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口供
西九龙总区总部。 西装笔挺的孟波手拿几份口供走进某间格子房间。 房间里，九叔和黄晟默不作声地坐在椅子上，旁边金麦基和孟超有如左右护法随意站着。四处张望。 另一边，三男三女像受惊的鸵鸟一样坐在那里，不敢造次。 至于岛上另一个活人芝芝，却是不见踪影。 孟波走了过来，脸上很自然地挂上爽朗的笑容，对着黄晟伸出手，道，“你们荃湾警署的阿信警司已经打过招呼了。没想到你还是抓鬼部队的教官，真是久仰久仰。” 黄晟没有理会孟波伸过来的手，连个人都找不到，谁答应要做抓鬼部队的教官了？ 黄晟把疑惑的目光放在孟波的一只手腕处，在那里黄晟感受一股浩瀚的力量，又看着他跟金麦基相似的面容，脑海里思绪起伏。 他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无疑这又是一副电影的新剧情，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时，一直保持着伸手姿势，热情贴上黄晟的冷屁股的孟波很尴尬，收回来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这时比较鬼马机灵的金麦基凑了上去，伸手和孟波握了握手。 金麦基笑嘻嘻地道，“孟波督察你好，我是荃湾警署抓鬼特别部队的金麦基。” “你好。”得到台阶下的孟波道，两人手分开。 金麦基借着问道，“孟波督察，我们可以走了吧。” “没问题，事情已经查的比较清晰了，你们没有犯罪嫌疑，在这份口供上签个名就好。” 孟波给的口供当然是被“润色”过的口供，跟他们老实交代说出来的口供是有区别的。 毕竟昨晚的事情太过玄奇，孟波因为他组里有一个这方面的人才，平常耳濡目染下，比较容易接受，但是有些东西，只可以意会不能言传。 金麦基从孟波手上拿过几份口供过来签名，没几下就刷刷签好。 轮到孟超的时候，他一边签名，还一边色心不改地问，“孟波督察，那个芝芝呢？怎么没见她？” “她呀？先关在看守所里。”孟波把另外几份口供拿给像鸵鸟般安静的六个年轻男女后随口道。 “啊？”孟超很惊讶。 孟波随口解释道，“凶案现场发现了太多不利于她的证据，包括在三具尸体上，都采集到跟她一致的指纹，其中一具男尸身上的血洞，跟她的手指正好吻合……….” “可是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女人做的出来的。”孟超大声道。 孟波耸耸肩，收回了六个年轻男女签好的口供，无奈道，“没办法。其中一具男尸是助理政务司的，家里很有些势力，而且警队也需要面向公众做出交待………….” 现在香港的警察，已经不是四大探长那时候的警察，可以一手遮天了。 “那也不能眼睁睁冤枉一个好人…………”孟超有点不依不饶了。 “你怎么说服法官，让他相信鬼才是杀人凶手。”孟波一点都没有高级督察的架子，不像他们的女督察，随和着说道，顿了一下，孟波又暗示道，“听说精神病人可以免除刑事追责，将会有精神鉴定科的同事给她做精神鉴定……..” 这是孟波和上面领导连夜商量出来的办法。 没办法，从稳定的大战略层次出发，有些锅必须按下。香港也是一样。 “可是人家芝芝是女明星，这样下去，人家事业不就全毁了吗？” 孟超还在为女明星芝芝考虑，而这时，金麦基一个爆喝已经敲下。 金麦基下手不轻，孟超疼得捂住了头。 黄晟和九叔都当做视而不见。 金麦基挂上笑容，对着面相跟他相似，警衔却差个十万八千里的孟波客气地道，“不好意思，孟波督察，给你添堵了。对了，口供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你们随时可以走。我先出去了，你们自便。”孟波把口供收回，对着金麦基笑道，然后又对那六个男女道，“你们知道怎么办的吧？” 那六个男女拼命点头。 孟波很满意地点点头，走出房间，并轻轻关上了门。 孟波前脚刚走，那六个年轻男女就逃命似的跑出这个办公室。 转眼间，房间就剩下金麦基这些自己人。 孟超从剧痛中舒缓过来，揉着头恶狠狠地瞪着金麦基，怒气冲冲地道，“金麦基，你为什么打我？” “打你是为了让你清醒！我看你真是色迷心窍了！”金麦基鄙视地说道，“人家女明星关你什么事，就算你再怎么帮人家，陪她睡觉的都不是你！” “怎么说话的呢?”孟超不甘心地反驳，“我这次出于一个香港警务人员的良心…………” “我看你是色心吧！正事都不做，阿信警司的吩咐都忘了？要是…………”金麦基指着孟超的头颅道。 一说到这事，金麦基和孟超就心里猛地一震，两人偷偷摸摸朝黄晟处看去。 而这时，九叔突然神色一变，“咦”的一声念出来。 九叔咳嗽了几下，转头望着黄晟，问，“你感觉到了吗？” “恩，刚才就感觉到了。”黄晟轻轻点头，一点意外都没有。 九叔苦笑一声，摇头晃脑道，“也对，以你的实力，是应该早就感应出来。” 看着九叔这幅样子，黄晟脸露踌蹴之色，犹豫了一下后，黄晟便斩钉截铁地道，“我可以帮你，恢复以前的实力。” 九叔知道黄晟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听了却是态度坚定地摇摇头，“我道心已失，再也恢复不了的，再说了，我也想念她们了。” 黄晟明白九叔说的她们是谁，一时间没有言语，九叔也没再说话，气氛就沉重起来。 金麦基和孟超听九叔和黄晟一直在打哑谜，孟超也不跟金麦基闹了，忍不住小声问道，“老伯，大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九叔一听就慈爱地笑了起来，咳嗽了几下，道，“没什么，只是有一股阴气，朝着这里过来而已。” “什么是阴气？”金麦基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神情一紧，而孟超还傻乎乎地问道。 “就是鬼！”黄晟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