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荥阳郑氏
“那些已经被拉下水的世家门阀、修行宗派，都只是小势力而已。目前来说，应该还没有分量足够重的势力，明目张胆支持某一方。既然如此，那第一个吃螃蟹的，应该能吃饱吧！” 说着说着，楚曜眯着双眼，心中不断思量权衡此事利弊。 不管如何，如今他都披上了镇天剑宗外衣。 而作为修行界最顶级的大宗派之一，如若镇天剑宗光明正大支持某一方，那势必会引发不可估量的变化。 这样的话，会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少主，您莫非是想要……？”郑炫有些惊恐，他发现，楚曜似乎有直接介入北周朝堂之争的意图。 虽然这样做，明白无误支持某一方，会让某一方觉得喜从天降。可这样做，会成为另外一方死敌。 这样的话，莫说是镇天剑宗弟子，恐怕就是玉虚观弟子，那也会身陷危境。 毕竟，狗急跳墙之下，哪怕是仙人之子，都会照杀不误。 “此事容我再思量，吾等是剑修，只有在血与火的环境之中厮杀历练，才能迅速崛起。否则的话，就会失去剑修的真意。虽然现在明确支持某一方，会引来另一方超级敌对。可正因为如此，才能火中取栗。不过，现在局势还不清晰，至少怎么都要等我分别见过武帝宇文邕跟宇文护之后，才会做出决定。” 楚曜心中还有心思没有对郑炫说，虽然前世历史，最终武帝宇文邕诛杀了权臣宇文护，但这个洪荒之下的大千世界之中，仙道世界，却不一定会按照前世历史进程发展。 也就是说，宇文护能够活到今天都安然无恙，他的背后，也有世家门阀、修行宗派支持。 更何况，如果楚曜没有猜错的话，宇文护的背后，恐怕有山东士族的影子。 北周根基是关陇贵族，武帝宇文邕代表正统，他的上位，自然也是得到了关陇贵族认可。 而山东士族在北齐境内遭受魔门压制，近些年来，许多山东士族都来到北周境内。 关陇贵族自然不想山东士族进入北周朝堂，楚曜设身处地一想，如果自己是山东士族，那么想要在北周立足，就只能投靠宇文护。 同样，宇文护虽然是北周奠定者之一，但一直都不是正统。这样的话，面对来投靠自己的山东士族，想必宇文护也不会拒绝。 虽然北周的根基是关陇贵族，可谁都知道，论治理天下，山东士族能够甩关陇贵族十条街以上。 郎有情，妾有意，宇文护和山东士族，肯定暗中勾结。 而不管关陇贵族还是山东士族，都代表当今天下的世家门阀。 世家门阀虽然不如修行宗派长久，但如今世家门阀兴盛，差不多处于最鼎盛时期。 顶级世家门阀，不弱于顶级宗派。 “少主，您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一定要考虑清楚后，属下建议少主禀告老主人后，再做决定。”郑炫劝说道。 楚曜微微一笑，道：“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就先离开。以后除非我相召，你有急事才能来找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千万不能暴露。因为你也知道，你暴露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请少主放心，属下一定小心行事，不会暴露！” 郑炫悄悄离开，就如同从未来过这客栈找过楚曜一样。 看着郑炫离去，楚曜的心中，闪过一丝精光。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不用说，还出自‘荥阳郑氏’。虽然可能爷爷当初对你有大恩，但过去这么多年，谁都知道，人心善变。” 楚曜心中打定主意，以后除非实在缺人手，否则的话，不会去用这些不知根底的人。 郑炫刚刚回到他的住处，突然之间，面色一变。 刹那之间，郑炫就要转身逃走。 但此刻，荥阳郑氏的供奉，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你也是我郑氏子弟，怎么家主驾临，还不跪迎？”跟随荥阳郑氏家主身边的管家‘郑福’冷冷说道。 郑炫无奈，只能跪在地上。 这时，荥阳郑氏的家主‘郑昱’出现在郑炫面前。 “起身吧！”郑昱淡淡说道。 正厅之中，郑昱淡淡看了一眼郑炫。 “你没有想到吧，你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如今你刚刚有所动，我们就知道了。”郑昱冷冷说道。 “我是郑氏子弟，虽然隐藏身份，但又没有做出背叛郑氏之事。可却没有想到，家主竟然亲临。看来，不是一般看重。”郑炫亦是冷冷说道。 他感觉今天怎么都免不了一死，既然都到了临死之前，那就不用活得那么累。 “那是当然，我们当初已经犯过一个错误，不可能犯第二次。更何况，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来，我们荥阳郑氏已经跟镇天郑氏来往密切。再加上你所效力的灰衣老人，乃当年先祖‘镇天剑神’郑泊天手下十色卫大统领。”郑昱冷冷说道。 “先祖？”听见此话，郑炫哈哈大笑。 “当初如若不是郑氏苦苦相逼的话，也不会有‘镇天剑神’诞生。虽然我也是郑氏子弟，可也为曾经郑氏那些所谓先祖感到蒙羞。” 此话一出，郑昱面色一沉。 “我们是郑氏后代，郑氏先祖，还容不得你来指责。”郑昱作为家主，虽然自家鄙视先祖可以，但不能让别人来指着先祖脊梁骨。 不过想到郑炫也是郑氏子弟，似乎也没有可以追究。 毕竟，郑昱心中，也颇有些看不起史上那一段事情的郑家先祖。 “我只是一个旁系，更何况还是庶出。我自然没有资格，那能跟家主您相比。”郑炫淡淡讥笑道。 “郑炫，本座看你是越来越放肆！” 听闻此话，郑昱怒拍桌案。 “自从‘镇天剑神’一事之后，我荥阳郑氏已经改变族规，虽然依然分嫡系旁系、嫡出庶出，可如若旁系、庶出有优秀子弟，我郑氏自当一视同仁。如若不然，你当初岂能活命？”郑昱怒道。 “这倒也是，你们就怕旁系庶出再出一个‘郑泊天’，那样的话，荥阳郑氏恐怕就是中天大千世界永远笑柄。”郑炫冷笑道。 “你是不是以为你今天必死无疑，所以你要在临死前，表现得狂放不羁。”郑昱洞悉郑炫心思，并且一口说穿。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们郑氏还能容我？”郑炫淡淡道。 “郑炫，什么叫做你们郑氏？难道你已经背叛了郑氏吗？而且，本座什么时候说过，会处死你？”郑昱此话一出，郑炫大吃一惊。 “你虽然效忠灰衣老人，你虽然为十色卫之一。但如今我们荥阳郑氏已认‘镇天剑神’郑泊天为我郑氏先祖，换而言之，十色卫可以说是郑氏的武装力量之一。只不过一直都由十色老人统领，并未将十色卫交由镇天郑氏跟荥阳郑氏而已。你刚刚去见的镇天剑宗下山历练弟子，是由灰衣老人带其上门。他有可能是十色卫下一代统领，这种情况下，本座怎么会让你死。更不用说，你还没有背叛郑氏。”郑昱冷冷说道。 郑炫沉默不言，他突然知道他不用死，自然不敢如此前，对郑昱冷嘲热讽。 “更何况，如今镇天剑宗之内有些情况，你并不了解。当代掌宗青光道人非常棘手，一直都跟各大修行世家作对。本座在这里告诉你，过不了多久，镇天剑宗就会发生大变。而不管这个楚曜，最终到底是站在青光那边还是站在世家这边，总之十色老人在世，就没有谁敢轻易动他。而我们郑氏，自然想要将他收入麾下。所以，本座给你命令，以后他有任何指令，你都要帮他完成。如若不能完成，来找本座，本座会替你想办法！” 作为名满天下的郑氏之主，郑昱的智慧谋划，自然乃当世第一流。 “原来如此，郑氏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郑炫终于明白郑昱的一番苦心。 “你就安心居住在这里，如果你能帮助郑氏拉拢十色老人。那么本座可以做主，你的子嗣后代，在郑氏享有嫡系待遇。”郑昱此话一出，郑炫立刻纳头就拜。 郑昱再嘱托一番，就悄然离去。 而在他离去之后，郑炫将今天一番谈话，原原本本告诉远在九死界的十色老人。 郑昱还是小看十色老人神通法力，虽然十色老人远在九死界，但能够对每一位十色卫情况，了如指掌。 虽然郑炫出自荥阳郑氏，但他觉得他所做这一切，都并未背叛荥阳郑氏。 九死界中，十色老人从郑昱的话语之中，得到诸多消息。 “怪不得宗门内的修行世家越发猖狂之下，郑氏却越发低调。原来是勾搭上了荥阳郑氏，现在看来，恐怕是想要脚踏两只船。如果镇天剑宗这艘船没有破，那就自然留在镇天剑宗称王称霸。如果镇天剑宗一朝有难，那么便可以脱离镇天剑宗，回归荥阳郑氏。” 灰衣老人怒气冲冲说道。 “对于这些世家来说，有这样的考量，非常正常。不过我比较关注，郑氏之主所说的大事发生，究竟什么大事。”白衣老人眯着眼，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