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5 西部哨塔的龙袭

    龙威（dragonfear）——龙几乎是和梦达斯位面一同诞生的生物，是超越其他生物的“时间的碎片”和“阿卡托什的落鳞”。拥有强大的能力和庞大的身躯。在面对巨龙时，几乎所有的奈恩生物都会产生绝望无助的恐惧。轻微会因恐惧而反应迟钝，严重会让敌人无法动弹，甚至陷入狂乱、疯癫。即使是诺德最英勇的战士，在面对巨龙时也难免会受到不小的打击而影响战力。这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息可说是巨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强大武器。或者称之为“隐藏属性”或“被动光环”。

    据说能免疫龙威的只有两种生物，“吼之道”的修士和天际的巨人。至于不死生物或者傀儡生物，当然也能有效抵御龙威。

    然而同为活体生物的雪巨魔，显然不在龙威豁免之列。

    自从两位龙娘闯入洞穴那一刻起。强大的龙威几乎令雪巨魔惊恐到难以呼吸。事实也的确如此。就类似被压缩到人类尺寸的魔物娘，所拥有的爆炸般的强大输出。在两位“人形巨龙”面前，不可一世的雪巨魔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浑身瘫软的任由绳网吊运入风暴展望号的底舱。

    “大人。您的吉塞斯英夫人，强大到令人畏惧。”碎石者·果扎·格拉-巴果没有发觉，其实她也在不经意间受到了龙威的影响。就像那头四蹄跪地，口吐白沫的诺德驽马。

    “放心吧，以后都是一家人。”吴尘笑着宽慰。

    “遵命，我的大人。”对于绯红龙破和斑驳金树律，果扎·格拉-巴果已有相当深刻的理解，不然也不会是请求成为受约者。

    因为说到底，“龙破”对个人而言，几乎可以等同于“逆天改命”。奈恩的学者普遍认为，从规则上而言，唯一能与创世之初就已诞生的时间龙神阿卡托什以及注定毁灭现世的世界吞噬者奥杜因抗衡的只有“龙破”。每一次“龙破事件”都是对时间洪流的修正及对与之相关联的个人命运甚至种族历史的覆盖。

    所以说，“逆天改命”其实就是“逆定因果律”的一个简单应用。

    满载而归的风暴展望号正准备掉头返航，天空中忽有一团湮灭风暴裹挟着灰烬之风迅速接近。就像是笼罩在高吼峰山巅的湮灭风暴，或者干脆叫包裹在湮灭风暴之下的“移动的高吼峰”。

    “大人！”瞭望手蕾思·帕比急忙高声预警。

    “来了。”吴尘看向身旁的穆丽船长：“飞艇的法环护盾能挡住巨龙的撞击吗？”

    “大人，请放心。如果巨龙是一座幽灵之海的冰山，我们就是一小块灵动的冰。”穆丽船长言语间很有信心。

    “就像随波逐流的石子吗？”吴尘的感觉很不好啊。

    眼看移动的高吼峰直冲飞艇呼啸撞来，瞭望手蕾思·帕比大声疾呼：“小心撞击！”

    砰！

    一声巨响。作为与一座巨大冰山迎头相撞的一小块冰的风暴展望号被远远撞飞。船体旋转失控，仿佛一个巨大的空中陀螺，带着一船人天旋地转。然而在气囊的作用下，风暴展望号就像一个坚强的气泡，仍然悬浮在半空，没有坠落。

    “砰！”不等旋转降速，风暴展望号又被巨龙撞飞。

    “大家别急。”头晕目眩的又何止吴尘一人：“等待时机。”

    砰——砰——砰——

    连续的撞击之下，风暴展望号就像是一颗四处碰壁的石子，又像是被打来打去的弹球，在空中完全没有轨迹的胡乱飞行。

    唯一可以安心的是，正如穆丽船长所说，风暴展望号镌刻的法环守护依然完整，在巨龙连续的撞击下都没有破碎。

    在与法环护盾的一次次撞击下，裹挟在巨龙之外的湮灭风暴也渐渐崩散。露出了雾气腾腾的真容。

    又一次无功而返的巨龙刚刚振翅稳住身形，一道黑影破空来袭，正擦中脸颊上的鳞片。火星迸溅险些划破巨龙的眼。

    巨龙下意识翻滚躲避，紧跟着低头俯瞰。

    是一座人类哨塔上的守卫正用锻莫弩炮攻击。这些从锻莫弩车上拆卸下来的蒸汽弩炮，拥有强大的威力。

    锻莫弩车（dwarvenballistae），是锻莫遗迹中一种独特的机械傀儡。造型很像是四足寄居蟹，它们成群出没，冷不丁向入侵者射出能洞穿盔甲的黄铜箭。更有甚者，厚厚的黄铜外壳能够保护精密而脆弱的机械弩不会轻易损坏。被阿扎鲁登民从锻莫遗迹中取回，改造成适合人类使用的锻莫弩炮。不仅加装了瞄准镜，还有（附）魔（法）环的加持。能够造成强大的魔法穿刺伤害。

    虽然不确定能击穿龙鳞，但还是能给巨龙造成一定的心理威慑。而且相较于坚固的龙鳞，柔软的龙翼更容易受创。就像破烂的风帆会降低船速一样。四处漏风的龙翼也难以支撑巨龙正常的飞行。所以对翅膀的保护，是巨龙几乎与生俱来的“小心翼翼”。

    将哨塔上偷袭的卑鄙人类（魂淡，你不也是偷袭的吗？）锁定为目标，米尔墨尼尔俯身冲下。

    每次眨眼，惊慌失措的守卫都会更加清晰的放大。与此同时，龙威叠加战争的恐惧，让西部哨塔上的守卫终于崩断最后一根神经。纷纷赶在龙炎喷出前，鬼哭狼嚎着纵身跳下。

    龙炎被吐目包裹成一颗巨大的焰球，宛如流星陨落砸中西部哨塔。

    “轰——”一声巨响，哨塔分崩离析，炸成漫天火雨。

    米尔墨尼尔心满意足，振翅高飞。

    眼角余光一闪。趁着西部哨塔守卫冒死吸引火力，几乎用了最短的时间，风暴展望号就恢复了操控。正在船员的通力协作下螺旋上升，绕向塞库达堡的方向。

    想逃？

    不慌不忙扇动着翅膀的巨龙米尔墨尼尔眼中闪过一丝凶残的戏谑。

    天空是巨龙的猎场，狂妄又无知的人类！

    貌似呼应巨龙的心声，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走出船舱，一步步穿过甲板矗立在船头，与巨龙米尔墨尼尔隔空相望。

    “啊，都瓦萨斯（dovah-sos）……”巨龙米尔墨尼尔终于吐气出声。

    每一个都瓦克因（龙裔）出生时，就带有龙的血液和龙的灵魂，龙也会称之为“都瓦萨斯（龙血）”。事实早已证明，龙裔能够直接吞噬龙的灵魂来获得吐目的知识，而不必登7000级石阶，到霍斯加高峰上的修道院向灰胡子们学习“吼之道”。

    “你是米尔（mir）墨（mul）尼尔（nir）？忠诚又强壮的狩猎者。”吴尘微笑着开启隔空对话。

    “如你所知，都瓦克因。”米尔墨尼尔空中转体，始终与吴尘保持面对面。

    “作为巨龙中的猎手，为什么要针对我发动袭击。”领主大人笑问：“毕竟这是我的领地。”

    要知道“龙裔既是龙”。每头巨龙也都有各自的领地。擅自侵入同类的领空，在巨龙的律法中，等同于不宣而战。

    吴尘气定神闲的表情，让巨龙米尔墨尼尔无名火起：“都瓦克因，我的主人是奥杜因，并不是你。”

    “那么，要怎样才能成为你的主人？”吴尘顺着米尔墨尼尔的思路追问。

    “……”米尔墨尼尔嗤鼻一笑：“那么就用你的实力来征服我吧。”

    “如你所愿，米尔墨尼尔。”吴尘微笑着将左手，轻轻举起（快看，大人又要撸龙了！）。