒着华生和旧剑，一边“好吃到”痛哭流涕般逼着自己下咽。 最后，委屈的眼泪也是不可能从复仇者的眼睛里流出来的，因此，黑贞只能皱巴着脸，一言不发地从硕大的龙胸上跳了下来。 她默然走向御主，在经过御主的肩旁时，她小声留下一句令人屁股发烫的话语—— “早晚烧死……你。” 在这之后，华生的惨叫声便不绝于耳，直到第二天黎明的出现。 “是时候了，胜利的历史重现，经典被以更加华丽的方式重写。这一历史的碎片，将由我——在此扮演圣骑士诺阿的景陌回收。诸位有缘再见了，特别是迦勒底的御主你。” 景陌已然化作她真实的模样，以一位穿着古式水仙霞彩裙衫、戴着却月钗、撑着红樱纸伞的黛色长发女子相貌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这副面容，就连身为景陌徒弟的魔剑骑士诺阿都第一次见。 “师傅好美……”她发自内心地由衷赞美道。 景陌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诺阿，从记忆殿堂回归现实后，你要明白自己的使命，并且相信这从迦勒底远道而来的御主华生吧。” 诺阿重重地点头。 随后，景陌又转向华生这边，这时，她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 “华生……” “嗯？”景陌突然不想笑了，这让华生很尴尬。 “不……没什么。”景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释然了。 然后，她从袖口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碎片，拉起华生的右手，将宝石碎片放在他的右手手心里。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给你圣晶石啊？”景陌笑道。 华生苦笑着回应：“虽然不知道你何方神圣，但我想你不会比迦勒底的“CFO（财务总监）”——第二法魔法使大人更大方。” “最多会给我一片圣晶石片。”华生补充道。 “哈哈，圣晶石片还行。”景陌被耿直的华生逗乐了，“我给你的是一种叫做‘祈愿’的宝石碎片，你可以当做‘小圣杯’看待。” “小圣杯？”华生挑了挑眉。 景陌点了点头：“没错，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将它给你的从者们使用，因为，正如那把魔剑梵逆薙是钉入这历史碎片的‘船锚’一样，这块祈愿宝石碎片，也是另一个异世界的‘船锚’。” “也是历史的碎片？” “不。”景陌轻轻摇头，目光如水。 “是我所在原世界的‘现在’。是我无法涉足的时空。” 华生蒙了，“我听诺阿说，你不是挺厉害的嘛？就像能用第二法切换平行时空一样，穿梭来穿梭去的。” 景陌解释道：“实际上，我在自己的原世界，大约距离‘现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所以你一旦回归‘现在’的世界，你就等于是‘外族入侵’，会受到抑制力的阻挠？”华生有些理解了。 “最主要的是……在那个‘现在’，正在发生着类似圣杯战争的‘祈愿圣战’。而我，准确的说是我的肉身，正作为Joker职阶参战。” “啥玩意儿？Joker？不是Alterego吗？也是小丑啊？”华生一脸懵逼。 景陌摇了摇头：“并不是，毕竟是和你所处宇宙不同的规则，纵使因为某些原因与圣杯战争相似，但那个世界的祈愿宝石争夺战，终究还是与众不同的异物。” “感觉很麻烦的样子……”华生有些打退堂鼓了。 “是的……在……你之前……我已经送去三千多位迦勒底的御主到达那个世界的断片，希冀着他们能够代替我拯救世界。然而……没有一位成功过。”景陌说到这，情绪明显有些落寞。 “那你觉得我就能成功？”华生好奇地问，“你看出我有啥过人的资质了没？” 景陌微微一笑：“谁知道呢。不过——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而你其实也是。” “不，我缺时间，当然，比起时间最缺的还是石头。”华生吐槽道。 “我期盼着你在拯救完诺阿所处异世界的人理后，能够前往‘我的故乡’，我这次不期冀你能够代‘我’拯救人理……我只请求你，拯救一位因为‘我’而陷入迷茫的男子。” “嗯？有猫腻！快说是谁！”华生起了八卦的心思。 “等你去到那个世界就会知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到现实吧——” 说完，景陌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将红樱伞一收。 霎时，城堡、森林、日出……森罗万象尽皆收入伞中，众人眼前一片漆黑。 “师傅，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