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0 绝不将所有的律法都加持在一个神明的身上

    “闯入者，报上你的名号！”冰冷的呵斥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些埋伏多时的异教徒之所以没有冒然动手，是因为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没错，正是身穿『吉塞斯英法环甲』全身斗篷款的福爵纳克无时无刻不在释放中的龙威。

    “来自天际的旅人，这里不欢迎你们。”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吴尘看到了一个从巨大神像背后走出的斗笠人：“我猜，你一定是守望者·辛达拉（watchmansindras）。”

    “您有何贵干，溪木男爵。”斗笠之下是一个南瓜状的金属头盔，正是完全看不见面貌的守望者·辛达拉。关于这座隐藏在灰落之泪洞穴中的邪教徒的信息，都是之前福爵纳克快问快答得出的答案。

    “我来将你们的叛徒和面具送回。”说着，领主大人命人将在泰尔密希临墓园制造灰烬僵尸的厄尔登·雷维尔和他盗窃的达格斯·乌尔的面具送到身前。

    “啊……”守望者·辛达拉稍稍放松语气：“我理解，这是您释放的善意。所以，您此来并不是与我们为敌，男爵大人。”

    “确实是这样。”领主大人保持微笑。

    “那么男爵大人，您想得到什么？”出于黑暗精灵或者异教徒的谨慎，守望者·辛达拉并没有完全信任。

    “我想亲眼看一看剩下几张的面具。”说着吴尘将目光投向守望者·辛达拉的背后：“可以吗，女士？”

    “为什么不？”守望者·辛达拉背后声音的主人，一位优雅的黑暗精灵女士随即走到身前：“向您致敬，来自溪木的领主大人。”

    “也向您致敬，德蕾芙兰主母。”如前所说，吴尘从厄尔登·雷维尔的口中知道了审判席神殿几乎所有的人和事。

    “我在您的身上感受到了异教徒的气息。”德蕾芙兰主母将目光投向月影祭司·阿兰尼亚·伊恩尼斯：“她是新神殿的信徒。”

    “您不用介意。我的律法并不排斥任何人。”吴尘实话实说。月影祭司·阿兰尼亚·伊恩尼斯是阿祖拉的神庙祭司没错，但她现在也要侍奉领主大人的《斑驳金树律》。从奈恩现世的立足点而言，只要领主大人不抱有恶意，她就完全没有威胁。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现世奈恩和阿祖拉的月影位面，隔着无尽的虚空。

    “确实如此。”德蕾芙兰主母示意守望者·辛达拉退下：“请跟我来，大人。”

    “好的，女士。”吴尘的毫不迟疑也赢得了德蕾芙兰主母的信任。

    “晨风之母，不应该被遗忘。”走近阿玛莱希娅的巨神像，领主大人的能灵体视角一闪即灭。

    “这是我们用……”德蕾芙兰主母表情微微一顿：“来自红山的灰烬，为女神塑造的神像。除了一颗虔诚的心，我们已经一无所有。”

    “‘你的死亡将终结尼瑞瓦预言，我的人民将再一次在一个神明的领导下，秉持同一种信仰，在我神圣律法下听命于同一个权威（yourdeathwillendthisprophecyandunitemypeopleagainunderonegod，onefaith，onerulebymydivinelaw.）。’”领主大人轻声诵读出阿玛莱希娅的名言。

    “啊……”领主大人的心情，德蕾芙兰主母似乎完全能体会：“正如您做的那样，用『绯红龙破』赋予的《斑驳金树律》来终结奥杜因的灭世预言。”

    “您说的对，女士。”吴尘仰望着阿玛莱希娅巨神像紧闭的双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我和您的女神最大的不同是，绝不将所有的律法都加持在一个神明的身上（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大人？）。这是注定自我毁灭的道途。”

    “大人您的真知灼见，确实配得上您伟大的名声。”德蕾芙兰主母显然也是有感而发。

    不久，两位黑暗精灵战士就捧出了领主大人想要亲眼一观的阿玛莱希娅的战争面具、维威克的灰烬面具。但唯独缺少了索萨·希尔的祝福面具。

    “大人，索萨·希尔的面具并不在神殿。”德蕾芙兰主母说道：“神殿祭司梅丽塔（curatemelita）已经找到了面具的下落，我已经派出圣手·肯罗·汉去帮助她。”

    吴尘轻轻点头，冲手捧面具的两个黑暗精灵战士说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阿玛莱希娅之手’。”

    “是的，大人。”拥有强大战士的守护，也是德蕾芙兰主母愿意将收藏的面具展示给领主大人的原因。

    “阿玛莱希娅之手（handsofalmalexia）”，或简称“圣手（herhands）”。是阿玛莱希娅的私人神殿守卫，从审判庭神殿中最熟练的战士中挑选。他们的身体和灵魂都被神圣魔法强化，盔甲和武器带有可怕的神圣魔法。大约在2e582年，圣手人数众多，并在缔结《黑檀心公约》时的晨风首都，与协调员一起负责守卫哀伤要塞。到3e427时，圣手已减少到六人，高级协调员接管了城市的警卫职责。当阿玛莱希娅的神性开始衰弱时，他们充当了阿玛莱希娅的个人保护者。新神殿兴起后，阿玛莱希娅被贬为神殿圣徒（templesaints）。所有阿玛莱希娅女神的崇拜者都被视为异端而遭受迫害。然而阿玛莱希娅之手仍然顽强的存在于世，并将这一传统代代相传。每只“新圣手”的身体都充满了阿玛莱希娅女神的神圣力量。一直到4e201年，也就是现在。最后剩下的三只圣手为审判席神殿的德蕾芙兰主母服务。据吴尘亲眼所见，德蕾芙兰主母举手投足自然流露的高雅气质，说明她一定来历不凡。对于拥有冗长的黑暗精灵而言，许多人甚至亲身经历过从神话纪元开始直到第四纪元的现在，这段漫长的历史。说是“活化石”一点都不过分。

    德蕾芙兰主母给吴尘的就是这种感觉：“他们是圣手·肯罗·汉（handkenrohlan）、圣手·埃特拉·马万达斯（handethramavandas）、圣手·凯德伦·印多巴（handkydrenindobar）。”

    “向您致敬，男爵大人。”两位圣手向吴尘致敬。还有一个圣手，并不在场。

    除了三只圣手，审判席神殿还有一男一女两位强力打手：守望者·辛达拉和维斯帕斯·脚趾。

    女黑暗精灵双持战士维斯帕斯·脚趾（vesparththetoe），是隶属维威克的一个小型军事组织灵动扈从（buoyantarmigers）的家族后裔，手持古老的审判庭圣物——战斧“圣·费尔姆斯的切肉刀（cleaverofst.felms）”。遵循被新神殿认为是异端的维威克教义，守护审判席神殿教会。

    至于神秘的守望者·辛达拉的来历，却不为人知。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发条之神索萨·希尔的祝福面具，但领主大人也算不虚此行。看完后就体面告辞的领主大人，让德蕾芙兰主母和整个审判席神殿成员都很意外。难道说溪木男爵真的是为了满足简简单单的求知欲？

    事实胜于雄辩。亲眼看过面具之后，吴尘就心满意足又略带遗憾的离开了灰落之泪洞穴。

    “主母，这是什么情况？”从隐秘的伏击点走出的黑暗精灵女战士维斯帕斯·脚趾，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那位男爵大人，真是让人耳目一新的意外。”主母·德蕾芙兰意味深长的叹息。

    “我们已经暴露，要不要……”守望者·辛达拉向来谨慎。

    “不必了。”主母·德蕾芙兰面露崇敬的仰望阿玛莱希娅巨神像：“女神让我们留下。所以我们哪也不去。”

    “如您所愿。”守望者·辛达拉的语气中充满了一丝无奈。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藏在灰落之泪中的审判席神殿，是阿玛莱希娅信徒最后的庇护之地。还能逃到哪去？

    “听说，溪木男爵要买下乌鸦岩。”主母·德蕾芙兰深看被斗笠和头盔双重遮蔽的守望者·辛达拉一眼：“或许，这就是我们苦苦等待的‘最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