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醒来
孕育源的主体图阵是由技艺高超的匠师完成,但要让它释放出真正的作用,却离不开育种师启动。 孕育源的符文图纹与炼制种子的符文图纹同出一脉,它的最基础作用,就是从异世界引来能够孕育植物生灵的力量。 这里所说的异世界,并非林曾所向往,拥有千万年植物文明传承的异度世界。 这两者并不在同一个空间里。 林曾接触的资料里提到,育种师培育的植物,因为图纹影响,拥有反常的生长能力,或者特殊的物质属性。 比如,城市家庭种植室内植物,光源不足,肥料不足的情况下,如何能够爆盆爆架的开花结果呢? 比如,适合生存在干旱地区的旱地植物,如何在常年干旱,土地沙化的恶劣条件下,依然长出香甜可口,汁水丰沛的果实呢? 比如,植物智慧是如何产生? 图纹是工具,借助这种工具,育种师先辈们顺藤摸瓜,找到了异世界的存在。 异世界是育种师研究者们,给炼制植物能量来源找到的一个“概念世界”。 这个证明的过程,不是目前还在奋力晋级育种者的林曾能够理解,他现在也只是一个被动接受信息的学习者,一个被动的接受者。 关于“异世界”的争论,异度世界的育种师们尚有许多分歧,林曾作为地球上的吃瓜群众,偶尔看到过一些相关论点。 一种学说流派认为,“异世界”真实存在,是另一个位面的世界,也许也有生物的踪影,只是他们无法抵达,但终归会有途径,比如借助符纹去异世界探索。 另一种观点,则将异世界当成虚无的存在,否认有另一个真实世界为炼制植物提供各类能量,这些特殊植物所获的的能量,则来自于不同的分裂空间。 这两种说法拥有各自的支持者。 为了证明各自的正确性,各方列举的资料能堆积成山。 林曾资料库中也有不少这种内容。 不过,他可没有头脑发热,用晶源体兑换这些资料。 他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 让他将晶源体花费在探索异世界的资料中,简直和扔在地上没两样。 哦,不对! 扔在地上,被人捡了,还能从秘境中回收。 兑换了这种资料,不仅浪费,还要耗费脑细胞去记忆那些内容,简直是得不偿失。 不研究,不意味着不利用。 中学生不懂得公式定理是如何研究出来,他们一样能用来解题。 孕育源说起来,就是育种师从千变万化的符文图纹中,研究探索发现,能够引导生命能量来到一个区域范围的符纹群,也称之为符纹图阵。 林曾所绘的红色圆形,是孕育源启动之后,生命能量迸发的位置,也就是孕育源的核心位置。 当开启孕育源的瞬时,红色的圆圈内,聚集着最适合被吸收利用的生命能量,时间少则一天,多则五六日。 这个时间段,在红色圆圈范围内,被生命能量洗礼,有着非同寻常的好处。 等最初的汇聚期过去之后,这些能量散逸到整个孕育源中,效果就差了很多。 就算在异度世界,一个孕育源的初始能量释放的洗礼,也是非常珍贵。 林曾是最快睁开眼睛的。 他第一眼看到江画,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好像闭眼睁眼,只在一瞬间。 倒是肩头的小螳螂,锋利的刀足尖,勾着林曾的衣服,倒三角脑袋一点一点,其他后足悬空,好像一不留神,就会从他肩膀上掉下去。 但她一直这么要掉不掉,始终没掉。 林曾坐起身,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开启孕育源已经过去三天多,正确的说,应该是八十六个小时四十分钟。 他伸直手臂,甚至没有使劲,仅微微拉伸,从脖颈到脚踝的骨关节却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好像放了一串鞭炮。 江画未醒,林曾将兰妮小姐从自己衣服上拔下来,放到圆圈内,然后捏了一下江画的掌心,便没有多余动作,直接进入育种空间。 “传承空间核心植物已经处理完成。” 系统的提示声如今林曾很少听到。 普通植物种子炼制完成,根本听不到它开口。 能听到它的动静,正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核心植物的重要性。 林曾进入孕育源洗时,查看过这棵五针松老树距离目标还有将近六厘米距离。 这三天时间,一下子达到标准,可以肯定孕育源的开启,有直接关系。 林曾从炼制炉里,取出五针松老树。 此时,它的种植炉早就在符纹的炼化下,化为渣渣。 现在,放在林曾掌心里,就是一株不到十厘米高度的娇小盆栽。 哦,还是没有盆的。 根系看起来比树冠还繁茂。 窝缩在林曾的掌心里,模样像极了魔幻电影里的树人。 既然东风具备,林曾也不用多等。 他把架子上事先准备好的物件取下,放在工作台上。 这些分部件,用资料中的方法组合在一起,然后放入炼制炉里,用专属符纹加工,能形成属于他的传承空间了。 专属空间形成之后,暂时还无传授功能,需要林曾花时间培养核心植物,让其储备更丰富的资料库,规范它教导学生的方式,逐步进入轨道之后,才能真正接收学习者。 如果说垂须森林老榕是天生自带知识储备的智慧植物,那传承空间的核心植物,就需要一定时间的学习和成长。 组合传承空间的过程,就如同拼图。 看似简单的功能,需要多个部件组装,拼接,吻合,最后才能成型。 在林曾专注于此时,躺在孕育源核心位置的江画睁眼醒来。 她打了个哈欠,没觉得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大约十来个小时吧。 江画在心里随意估算一下。 她觉得身体肌肉有些束缚感,洋洋散散伸了一个懒腰。 “噼里啪啦!” 骨骼爆出的响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两只手定格在举高的位置,一动也不敢动。 她这是怎么了? 身体没毛病吧? 关节脱臼? 骨头错位? 江画一脸莫名其妙的想到。 脚趾头轻轻一动。 又是一声响亮的嘎啦声。 饶是胆子不小的江画,碰到这种情况,也觉得束手无策,欲哭无泪,不知如何是好。 江画张了张嘴,想喊林曾问问。 “嘎啦嘎啦!” 下巴的响声真够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