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寻人（3）
韩越善有些失落，道：“那就算了，可能唤乐姐姐已经不在这边了。” 陶紫再度确认：“你确定唤乐说的地方是留霜城吗？” 他非常肯定的点头：“是的。” 她想了想，领着他们去了一个茶馆里坐着，说书人正讲着最近的大事，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须兰宫和虚言遗迹那几件事。 陶紫饮了一口茶，问道：“她当年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不是。”韩越善回想了一下，道，“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子，那男子行商。” 兮静抓住关键点：“既然行商，那应当有钱才是，怎么还让唤乐姐姐留在青楼中？” 听到这句问话，他神色冷淡了好些：“我也不清楚，但唤乐姐姐说要来这做他的眼线之类的，听那话里的意思，会继续留在青楼。” “啊，这……” 陶紫也皱了皱眉头，以青楼女子为眼线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但这种女子的身份有一定可能造假，也就是说，唤乐现在不一定是唤乐。 韩越善又低声道：“当年，那个管着她的青楼妈妈劝了她好多次，但都没用。听别的姐姐说，那人不止带走了唤乐姐姐，但只有唤乐姐姐是为了感情过去的。” 她又问道：“有那个人的消息吗？” “唤乐姐姐无意间说过，似乎是姓程，云程万里的程。” 程？那真是太巧了。 陶紫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 小二在这时路过这边，她喊住了他：“小二！” 他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姑娘？” 陶紫随手递出一小块银子，道：“打听个消息。” 小二掂了掂银子，笑道：“姑娘请问。” “敢问程家现在如何？” 一边的韩越善愣住了，这么直接吗？小二不一定知道程家吧？这大陆上那么多程家。 小二犹豫了一下，反问道：“姑娘问的是那个程家？” “当然。” 兮静他们尽量控制住神情，但眼神总忍不住飘过去，师姐真的知道小二说的是哪个程家吗？ 小二来劲了，开启碎碎念模式：“那程家最近在办喜事呢，热闹得紧。” “哦？什么喜事？” “程家大小姐要出嫁了，嫁给周家的小少爷，那嫁妆，据说可以摆上十里！” 陶紫笑了笑，试探了一句：“在中部那边举行？” “程家主家在中部，周家也在中部，自然在中部举行。” 她点了点头，道：“有劳。” “这个消息人人都知道，倒是费了姑娘的银子，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小二拿着银子，又道，“我再多讲些好了，姑娘想听什么奇闻轶事？” 顶着兮静他们疑惑的眼神，陶紫道：“就讲程家的，如果可以，讲讲程家几十年前的事情。” 小二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低声道：“要说这程家，也是倒了大霉。大约四五十年前，他们不知为何惹到了一个修仙门派，主家被灭得干干净净，一人不留。” “那现在这个程家是？” 他眉眼飞舞起来：“且听我慢慢说。当时谁也没有想到程家也有修仙者，而且还很强大。那修仙者回族后发现了家人都死了，哪能善罢甘休，直接杀到那个门派。听说，那个门派只逃出来了几个人，还被他追杀，愣是一人不留。现在这个程家……” 他刻意顿了一下，引起他们的好奇心后，才道：“家主是那修仙者从旁支中选出来的，借着那个修仙者的势才有了现在中部四大家族之一的地位。” “程家大约是什么时候复仇的？” 小二想了想，给了一个不确定的回复：“大概是二十年前吧。” 陶紫笑着道：“多谢，烦请送一壶茶来。” 这明摆着是不听了。 小二识趣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韩越善疑惑的喊了一声：“师姐？” 她喝了一口茶，道：“去打听一下留霜城有没有其他程家——大概率是没有的，之后找一下二十年前换人经营或是新建的青楼。” 他顿时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兮静还有些茫然，她解释道：“要从其他地方寻人，而不是从小开始培养，十之八九是刚刚起步的青楼，而且还很急切。” 从小二的描述中可以看出，那修仙者不是时时刻刻都留在程家，那为了最快速度扩大势力，安插眼线，就少不得从别的地方寻人。 这样做有弊有利，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在韩越善拎着兮静他们跑出去打听的时候，她摸着小狐狸的头，想着别的事情。 从时间线上，完全吻合黄奶奶的经历，但是这个程家里面到底有着什么？那个修仙者是程无仇吗？ 她想着想着，越发烦躁，忍不住狠狠捋了狐狸头一把，惹得小狐狸直接伸出了爪子。 她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抓痕，冷静下来，重新捋了一遍思路。 程家项链在自己手上，寻找程家的意义只在于程无仇，非要说有什么，大约就是在程无仇身上。 程家已经是中部的四大家族之一，未必看得起一个体修，直接大咧咧的找过去肯定不行。 陶紫再细细思索了一下，确定了自己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完成跟离秀之间的约定、同岳青亚会面。 至于程家……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打算推后，免得这项链被程家带回去。 她有一种诡异的直觉——自己之后肯定能进入那个战场遗迹，她必须保住项链。 陶紫起身，将小狐狸抱到斗篷里，免得招人眼。 她向着城中心走去，那里有一个青楼，留霜城最有名也是最出色的青楼。 明明是下午，但照月楼已是客如云来。 她要走进去的时候，有人拦住了她：“姑娘，敢问来这有何事？” 她笑了两声，低哑的嗓音让那人皱了皱眉头。 “听闻此处的琉月姑娘舞姿动人，特来欣赏，怎么，不可以？” 这人怔了怔，神色有些踌躇。 陶紫冷道：“要多少钱？” 她高高在上的态度和这不耐却大方的口吻，让得守门人犹豫了一下，才恭敬道：“不是非要拦着姑娘，而是琉月姑娘已不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